王厉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了个干净,只余下了无尽恨意:“苟!华!士!我就知道。说什么如有意外,自然有别人来开头,只要我配合着张嘴就好。实际上,这才是他真正的打算,要拿我的伤换你离场!”
“哇哦,听起来你居然不是自愿的呢。”谢亦怔拉了凳子在一旁坐下,做出洗耳恭听状。
“我”王厉沉默了一下,看向谢亦怔缓缓开口:“苟华士给我的安排是,让我在升降台降下去的时候,推你一把。那会儿,其实我也没想好要不要动手,但在我犹豫着迈步的那一瞬,就滑倒了。
“我摔下去缓过劲儿之后,第一时间就伸手去摸了升降台的台面,虽然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但我还是摸到了点东西,那说不准是酒精还是消毒液,挥发得很快。”
王厉苦笑:“摸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我就全明白了。苟华士早看出了我的犹豫不定,索性安排人在升降台上动手脚,你摔不摔不知道,但是按吩咐行动的我却是一定会滑倒的。”
“所以那时候你选择了装晕?”谢亦怔若有所思。
“是啊。”王厉望着一旁的输液瓶,拳头紧攥:“真讽刺,盘算了那么久,最后你出事,竟是因为救我。”
“哇,还真是世事难料呢!你准备推我的时候,哪儿能想到真伤到的不是我而是你呢,是吧?”
谢亦怔凉凉地嘲道,他可不信王厉那什么没下定决心,只是犹豫着迈步的说法。想起自己当时为了拉人断掉的骨头,谢亦怔就有点想给王厉再补两脚。
“我也是被逼的,我如果不听话,苟华士会让我立刻滚出娱乐圈。我在圈里熬了十年了,十年啊!我只是想有个表现的舞台而已,我只是想给我这十年一个交代而已啊!为了这个我就是下地狱也认了。”
王厉怔怔地看着天花板,血色尽褪的脸上浮现起绝望惨笑:“可是现在全完了,我再也跳不了舞了。早知道会是这个下场,我当初”
王厉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闭上眼,掩住眼中那决堤而出的情绪。
谢亦怔上前拍拍他的头:“行了,好好养伤,回头找个名医,没准儿还有救。”
王厉别过头:“不用安慰我,我的伤,我自己心里有数。”
谢亦怔沉痛点头:“哎,既然如此,劝你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伤成这样,你之前害我的事儿,我也不和你计较了。你那时候既然选择了装晕,而不是顺势反咬,想必是有别的打算,我来就是想问问,你具体是个什么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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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鼠有鼠道
“当然是报复!”王厉咬着牙,恨意在齿间咯咯作响:“苟华士以为捏着我的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但我也不是一点手段都没有的软柿子。我早看出他准备用完就丢,所以手里也留了一份他害人的证据,只要你帮我,我就可以把证据交给你。我们联手咬死他。”
“行啊。”谢亦怔答应得飞快:“证据给我,我保证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王厉摇头:“在这之前,我需要你帮我解决掉后顾之忧才行。”
王厉看向谢亦怔:“我说过的,苟华士手里捏着我的把柄,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也不敢开口。其实在苟华士逼我下手前,我就想过要不要告诉你这些。只要你背后的人愿意给我庇佑,我就敢站出来,指证苟华士的种种恶行。
“但你非说你和影帝不熟,我就算想投靠,也没办法。现在,你总可以为我引见一下莫影帝了吧?”
谢亦怔想起王厉之前的种种试探,终于恍然,那会儿他还当王厉是在挑拨离间呢。看来,苟华士想害自己,还真是有段日子了。
“不好意思啊,我和莫闲还真没啥关系。”谢亦怔摊手。
“这种时候了,你还防着我有意思吗?”王厉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长眼睛的谁看不出莫闲对你不一般啊,别跟我说是莫闲单方面倒贴你!”
门外的马夜草难得听清一句,没想到却是这个内容,当即皱眉:有本事说点我不知道的!
