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络说的其实严格来讲没有任何问题,顾家一直不给他一个名分,不是家人也不是亲戚。祈络从没有问过这件事情,觉得人家既然不给,就是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他一个小孩子犯不着跟大人们叫板,只要能一直陪着顾旌鸿就可以了。
可是昨天的事情让祈络也有些明白,想做一辈子的兄弟,他们就只能分开。
不然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都是那个和顾旌鸿很像的人在和他亲吻,揉着祈络的腰,挺进他身体最深处。
这简直就是罪恶。
顾旌鸿一直都没有说话,祈络忍不住抬起了头看向他,发现头上那人正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盯着他。
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
祈小络:“……???”
这、是什么意思???
顾旌鸿低下头,在祈络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冷着脸说:“谁跟你说要离开的?”
你前半生是顾家的弟弟,后半生是顾家的媳妇。
还想上哪里去?!
祈络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顾旌鸿已经很久都没有亲过他了,自从祈络上了初中开始,俩人肢体的接触基本都断绝了,猛然一亲多多少少还有些不太适应。
看着满脸通红的祈络,顾旌鸿以为他又烧了,严肃的把人按回了被窝。
“明天我让裴姨过来照顾你。”顾旌鸿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睡。”
祈络捂着脑袋就是一愣。
什么?
要、一起睡??????
第5章
祈络背对着身子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人翻着书页的清脆声音。
说一起睡果然就真的一起睡了?
祈络把头埋在枕头里,不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么,以前小的时候睡在一起也就罢了,现在祈络都高中毕业了,这样真的好么?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顾旌鸿躺在祈络的身边,就让他莫名的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说起来多亏了那个人,才弄得他高烧不止。
祈络皱着眉头想,如果自己知道那个人是谁,肯定要好好的打一顿才行。
‘哗——’
顾旌鸿把书本合上,低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睡觉的祈络,缓缓地把身子探了过去。
感觉到身后人的靠近,祈络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睡着了吗?”
祈络竖着耳朵听着,不去回应。
顾旌鸿大概真的没有察觉到祈络在装睡,把书放在了床头柜上,按灭了台灯。
屋内一下子陷入了黑暗,祈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悄悄地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就在此时,一只手从身后搭了过来,绕过祈络的腰,缓缓地放在了他的肚脐上。
“!!!”
祈络浑身就是一僵,他偏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小心翼翼的问道:“旌鸿哥,你这样我没法睡觉……”
耳边是顾旌鸿的呼吸声,明明就是再平常不过的声音,可是在此时黑暗的夜晚中却显得格外的明显。
“好久都没有抱过你了。”
这番话说出来的时候,祈络能够听到顾旌鸿的轻笑声,随后他收紧了手臂,把祈络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
明明自己才是发烧的那个,可是祈络却觉得顾旌鸿的胸膛烫的吓人。
手臂像是铁链一样紧紧的圈着祈络的腰,不知道是烧的糊涂还是靠的太近,祈络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就好像是那天晚上一样,被人紧紧地扣着腰,挣脱不开的感觉。
祈络挣扎着就要起身,低吟了一声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只能呜咽得倒在了枕头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顾旌鸿被他吓了一跳,赶忙开灯查看情况。
“小络?”
顾旌鸿伸出手摸了摸祈络的额头,发觉似乎比刚刚更烫了!
他眉头一皱,就说要去医院,这孩子就是不听!
“我去叫救护车,你先躺一会。”
祈络茫然的伸出手,抓住顾旌鸿的衣角。
不行,不能去医院。
去了医院,他前几天被人睡的事情不就被顾旌鸿知道了么?
死都不能去!
“我没事……”祈络低声说道:“我不要去医院……”
我不要被你嫌弃。
也不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顾旌鸿握着祈络的手,看着他烧的通红的脸,咬了咬牙还是披上外套去了附近24小时诊所,把值班的小护士请了过来,给喂了点退烧药才罢休。
等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多钟了。
————
裴姨一大清早就挎着自己的菜篮子推开了顾旌鸿家的大门。
饿了一夜的瓜子看到了个眼熟的饲养员,立即癫癫的跑了过来,用白色的爪子拍打着裴姨的脚面,喵得乱七八糟。
两层楼的公寓没有以往的安静,裴姨听到厨房那边传来了锅碗瓢盆的动静,走过去一看,是顾旌鸿正在熬粥。
“裴姨。”
顾旌鸿看了她一眼,打着哈欠说:“真不好意思麻烦你,明明说好让你在家休息的。”
“没事的。”裴姨不急不缓的把东西放在一旁,问道:“小络还没有醒么?”
“昨天晚上烧了很久,刚刚睡下。”
“请医生了么?”
“他说睡一觉就好,死活不愿意看医生。”
顾旌鸿把熬的粥从锅里盛出来,放在一旁凉一凉。
裴姨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便从自己的菜篮子里拿出一些退热贴,上了楼。
毕竟在这里干了那么多年,这边边角角的地方,裴姨比谁都清楚。推开了祈络的门,看着屋内紧闭的窗户和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不禁叹了口气。
病人还在,怎么能够把窗户关的那么严实呢?
而且这空调温度是多少?
16?
疯了么?
裴姨一边着手把空调温度调高,一边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用来通风,这才坐到床边看着陷入昏睡的祈络。
祈络两颊通红,裴姨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还好,看样子是顾旌鸿说的已经转成低烧了。
‘呲啦——’
耳中听到有人撕塑料包装的声音,祈络困怏怏的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裴姨把一片凉凉的东西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裴姨……”
祈络闭上了眼睛,闷闷的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贴什么退烧贴。”
那个东西对他来说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只是感觉额头凉凉的,很舒服而已。
该哪里难受还是哪里难受。
裴姨轻笑了一声,揉着祈络滚烫的脸颊:“昨天晚上先生一直都在照顾你吧?”
“哪有,”祈络说:“他昨天晚上睡得可沉了。”
裴姨笑道:“你们昨天晚上睡一起?”
祈络慌忙睁开眼想解释,可是看到裴姨笑得别有深意,只能重新躺了回去,幽怨的说:“我都那么难受了,您还拿我寻开心。”
裴姨也没有计较,起身把房间里的一些药片都收了起来,看了一眼双人床剩下的那半块区域,想了想便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过来一个玩具熊,放到了祈络的身边。
“小络。”
裴姨揉着他软软的头发,轻声说道:“关于先生,你是怎么看的?”
祈络趴在床上闭上眼睛:“当然是当一辈子哥哥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
有些话说出去,可就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先生照顾了你一晚上,刚刚我看他还在给你熬粥,一会儿去道个谢,知道吗?”
祈络顿了顿,睁开眼:“我昨天晚上很闹腾么?烧的有些糊涂了不记得……”
裴姨琢磨着说:“应该吧,我看他黑眼圈还挺严重的。”
祈络抓着被子没吭声,裴姨只是笑了笑便把垃圾拿了出去。
屋里的空调吹的人凉嗖嗖的,祈络看了床头柜上面放着的那些药片,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和顾旌鸿一起睡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往床边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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