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他。”
谢纨点头:“那我晚上放学再去你家。”
他游哥演出这么成功,他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
鹿明看了谢纨一眼,灵机一动。
他凑近司游, 笑道:“你们明天要庆祝是吗?”
司游道:“应该吧。”
“那带我一个呗,老早之前就说一起吃饭,你一直没空。”
或许是今天真的很困, 司游现在没脑子也没精力和他“斗智斗勇”, 索性直接点头准备答应。
可没等他说话, 前面的司危楼就停下了, 道:“车来了。”
司游朝路边看去, 果然看到了一辆车。
他忽然想起来刚才还有俩人, 于是他回头看去,正好看到沈遇北和裴倾丞过来了。
司游数了一下,他们一共六个人,一辆车根本坐不下,而沈遇北和他们住的又不是同一个小区,只能算是顺路。
“鹿明。”司游转头看他。
鹿明心一跳,急忙道:“怎么了?”
司游道:“你要不和裴倾丞一起回吧,他看着弱不禁风的,大晚上别让人吓到。”
鹿明:“?”
他表情僵着,转头看向走过来的两个人。
裴倾丞听到了司游的话,本来冰凉的心忽然感觉到一点温热。
这里这么多人,司游偏偏单独关注了他,这是不是说明,在司游看来他和另外几人多少有一点不同?
一家欢喜几家愁,鹿明和沈遇北的脸色都不好看。
司游没看出来,继续道:“你们俩顺便把沈遇北也送回去吧。”
众人:“......”
这样安排还真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司游觉得自己聪明死了,在这种困懵逼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想到这些!
安排好之后,司游拍了拍谢纨的肩,道:“走。”
说着,他就准备和谢纨上车。
谢纨看了眼杵在一边的司危楼,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居然脚步一转,坐到了副驾上。
司游:“?”
“傻儿子,你坐前面干什么?”
谢纨降下车窗,尬笑道:“爹,我晕车。”
司游:“......晕个屁你晕!”
他很无语,谢纨这个没眼力见的,这样一来他不就要和司危楼一起坐后面了?
虽然,他也没有很排斥......
“走了。”司危楼抬手在司游背上轻碰了下,随后打开车门,把司游先让了进去。
司游刚坐好,另一边车门就开了,沈遇北灵活地挤了进来,紧紧挨着司游坐下了。
沈遇北的衬衣袖子被卷到了小臂上,而司游又穿着半袖,所以他们两人的手臂忽然毫无阻隔地蘫俘碰了碰。
司游的手臂是温热的,光滑又柔软。
仅仅是蹭了一下,沈遇北就觉得自己心如擂鼓,那片被蹭过的手臂又痒又麻。
他僵了一瞬,喉结滚了滚。
司游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只惊讶道:“你干什么?让他们俩送你回去啊。”
“不熟。”
沈遇北笑着看向司游,道:“这车里不是也坐得下吗?”
司游无语道:“是能坐下,但是挤啊!”
他们三个一八几的大男孩,全都挤在出租车后座,怎么可能舒服?
司游话没说完,他的另一边也坐了人,是司危楼。
司危楼关上车门,随后往门边靠了靠,让出了一点空间来。
他转头对司游道:“往这边坐。”
沈遇北为了和司游贴着,一直有意地往司游身边挤,司游早就感觉不舒服了,如今一看有空余,急忙往司危楼身边坐去。
沈遇北一僵,也急忙往车门边靠,对司游道:“挤到你了吧?现在不挤了,不用往那边去!”
司游摆手道:“没事,这样挺好。”
沈遇北:“......”
他下意识看向司危楼,只看到了对方冷冷淡淡的侧脸。面色无波,好像什么事情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沈遇北收回视线,觉得也许是他想多了吧?
司危楼和司游,怎么可能?
等他们全都坐好后,车子就发动起来,快速驶远。
鹿明和裴倾丞站在原地,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鹿明脸是黑的,裴倾丞面色苍白。
“妈的,心机狗。”
鹿明忍不住骂了沈遇北一句。
要不是他没什么正当理由,哪儿还有沈遇北什么事儿?
裴倾丞刚才还在想司游对他是不是不一样,结果发现这只是司游想出的最优解,要说特殊,他们这几个人里,或许只有谢纨是特殊的。
他咬了下唇,看着已经远去的车,对鹿明道:“咱们也走吧,走得快还能赶上去。”
鹿明愣了下,随即确定了。
不是错觉,裴倾丞这小子也他妈觊觎司游!
靠!
他觉得自己竞争压力越来越大了。
不过裴倾丞说的对,他们如果差不多时间回去,还能在睡前再见司游一面。
车里,司游没坐多久就开始犯困,哈欠连天。
他的眼泪不断往下流,也不知道是打哈欠打出来的,还是泪失禁又犯了。
司危楼一直侧头看着车外,可他却忽然开口道:“我衣服兜里有纸。”
“嗯?”司游怔了下,转头却只看到司危楼的后脑勺。
司游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便垂眼看向他的衣兜。
因为他们坐的太近,以至于他俩的腿和胳膊,乃至于半个身子都是紧贴着的。
要不是因为司危楼穿着的都是长衣长裤,司游手臂上赤/裸的皮肤可能就会和他的,毫无阻隔地相贴在一起了。
但也因为离得近,所以司游想从他兜里掏一个东西很难。
没等他动作,一旁的沈遇北就先窸窸窣窣地动了动。
司游朝他看过去,就见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纸巾,递给司游,道:“我的好拿。”
这一下,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司危楼终于动了,他转头瞥了沈遇北一眼,又垂眼看看他手里的纸巾,神情似乎比刚才还冷了。
司游从沈遇北手里接过来,道:“谢谢。”
他抽出湿巾擦了擦脸,忽然笑了。
车里人都看向他。
谢纨趴在椅背上问司游:“游哥你困笑了?”
司游拿着纸巾袋拍了下他的头,道:“你才困笑了。”
谢纨一点也不恼:“那你咋了?”
“我就是发现现在的男同胞们都挺精致。”司游擦了擦眼泪。
谢纨疑惑:“咋的呢?”
司游看了眼沈遇北,之后把手里的纸巾袋举起来,道:“这个啊,我真没见过几个随身带湿巾的男人。”
“但我身边这俩,居然都随时备着,你说精不精致?”
谢纨挠头,随后道:“我也带着啊。”
这回轮到司游震惊了。
原来只有他自己糙吗?
不过下一秒,谢纨就解释道:“不过我是给你带的,你不是泪失禁吗,我就带着以防万一。”
他说的光明正大,后座的另外两人却都绷紧了神经。
司游恍然,他拍了下谢纨的头,道:“爸爸很感动。”
谢纨捂着头:“感动还打我!”
司游笑出声来。
沈遇北转头看他,脑子里又回响起霍宇航的话。
他说司游是直的。
其实这一点,沈遇北一直很清楚,只是在他发现了自己朦朦胧胧的心思时,就没打算仔细去想。
今晚他先是被司游的舞震撼,紧接着又发现司游身边这几个人都不单纯,在这些的基础上,霍宇航那句话给他的打击就不可谓不大。
但转念一想,这是不是也证明,他们这几个人,无论过去如何,从现在开始,其实都是在同一起跑线上的?
鹿明和裴倾丞对司游的感情,沈遇北非常确定,而司危楼的身份原因,注定他和司游不可能再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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