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泠手心微痒,却没把手缩回,点头说:“好,想喝多少都有。”
沈鸣玉笑了,又说:“帮我照顾好哇哥,它喜欢你,我长时间不在它会抑郁,但有你在它就不会,而且估计我家马上会被查封,它也没地方去了,我让管家给你送过来吧?”
凌泠又点头:“好。”
沈鸣玉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好好生活,知道吗。“
作者有话说:
涉及相关商业法案的部分并不严谨,当然如果有懂这部分的读者,欢迎指教。
第49章 哇啊……瓦
岳嘉明跟沈惟安聊完后,也去看了沈鸣玉,出来的时候直接跟凌泠说:“小玉说想把狗放你那边寄养,那我直接带你回去吧?”
凌泠便跟了沈惟安的车走,路上忍不住问:“岳先生,投资公司那边一直是您在打理?”
“嗯,”岳嘉明声线也很淡:“从投资公司的角度,这样的操作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小玉的身份……其实从法案来说,并不会构成过度经营者集中,我做这些布局,自然会考虑到这些。”
虽然才第一次见,凌泠也觉得岳嘉明是个做事很谨慎的人,不至于会留下这样的“把柄”,他想起财经报导里提到的“集团内部人士揭发”,问说:“会不会集团有内鬼?从内部出去的控告,总能让调查方多几分信任?”
“是这样的。”岳嘉明只说了这一句,没再多说。
内鬼是谁,他自然清楚,对方的手段他也有猜测,只是现在手上没有证据,既然对方已经出了招露了马脚,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寻找证据。
刚刚见沈鸣玉的时候,沈鸣玉直接跟他说:“凌泠是我喜欢的人,麻烦岳哥这段时间替我照顾照顾他。”
岳嘉明并不感到意外,没有哪个乙方会在甲方出事后做出这样的行为,岳嘉明在路上的时候看凌泠的神色就已经猜出了大半,只是他以为他们早已经互通心意在一起了,只是碍于陌生人,凌泠不好意思承认这层关系而已。
但沈鸣玉说他们还没有在一起,难得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凌泠都还不知道他的心思。
岳嘉明一个过来人,闻言并没多问,只淡声应下了,又问了句:“他就是那位主播吗?”
沈鸣玉怔了怔,很快笑了,点了点头。
这时凌泠问起集团那些复杂的内部纠纷,岳嘉明不想他为此劳神,便没对他透露,过了会又说:“别担心,我跟程律师会处理好的。”
“嗯。”凌泠觉得自己实在帮不上什么,很有些丧气。
沈家大宅在城郊,凌泠对那一片不太熟,但岳嘉明开车连导航都不用,看起来很熟悉,凌泠问道:“岳哥现在是住在那边吗?”
“是,”岳嘉明点头:“本来只是落个脚,近期准备找好地方就搬出去,但小玉跟他哥希望我就住那里,他们还想跟以前念书时一样,三个人住一起。”
说起这些,岳嘉明的嘴角带了丝笑意,凌泠一路都见他神色淡淡,这会笑起来,才发现这个人周身其实是暖的。
“原来你们认识那么早。”凌泠说。
“嗯,我跟惟安是同学,从中学一直到大学,小玉是我们的弟弟。”
“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凌泠有些羡慕,从小在国外念书的三个人,又一直住一起,他们是真正的亲人。
岳嘉明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怔怔了几秒,而后又点了点头:“是的。”
他说话总是这么简短,但莫名就是让人对他有一种信任感。
过了会岳嘉明又说:“不过现在沈家卷入垄断案,他们兄弟俩的所有财产都会被调查,估计不久这幢宅子会被封,我已经在外面另外租了地方,到时候管家和我会先搬过去。”
“嗯。”凌泠也知道这些,要不然沈鸣玉也不会让他把瓦哥接走。
到了沈宅,凌泠隔着院门就见到了正在满院子撒欢奔跑的狗子,门一开,狗子见着两个人,史无前例地愣了愣,像是不知道到底该先扑谁,而后还是凭着本能扑向了更熟悉的岳嘉明,但很快就从他身上撤下转向去扑凌泠,尾巴在后面晃得跟螺旋桨一样。
