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麻烦啊……”颜暖感慨。
“那些小家伙过去的日子都不容易,”郁千飞说,“有条件的话,还是想给它们找个稳定的好人家。”
“你们哪儿找来的那么多流浪猫狗?”颜暖问。
“我们跟救助机构有合作,”郁千飞说,“怎么,你好像很感兴趣?”
“不是,”颜暖赶紧否认,“随便问问。”
“要是你身边有朋友想养宠物,记得帮我们推荐一下,”郁千飞说,“我们以后会经常搞这样的活动。”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喜欢猫猫狗狗?”颜暖问。
“喜欢啊,也喜欢,只是家里不让养,”郁千飞说,“我要是以后结了婚有了自己的房子,肯定把养宠物放在要小孩之前。”
“现在不能养吗?”颜暖说。
“现在租房子,不方便,”郁千飞说,“我们筛选领养人的时候第一条就排除租来的房子。”
“真挑。”
“这叫负责任,”郁千飞笑道,“而且,如果现在就养,万一我以后的对象和你一样不喜欢小狗,那不就完蛋了吗?”
“别拿我举例子。”颜暖说。
郁千飞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反正现在上班就有得撸,不急着养。”
“那也就是说,未来你也可能会为了结婚放弃养狗?”颜暖问。
“你这话说得,什么叫为了结婚,”郁千飞纠正道,“是为了心爱的人。”
颜暖看他一眼,端起面前已经空了的碗筷,去了厨房。
等他收拾完毕回到客厅,郁千飞正拿着啤酒站在沙发前,一脸沉思。
“你这沙发,不好,”他说,“建议换一个。”
“哪儿不好?”颜暖问。
“睡起来不舒服,”郁千飞说,“最好换个能展开当床的。”
颜暖白了他一眼,走了。
“我租金交到下个月底,”郁千飞笑嘻嘻跟上来,“你准备一下。”
“巧了,我也是,”颜暖说,“我不会把新住址告诉你的。”
“不怕,”郁千飞说,“我在你们诊所门口堵你,跟着你回去。”
“我会找个只有一间卧室连客厅都没的房子。”颜暖说。
“那我就跟你睡一张床,”郁千飞冲他眨眼,“快冬天了,是时候抱个暖宝宝了。”
颜暖瞪了他一会儿,见他毫不在意依旧笑嘻嘻,无奈败退,转身坐在了沙发上:“你还是快去找个女朋友吧。”
“我倒是想啊,”郁千飞坐在了他身旁,“但缘分这东西,也那么容易对吧?”他说着干了口啤酒,问道,“你爸妈催不催你?”
颜暖犹豫了会儿,答道:“我跟他们没联系。”
郁千飞果然惊讶:“为什么?”
“很多原因,”颜暖说,“现在这样挺好,大家都清净。”
郁千飞转过身子,正面对着他,表情正经了许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颜暖侧过头看他。
郁千飞一脸担忧,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与他对视后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
颜暖莫名一阵窃喜。他露出笑容,说道:“不告诉你。”
郁千飞用啤酒罐子的底部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头:“皮痒了是不是?”
颜暖耸了耸肩。
“其实我前阵子见过他俩,”郁千飞说,“我回去看我爸妈,正好撞见他俩在小区里散步。”
“跟他们聊了什么?”颜暖问。
“我问你近况,他们说你回国了,”郁千飞陷入了回忆,“这么一想,他们的态度确实有点儿奇怪。”
“怎么个……奇怪?”
“说不上来,笑得挺勉强的吧……问我怎么会和你完全没联系,还问我……”
“什么?”
“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打不打算交女朋友,”郁千飞说,“怎么老大不小了还不带女朋友回家。我就问他们你是不是已经有对象了,他们又打哈哈。”
颜暖蹙着眉低下了头。
他完全可以想象出当时尴尬的场面,也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误会了些什么。
跟家人闹翻有两个原因,从医院辞职只是其中之一。跟重要的是,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儿子不喜欢女生,接受不了。
或许是联想起了颜暖当年与郁千飞的过分亲密,眼前这个年近三十依旧没有找到另一半的小伙在他们眼中也成了可疑分子。
“我就跟他们说,要是有合适的记得给我介绍,”郁千飞说,“还说让他们提醒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颜暖问。
郁千飞想了想:“两个月前。”
颜暖点了点头,不再出声。
郁千飞见状劝道:“和父母呕什么气啊,他们年纪大了,有些想法跟我们不一样很正常,你要是接受不了,就阳奉阴违一下。没必要闹成这样,你自己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你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闹翻。”
“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
“不,”颜暖说,“死也不会让你知道。”
说完,他看了郁千飞一眼。见郁千飞眉头紧蹙,不知为何心头涌起一阵奇特的舒畅感。
他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第8章 一起睡吧
颜暖这么说,多少有赌气或是恶作剧的成分。
却不想郁千飞竟真的为此有些不高兴了。这家伙少见的闹起了别扭,哼哼唧唧喝完了两罐啤酒,中间几乎没和颜暖说几句话。
把剩下的啤酒统统放进冰箱后,他非常刻意地跑到颜暖跟前伸懒腰,嘴里嘟囔:“真没意思,都没兴致了。”
颜暖不想理他,又怕这家伙见表演得不到成效会没完没了,只能硬着头皮搭话:“怎么才算有意思?”
郁千飞在他旁边坐下,看着另一边状似随意地说道:“你以前连晚饭吃到了双黄蛋都会特地跑来告诉我。”
颜暖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反正就是什么都跟我说。”郁千飞说,“长大了,不可爱了。”
“不见得吧,”颜暖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去留学就没通知过你。”
说完,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郁千飞斜着眼看了他一会儿,站起身,进了卫生间。片刻后,颜暖听到了没有关上的门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你在干嘛?”他不安地问道。
“洗把脸,”郁千飞走出来时刘海和面孔都湿漉漉的,“然后睡觉。”
颜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早。”
“我健康,早睡早起。”郁千飞说。
“我的意思是,你回去睡也来得及,”颜暖说,“喝的又不多,行动自如,干嘛赖我这儿?”
“颜暖同志,”郁千飞伸手指他,“我劝你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了。”
他说完,大摇大摆地从目瞪口呆的颜暖身旁走过,进了卧室,脱了外衣便往被子里钻。
“你是不是已经醉了?”颜暖皱着眉跟了过去,“你在干嘛?你下来。”
“给你留一半了,”郁千飞说,“我心情不好,现在就想睡了,你别惹我。”
“这是我家,”颜暖掀他被子,“你洗过澡了吗就睡我的被子。”
“我下班前特地洗了,”郁千飞和他对着抢被子,“连内裤都是新换的,要不要给你检查一下啊!”
颜暖顿了一下。
郁千飞趁机裹紧了被子。
“我、我不信,”颜暖说,“你给我看。”
郁千飞呆滞了两秒,掀开被子下了床:“看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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