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游就和他说了好一会儿,说让他有时间一定要去那里看一看。
鹿明就答应了,还说什么时候司游要去能不能带上他。
“那要看你是以什么身份了。”司游揶揄道。
鹿明叹气:“别说了,那我近几年可能都不能跟你一起去了。”
司游就没话说了。
两个人从度假村出来,也吃了点小吃,之后鹿明道:“我是不是还没送你礼物呢?”
司游点头。
鹿明就笑说:“在车里呢,等一会儿到地方给你。”
司游嗤笑道:“行啊,让我等了这么久,要不是我喜欢的,我就打你。”
“肯定让你喜欢。”鹿明笑起来。
两人又回了市里,司游一看路,就知道鹿明要带他去哪儿了,是他们之前一起滑冰的那个冰场。
“今天正好工作日,冰场没多少人。”鹿明说着,从后座上拿下了一个很大的礼物袋。
司游扬眉:“礼物是不是和滑冰有关的?”
鹿明就笑说:“聪明。”
司游失笑,两人个走进冰场。
老板今天不在,他们俩人就免了一场社交,直接进了冰场。
旱冰场人不少,但冰场上却一个人都没有,倒是自在。
“来,先看看你的生日礼物。”鹿明拉着司游的衣服,两个人坐在换鞋的凳子上。
司游朝他手里看去。
礼物袋里有两个盒子,一个大的一个较小一些的。
鹿明先打开了那个小一些的,一套崭新的护具出现,是冰蓝色,很好看。
而另一个盒子里,是一双全新的冰鞋,也是冰蓝色,上面有些白色的流线型装饰,精致又帅气。
“你之前不是说极地那个冰鞋很好穿吗?我就已经给你订了这个。”鹿明抬眼看他:“定制款的,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喜欢吗?”
司游抿了下唇,点头:“喜欢。谢谢你。”
鹿明笑起来,道:“喜欢就好,你试试。”
穿好后,鹿明就问:“舒服吗?”
司游点头:“很好,和没穿一样。”
鹿明知道他是说笑,就笑出了声,道:“那就行,不好的话我就去给他们差评。”
“挺好挺好,别麻烦人家了。”司游笑说。
鹿明道:“咱们滑两圈?”
“走呗。”司游说着,率先冲了出去。
鹿明就在他身后跟着,游刃有余。
他看着司游的背影,忽然就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在很早之前,他和司游在那个卡丁车馆,似乎也是这样。
司游一直在他面前,他就落后一些,眼里全是司游,在那种荷尔蒙爆棚的情况下,司游给他的冲击力就更强了。
更别说那之前,他们还在同一个更衣室换了衣服。
鹿明苦笑,那时候的他是真的傻,连对司游有什么感情都想不明白。
明明他才是最先出现的那一个,可却开窍的那么晚。
他和司游认识的时间最长,在一起玩的时间也最长,他们的性格很像,又那么投缘,明明是最应该在一起的两个人。
只是,过去的那些年,鹿明一直把自己当成了司游的死对头,什么都想和他比一比。
殊不知,那其实是因为他总注意司游,他在意司游。
他对司游的感情,或许早就深藏在心里了,就像那些小学生,喜欢谁就揪谁的小辫子,鹿明对司游,可能自小就是这种心态。
鹿明看着司游,看他在冰场上那么自信,笑得那么开怀。
“司游。”他忽然叫了一声。
司游在原地转了两圈,停下来,转身看他,笑问:“怎么了?”
他神采飞扬,看着那么张扬。
鹿明站在原地,久久地看着他。
司游就也不动,任由他看着。
“真的没有机会了吗?”鹿明轻声问了句,眼眶已经红了,他颤声道:“司游,我不甘心。”
司游不说话,只是那么看着他。
“明明最先认识你的人是我,最开始喜欢你的人也是我。”鹿明眼前模糊起来。
他眨了下眼,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哭过了,但现在,他却真的忍不住了。
他向前滑去,在距离司游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哽咽着问道:“司游,你真的已经选择他了吗?能不能不要这么快给我判死刑,我......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还有好多事,都没跟你做。”
司游眼眶也红了。
他和鹿明确实很投缘,只是,那不是爱,更像是对谢纨的那种感觉。
可以称兄道弟,可以一辈子互帮互爱,但不是爱情,最多最多,也只能是亲情。
“司游。”鹿明垂下头,眼泪滴下去,砸在冰面上。
他一个接近一米九的人,现在看着却那么脆弱,好像司游一句话,他就能万劫不复。
司游觉得喉口堵着什么。
好久,他还是开口,哑着声道:“对不起,鹿明。”
“我爱他。”
鹿明攥起拳,浑身都在抖。
半晌,他才抬起头,泪眼朦胧地说:“小游,让我抱抱你,好吗?”
他语气卑微,像是祈求。
司游凑过去,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鹿明回抱住他。
压抑的哭泣在司游耳边回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冰场。
他只记得,他离开的时候,身后的鹿明就坐在他们刚刚换鞋的地方,哭得不能自己。
*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鹿明。
第101章 再见,沈遇北。
司游回家的时候, 司危楼还没回来。
他直接进了屋,关门上床。
没有睡意,心里的憋闷也无处宣泄。
他现在甚至不想见到司危楼, 他忽然有了一种负罪感, 就好像他和司危楼在一起, 是建立在很多人的痛苦之上的。
他陷入了这样的思维怪圈, 出不来,心里疼的都快喘不上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听到卧室门外传来敲门声,司危楼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进来。
“小游, 睡了吗?”
司游缩进被子里,却忽然憋不住了,眼泪滂沱。
他哭出声,再也忍不了了。
司危楼站在门外, 听到了他的哭声。
司危楼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他将额头抵在门上,闭上眼。
心疼又愧疚,还有无措和恐慌,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他。
如果说昨天他还能和司游说上两句话, 那今天,他就已经感觉到自己连话都说不上了。
司游在拒绝他,在排斥他。
他感觉的到。
手里端着的牛奶都凉透了, 屋里的人也停止了哭泣, 司危楼才转身离开。
司游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 今天, 他要见沈遇北。
他现在一点想法都没有, 机械性地洗漱, 眼睛没有肿,但红血丝很明显,脸色也惨白的像鬼。
司游忽然想到,原来之前的他们表现的那么淡定,是因为这次才是真正的离别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司游笑出了声。
真好笑,他现在就和那些把人伤的遍体鳞伤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他穿好衣服,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是司危楼出门了。
他听到司危楼在他门口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也没做什么,直接走了。
司游扒着窗户,垂眼向外看。
司危楼穿着校服,外面明明已经套了羽绒服,但看着却还是好像有些单薄。
走到门口的时候,司危楼忽然顿住脚步,朝司游房间看去。
司游就趴在窗户旁看他,一动没动。
两人对视了很久,司危楼才转身,走了。
没有话,也没有道别性的挥手。
如果司游愿意,他甚至可以觉得司危楼刚才根本没看到他。
司游就趴在那里,看着司危楼的背影越来越远,他觉得心口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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