凌泠揉着狗头,看这家伙还不知道它爸爸已经被关起来,照样吃得好睡得好没心没肺,沈鸣玉还说它会抑郁,凌泠觉得怕不是沈鸣玉一厢情愿想多了。
被这蠢家伙这么一通扑腾,凌泠心里的难受和丧气倒是好了许多。
岳嘉明跟管家说凌泠要把狗接走的事情,让管家去准备好东西,带着凌泠先进屋去坐一会。
凌泠还是头回来沈家,这一片都是登虹市的豪宅区,沈家的这幢别墅位于半山,不仅有山景,还能远眺归云湖,是这一片豪宅区位置最好的。
只是这么大的院子和房子,现在冷冷清清的,凌泠想起沈鸣玉说的,他大哥常常在国外,家里很多时候就只有他自己带着一只狗,现在凌泠身临其境地想了想,以沈鸣玉那个爱热闹的性子,的确很难熬。
岳嘉明带着凌泠在屋子里到处转了转,还去了沈鸣玉房间,凌泠说这会不会不太好?岳嘉明只笑了笑,说:“我想他不会介意的。”
沈鸣玉的卧室很大,里面堆了很多东西,玩具手办,游戏机,还有各种凌泠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岳嘉明说:“小玉是个很念旧的人,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他从英国带回来的,是念书时候的东西,用他哥的话说,都是些破烂,被他当宝贝一样收着。”
然后凌泠在书桌上看到了一张照片,一辆被撞毁的保时捷918,放在一个小小的相框里。
这照片凌泠见过,曾经竞标时卓湃找给他的一堆关于沈鸣玉的资料里就有这张,不过是沈鸣玉蹲在这辆被毁坏的车边上,整个人如梦游一般,是一张事故现场的新闻照。
这么贵的车,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撞毁了,凌泠当时就是凭着这股恶劣的印象,把沈鸣玉归位了二世祖纨绔这一类,万劫不复。
但岳嘉明站在凌泠身后说:“我们都希望小玉不要再看这张照片,不要一直记得这些。”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凌泠问。
“那天,就是小玉和惟安的父母在国外出事的那天,小玉接到警局的电话,开车从他正在度假的地方赶过去,路上开得太快,加上精神恍惚,他自己也撞了,差点出事。”
凌泠听得心中一惊,原来事实是这样,根本不是他以为的纨绔富二代飙车。
难怪凌泠见过的那张照片里,沈鸣玉的神情是那个样子,他最初还以为他磕了药开快车,才那副德行。
突然就有些心疼。
“他们的父母出事后,在医院抢救,医生说两个小时之内应该还能见到最后一面,小玉才拼了命,结果到最后也没赶上。”
岳嘉明越说,凌泠心越疼,越为曾经的自己愧疚。
岳嘉明看他神色,说:“这些小玉都没对你说过吧?”
凌泠点头,岳嘉明说:“他是这样的,从来不会把负面情绪对着他人,即使自己难受得要死了,也不会吭一声,就像——”岳嘉明顿了顿,继续说:“后来,车祸事件后,惟安要回国处理集团事务,就留下小玉一个人在国外,走的时候他在惟安面前表现得没事人一样,但转过身却几乎每天都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学也不去上,差点毕不了业。”
原来这才是因果,那些曾经反复在凌泠脑子浮现又被鞭尸的纨绔醉酒照,根本事出有因。
那些,不是因为一个人的荒唐,而是因为一个人的难过和悲伤。
沈鸣玉这道理解题,凌泠全都做错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了解真正的沈鸣玉,那个憨傻与鲁莽背后,长情又脆弱的沈鸣玉。
看凌泠满腹心事的样子,岳嘉明从他手里拿过相框放下,朝下盖起来,说:“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小玉有他自己成长,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凌泠还是想知道:“那段最难熬的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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