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还没反应过来,那盒药便被祁航直递给了他。
“给我的?”易淮不确定地问。
祁航直“嗯”一声,随口说:“上回在野球场受的伤不是还没好么?”
易淮愣了一下,没想到祁航直还记得。
那次他在野球场被奇趣蛋的马仔下了脏手,虽然不严重,但也结结实实留了几块青下来,到现在都没消。
中途他去过一趟医院拆眉骨上的纱布,顺带开了点化瘀的药回来,不过没用几次就不知丢哪儿去了,他便再没管过这档子事儿,反正从小架打得多,受的伤也海了去了,这根本不算什么。
话又说回来,那些淤青的痕迹都比较靠下,最明显的一个也在小腹位置,靠在内裤的边上,就算他今天在祁航直面前撩了衣服,那时候他还穿了外裤,祁航直是怎么看见的?
易淮下意识地问了出来,祁航直瞥他一眼:“被别人拍了照片都不知道?”
“照片?”易淮想起来今天在器材室被廖正一偷拍的事情,这才明白过来,说话不自觉地磕巴了,“他、他发给你了?”
祁航直看着好笑:“你紧张什么?不是还要发到网上说自己是猛男么?”
易淮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那张光着上半身露出一截内裤的照片,耳朵迅速地红了,他小心翼翼地向祁航直确认:“……你应该删了对吧?”
祁航直扬了扬眉:“没删。”
易淮好半天没说话,半晌呆呆地问:“为什么啊?”
祁航直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意味深长道:“被我看了,就是我的了。”
尽管知道祁航直指的是照片,但易淮还是被他看得有些手足无措,竟然还稀里糊涂地往后退了一步,小腿撞到床沿,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祁航直“嗤”地从鼻子里用气音笑了一声:“易淮同学,这么急着上我的床?”
第25章 松嘴
易淮连忙站了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床单我一会儿拿走给你洗。”
祁航直没接话,易淮又看了看手里的药,转移话题道:“这个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
祁航直扬了扬眉,然后说:“那是药膏。”
易淮“哦”了一声:“那、那我……”
“你现在擦。”祁航直说。
他看易淮的伤这么长时间都没好,就知道对方一定是没好好护理,要是让易淮把药拿回去,估计又不知道随手扔哪儿了,他不是没见过易淮的宿舍,东西随主人,丢三落四。
易淮拿着药膏就像拿着个烫手山芋,再借他一百张脸皮,他也做不到当着祁航直的面把内裤脱一半露出小腹擦药。
“那个,”易淮小声开口,“你能不能转过去。”
“害羞啊?”祁航直眼角盛了点戏谑的笑意,调侃一句之后还是按易淮说的转过了身。
易淮这才放心,撩起衣摆咬在嘴里,低头旋开了药膏的盖子。
祁航直不是故意要看,然而窗户毕竟反光,易淮的一举一动倒映在玻璃上,倒还比直接看更添了一重朦胧意味,他的目光停在易淮因为俯身而凹进去的小腹上,喉结极轻地一滚。
药膏是新的,易淮撕开盖口的锡纸包装,往指尖挤了一点之后才想到自己刚打了球手脏,便松开嘴里的衣角,出声问道:“班长,你这有棉棒吗?”
他看祁航直要去找,便调转了身体面对着墙,直到听见祁航直走近的声音。
“我怎么给你?”祁航直淡淡地问。
易淮一手拿药,另一手沾着药膏,一会儿还得掀衣服,显然没有多余的手去接,他正犹豫着想招儿,忽然感觉身前的衣摆被祁航直撩了起来。
带着凉意的空气扑上他腰际,易淮僵了一下,感觉到祁航直正在用棉签蘸他手上的药膏。
下一秒柔软的棉花就贴上了他内裤半褪的小腹,易淮下意识地往后缩,整个人就抵在了祁航直身上。
他眉头一跳,又赶紧往前一步,祁航直在他耳边低声说:“别躲。”
温热好闻的气息在耳后散开,易淮握着药的指关节有些泛白。
祁航直不紧不慢地给易淮擦药,听到对方呼吸不稳,便停下来问:“很疼么?”