谢亦怔微微一笑:“莫闲那些随手照拂,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向我背后的人示好。”
王厉愣了愣,思索片刻后,自己把自己说服了:“我就说你要是他手下的人,为什么不走演员路子,反倒来选秀。我当初还当你是他的情人,但仔细想想,按他的品味也不至于果然还是按照你的说法来讲更合理。”
谢亦怔神色一滞:怎么就不至于了,你给爷说清楚!
王厉殷切地看向谢亦怔:“所以,你背后的是谁,能让莫影帝卖面子,那得多厉害。”
“无可奉告。”谢亦怔故作神秘。
王厉当即黑了脸:“你要是什么都不说,我也什么都不会给,你可想好,你能不能洗脱谋害同期的罪名,还得看我怎么说。”
哇,你这个加害者还挺嚣张啊!谢亦怔没了继续掰扯的心情,敷衍道:“我总要先把你的情况告诉上边儿才能给你回话啊,你就安心等后续吧。”
说完,不等王厉反应,谢亦怔就起身离开了病房。
马夜草:“没想到王厉还留了这么一手,要不是你先下手为强唬住了他,没准他还真能靠着这个和苟华士要足好处,直接把你咬死。”
谢亦怔:“是啊,我可不会以为他当时装晕是因为良心发现。不过待价而沽,看哪边给的好处多,再决定做人做鬼罢了。”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打出生起,就开始和这些可怜又可恨的家伙们打交道了,摸这种人的心态一摸一个准儿。
马夜草:“所以,你现在要立刻出院,去查王厉的那个把柄,以防他反口?”
谢亦怔点头:“对,我被临时拉来医院,手头连个手机都没有,什么都干不了。另外,我还要回宿舍试着找一下王厉说的证据。所以,要麻烦你帮我办出院的事儿了。”
“行,反正体检都做完了,医生也说了你只是轻微擦伤,出院应该没问题。”马夜草干脆答应:“把柄的事,我也会帮你查的。”
“我自己也有门路,就不麻烦您了。”谢亦怔赶紧拒绝。
“没事儿,反正麻烦的不是我,是莫闲。”马夜草嘿嘿一笑,意味深长。
谢亦怔神色一滞:“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谢亦怔说自己有门路,倒真不是逞强。在海选发视频前,谢亦怔就查过王厉所在的公司,他身边别的不多,就是走偏门的人才特别多。钱到位了,什么资料拿不到?
况且,王厉那会儿在盛怒之下说了“我手里也留了苟华士害人的证据”,一个“也”字透露的信息已然足够,只管往有人受害这个大方向查就行。
很快,谢亦怔就查到了王厉前队友受伤的事。
而关于证据那事儿,谢亦怔虽然在寝室中一无所获,但由于王厉此人小心谨慎,在网上备份了好几份,所以,这份作为重大筹码的录音证据最终还是落到了谢亦怔手里——
“一号位你保住了又怎么样,出风头的还不是谢亦怔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您为什么非要他受伤退赛不可,正常的公关手段不行吗?”
“谢亦怔那模样你懂了吧。”
“原来是挡了咱们公司一哥的路,难怪你催着我动手”
“现在你没疑问了吧?可以尽快让他滚蛋了吗?”
听完最后一句,谢亦怔不由笑了。王厉还真是早有反心,这一句一句的,完全是引着苟华士认罪。当初要是自己真觍着脸认下莫闲这个靠山,没准儿王厉早把苟华士卖给莫闲示好了。
证据在手,舆论正热,谢亦怔也不和苟华士客气,当即联系了苟华士本人,以营销号的身份。
想当初,谢哥也是在水军部门干过的。早说了,他当初住的那块儿,啥都没有,就是“民风淳朴”、“人才辈出”。
要想就近打个工,那必然都是“好”工作。虽说当初是帮人养号,不过谢亦怔考虑到母亲的就业方向手里也捏了几个以防万一,只是没想到最后用到了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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