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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5D视角清晰起来, 一对奢侈的钻石耳钉映入观众视角露眼帘, 陈空青也能看到他这个训练室的背景里满是未来时髦感。
陈空青白天的所有坏情绪, 好像也因为看到白英的脸而消散了。
明明，赛前熬夜不睡很久, 但白英没疲态。他的脸更显得随手拍拍水，露珠挂在他面孔上都会值钱, 气质和状态堪称完美。
陈主席想着, 不由自主地选择留下不走了。
不过, 以前就有说法。
Q大的近十年来只出过两个校草。一个以实力服人, 一个以脸蛋蛊心, 还全出在了信息学。
等后者在直播里将下巴搁在一边的膝盖上, 他才用带戒指的手指敲敲麦的一侧。
“谢谢你们看我，但除了养鱼，我今晚不收其他礼物。”
“因为，一个人的天使这辈子只可以有一个，刚才的名额已经满了。”
一只豹这么说，摆明了是借口，奈何他能让人买账，粉丝们竟一个表达异议的都没有。
而被白师弟隔空调戏，陈大神登陆着小号，禁欲高冷的面孔瞬间凝滞住，心中更涌上了一层坐在办公室里加班被砸了个锅的微妙。
要知道AI学上说过，优秀的智能就是更高比例代替你做任何事，中间不要有人接管。
这个点，一个人最应该吃两颗维生素，喝杯水，用睡眠保持精力充沛的。
陈主席本来也觉得一个十八岁的人该懂的。
但他才稍一走开，对方立刻打回原形。
当即，当师哥的打了个【？】过去。
白英一眼看到了。
他没认出这是谁。
毕竟，白英原本就是随便选的。
冥冥中，透过这个搞笑的ID，这只豹好像想起自己嗑CP的小号，他才会抓住这个最符合自己眼缘的，但实际上，他也对这个陌生‘粉丝’根本不太了解。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白英总觉得这短短的一个标点符号，非常像他师哥日常表达冷淡的模式。
这种村没通网的感觉，几乎就是企鹅本人。
可CKQ会下凡看他直播，纯属做梦。
所以，出于一种友好态度，海豹精也对有缘的马甲示好了一下。
“对不起，养鱼，我刚刚和你开玩笑的。”
说着，白师弟用两边的手指抵着嘴角，配合地拉了下嘴唇皮，并露出自己在极其认真夸人的眼神。
“不要生气，但你的名字真的很可爱，我没有说假话。”
“我没什么才艺。笑一下，当做赔礼道歉吧。”
这一句，太撩了。
公屏开始狂笑：崽崽好乖、豹崽又在下蛊、难倒这就是豹式假笑。
WH自己好像没发觉他对‘粉丝’下意识有点过分关注。
而眼见，他今天笑起来的次数比几年加起来都多，WH的妈粉们全炸锅了。
“啊啊！！豹儿今晚怎么突然这么撩啊，这个id叫养鱼的妹妹太幸福！慕了慕了！”
“呜呜，是我们单身狗不配了！儿子刚满十八岁，已经学会自己如何在外面养鱼了！这个妹妹好有个性！”
“诶！一个养鱼的这个id怎么听起来好耳熟……莫名和隔壁圈镇圈太太是情侣名！关键词南极！啊啊啊……有人懂么……”
一时间，粉丝们全在起哄。
唯独，陈大神不懂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他很少上网，自然不懂该怎么应付白英和这群网友的调侃，只能单手按住办公椅扶手，镜片后的眸子冷却，皱眉开始沉默。
当惯了老板的人心中更试图侧面掩饰下‘粉丝’身份，免得被认出来。
可一眼看去，公屏里说着白英好帅好可爱的观众太多了。他的名字很快被挤下去，银发男生开始专注于其他，也没注意他到底是谁。
而白英说他自己没才艺。
可堂堂Q大队一直人气爆棚，三人组又怎么可能真的是等闲之辈。
接下来，陈空青也被迫见识了一回当代年轻人的会玩程度。
原来，中途，白英的室友二号回来了。
因为大家都很熟，白英没忌讳同学是否出镜。
个子高高的大男生路过时，也为了好玩一块坐下了。
而后，发现赛前的观众人数真的很多，他们Q大队竟给直播间里整了一个小剧场。
所谓Q大的小剧场，就是施予乐给大家打快板，展神说帮忙拉二胡，白英·卢卡斯还表示亲自给各位说一段贯口。
神奇的是，这段贯口也并非什么传统曲艺节目，而是改编自王尔德的《快乐王子》。
甚至，陈主席这个卧底在粉丝群体里的路人，还能听出一点……他师弟隔空传达的言下之意。
【WH】：
“从前的城里，有一座程序员王子雕像，冲浪很快乐，人们于是叫他快乐王子，他的肩膀上还总停着一只白色小麻雀。”
“在小麻雀的眼中，快乐王子无所不能。C语言，java，Python，构成了他的程序，每次，只要有穷人家里的后台崩溃了，人们就会哭着寻找快乐王子，一旦哪里出了bug，这个时候，快乐王子就会对麻雀说。”
“请把我的代码拿走，送给他们吧，我不需要。”
“小麻雀每次都照做，大家都赞美着王子。但渐渐的，快乐王子的系统也在崩溃，他变得不快乐，代码好像维持不了数据库的基本行数了。”
“人们想要推倒不快乐王子已经断电的主机，反正麻雀已经冻死了，可这时，小麻雀回来了，原来，这只小鸟去了一趟俄罗斯，他发现自己进化成了座山雕。后来，他成功扛着意大利炮，又打跑坏人把王子带走结婚了。”
“从此，不快乐王子和麻雀一起过上了三年生俩，多子多福，花开富贵，四代同堂，五福临门，六六大顺的幸福生活。”
陈主席：“……”
且不论王尔德活过来，如何评价这段想象力和创造感惊人的贯口。
但不快乐王子本人终于懂了。
……自己担心白英·卢卡斯是否会赛前紧张，根本是多余的。
他还是满脑子想着结婚这件事。
而他师弟还特别会整活地打补丁。
“大伙要是喜欢《快乐王子》，请一定要支持Q大明天的比赛和我的师哥——CKQ。”
“我是小麻雀的话，CKQ就是那位了不起的快乐王子，我会以他为目标，为明天的比赛而加油的，相信我。”
说着，银发男生竟鞠了一躬。
见此，公屏又是一阵尖叫。
陈主席一方面亲眼见识到了这家伙的胡闹，又在卡的半死网络中出不去，耳膜都快出问题了，眼神中谈不上高不高兴。
然而，对上一个人，他到底没有立刻下线。
而回答了一波赛前相关，白英这边正翻看其他评论，某位并不想掉马的大神私聊了他。
【养鱼】：在，WH。
“嗯，有什么事吗？”
竟然连一个陌生粉丝都会认真回复，果然是白英·卢卡斯，但陈主席看到一只豹还是没认出自己，他放心了。
他还决定速战速决，学习一下某人的行为。
抛下一句话，马上就跑。
【养鱼】：
“我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小粉丝，以前看过你几场比赛，知道你也许还在思考上次的事，想给你留几句赛前祝福。”
“信息技术可能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金牌成绩，它是民生，是产值，承载着普通人的隐私、工资、创业和上班时间构成。”
“它小到能影响一个孩子的互联网入门，也可以直接主导一个国家的科技地位。”
“但不同于内驱力的单一，任何人过往创造的成绩，由你打破，他也会与有荣焉。”
【养鱼】：
“分享一首诗，它叫《行路难》，当年亲手写下它的李白也许和此刻的你有一样的心情。”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相信你自己，WH，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ACM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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