“不疼。”易淮机械地回答道。
祁航直这样站着到底有些不得劲,他又擦了两下之后便自然而然地将易淮的衣摆又往上提了提,低声说:“自己咬着。”
易淮听他的话叼住了,祁航直便腾出一只手按住了墙面。
易淮被禁锢在祁航直和墙形成的狭小空间中,两手投降似地举起来,一动都不敢动。
从背后看,他这个姿势就像被祁航直压在墙上一般。
“手一直抬着不累么,”祁航直瞥了一眼小木偶一样的易淮,从棉签顶端的触感发现男孩子浑身都死死地绷着,“下面也这么紧。”
他一边说,还一边用棉签点了点易淮的皮肤。
易淮不知怎么人晃了晃,他手上拿着东西,没能第一时间撑住墙,反而被祁航直的有力的手臂捞住了。
祁航直忍住笑,对着易淮的耳朵轻声说:“这么一小会儿就站不稳了?”
易淮的耳朵和侧脸肉眼可见地红成了一片,他试图用一个别扭的姿势爬起来,祁航直看他费劲,直接用按着墙的那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向上带了他一下。
易淮本来想说句谢谢的,但嘴里咬着衣服,就只发出了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听着很像低低的呜咽。
祁航直顿了顿,如果易淮这时候转过头,会发现对方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些不易察觉的侵略性。
给易淮擦完药以后,祁航直将手抬起来,漫不经心地扯了扯易淮嘴边的衣服:“松嘴了,小狗儿。”
他的手指边缘无意间蹭过易淮嘴唇,易淮要不是怕死,真想当场咬他一口。
祁航直似乎察觉了他的想法,随口问:“怎么,叫你小狗儿不高兴?”
易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努力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怎么会呢,班长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
祁航直眉毛一挑,饶有兴趣地端详了他好半天,最后冲他抬了抬下巴,轻描淡写道:“内裤提上。”
易淮这才反应过来,一股热气腾地从脖子升起来,好在球衣够长,他下面又不是全脱光了,倒也没露出什么不该露的来。
祁航直用气音笑了一声,从易淮手里拿过药膏,把盖子盖上装回了盒子。
这个过程中易淮迅速地单手提上了裤子,祁航直抬起头,随手抽了张纸递给他。
易淮擦干净手:“那、那我走了啊。”
他还记着自己穿了外裤坐过祁航直床的事情,三下两下把床单从床上扒下来,没等祁航直说话就抱在怀里就跑了。
那样子不像是要帮祁航直洗床单,而是当着祁航直的面打劫他的床单。
易淮回到宿舍,气呼呼地把祁航直的床单揉成一团扔到脏衣篓里,又带上一瓶洗衣液去了水房。
好在这时候洗衣机没人排队,他便把床单丢进了最靠边的一架机器,倒上洗衣液之后按了启动,这期间有个人过来接水喝,看到穿着球衣的他以后奇怪地问:“怎么这个时候来洗床单?”
易淮认出这人好像是他们班的,估计是生病请了假待在宿舍,便说:“床单是祁航直的,我给他弄脏了。”
那人也没多问,接完水就走了。
洗衣机开始运转之后易淮就回去了,他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这才觉出累来,懒懒散散地趴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爬起来去洗澡。
祁航直给他擦的药量不多,这时候已经完全吸收了,易淮脱掉衣服对着镜子观察了一会儿,其实他身上的青已经比最开始淡了很多,估计被廖正一那张照片拍出来就更不明显。
小班长眼睛还挺尖。
易淮洗完澡换了身衣服,想起校服什么的还在器材室,怕去晚了就关门了,穿上鞋就要往外跑。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