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窗帘被拉上,贺斯扬打开投影仪,很快阮知宁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说是都可以,最后电影还是阮知宁选的,又是一部很轻松快节奏的喜剧电影。
客厅里的沙发是深灰色的,两人肩靠着肩坐在一起。阮知宁手里拿着的是贺斯扬家里唯一的零食,还是前段时间贺薇颖来贺斯扬家里留下的。
由于刚吃过早饭,阮知宁也不太能吃得下零食。搞笑的电影内容时不时戳中阮知宁的笑点,阮知宁自己在那里笑了好长时间,一转头看见贺斯扬倚靠在沙发上,神色浅淡,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阮知宁探究的目光太直白,贺斯扬余光注意到,下意识地朝他看了过来:“怎么了?”
“哥哥,电影不好看吗?”阮知宁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以为贺斯扬是觉得无聊,“我们要不要换一部电影?”
“没有,很好看。”贺斯扬回过神,冲阮知宁说道。
现在阮知宁看贺斯扬总觉得有些心虚,而为了不让贺斯扬察觉到自己的心虚阮知宁习惯性地去贴近他。贺斯扬感受到阮知宁的靠近,垂下眼睛揽住了这个漂亮的小男生。
这时已经无人再关心正在播放的电影了,阮知宁哄贺斯扬很有一套。他放下手里的零食去抱贺斯扬,凑到他耳边发问:“哥哥是在想事情么?”
阮知宁还穿着那件纯黑色的睡衣,浑身上下沾满了贺斯扬的气息。两人拥抱的姿势令贺斯扬可以自上而下去俯视阮知宁,原本阮知宁只是想让贺斯扬开心,却没料到竟然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贺斯扬若无其事地抬起手,顺着阮知宁的话往下讲:“我只是在想宁宁刚才因为什么事情变得那么慌张。”
落下来的手轻轻捏了捏阮知宁的脸颊,心里有鬼的小男生很明显地怔愣了一下。贺斯扬不露声色地凝视他,阮知宁张开嘴,先是发出一个语气词,接着跟贺斯扬装傻:“……什么?”
阮知宁哄贺斯扬确实很有一套,贺斯扬瞧着阮知宁露出那种又笨又有点可爱的表情,一下子没忍住,顿时笑了起来。
一开始是闷闷的笑,后来贺斯扬越琢磨越觉得有趣,坐在阮知宁身侧笑了好长时间。阮知宁望着贺斯扬的笑容,愣愣地问他:“哥哥……你笑什么?”
因为阮知宁靠在贺斯扬怀里,所以他是能感受到贺斯扬笑起来时隐隐震动的胸膛。此时电影里播放的片段并不是可以引人发笑的内容,阮知宁想不明白,又担心贺斯扬猜到了自己为什么心虚,连忙凑上前再问了一遍。
“哥哥,你在笑我吗?”
听到阮知宁焦急的问询贺斯扬终于收敛了自己上扬的嘴角。就如他预料的那样,其实贺斯扬压根不需要过多追问。刚才他只是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阮知宁自己就有点憋不住想跟贺斯扬坦白了。
“没有,没有笑你。”贺斯扬很违心地哄他。
阮知宁明显不信,皱着小脸凑过来,把贺斯扬压在沙发上。他靠得极近,与贺斯扬脸贴着脸,仿佛是想通过贺斯扬的神情寻找出真相。而贺斯扬任由他观看,搭在阮知宁肩上的手顺势搂住了他细瘦的腰。
不远处的投影仪发出的光亮给两人的侧脸都蒙上了一层幽幽的白,阮知宁瞪着眼观察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出究竟。贺斯扬仰着头,眼睛线条干净凌厉。阮知宁同他对视,很轻易就从贺斯扬眼里看见了浅浅的笑意。
很快阮知宁就放弃了,他觉得自己是想多了。这种事情被发现贺斯扬肯定是不可能笑的,而且他对自己早上的装睡能力很有自信,贺斯扬不可能会发现他在装睡。
想着想着阮知宁便当着贺斯扬的面开始出神,与此同时电影里的主角冷不丁地发出一声爆笑。阮知宁被这个奇怪的笑声打断了思路,垂下眼睛发现贺斯扬始终在看他。
很多时候贺斯扬给人的感觉都有点漫不经心,比如在朋友们眼里,卢秉哲那群人鲜少能在贺斯扬身上找到能让他感兴趣的事物。这种漫不经心就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很明显的疏离感,导致那些喜欢贺斯扬想追他的人在行动前都要好好考量,在追到贺斯扬前会不会先被他讨厌。
不过阮知宁并不需要担心这些,从一开始贺斯扬对他就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贺斯扬看阮知宁的眼神一向很纵容,所以阮知宁才可以那么肆无忌惮地去靠近贺斯扬,同他亲密。就如同此刻,想明白的阮知宁觉得自己刚才是虚惊一场,因此搂着贺斯扬的脖颈也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去吻贺斯扬,唇瓣相贴的那一刻阮知宁很乖地张开嘴。他一直记得第一次贺斯扬是怎么教他接吻的,于是在后来的每一次接吻里,阮知宁都会伸出舌头去给贺斯扬亲。
两人在沙发上腻歪了好久,后来阮知宁是红着脸被放开的。贺斯扬揉了揉阮知宁发烫的耳垂,告诉他时间不早了,他们该出门吃午饭了。
昨晚阮知宁被贺斯扬接回来的时候穿的是Land的工作服,贺斯扬在衣柜里又找出几件偏小的衣裤递给阮知宁。和那件黑色睡衣一样是一起买回来的,都是出自贺斯扬母亲的手笔。
对于阮知宁来讲依然有点不太合身,不过并不明显。就当是oversize的风格,阮知宁甚至觉得贺斯扬的衣服比自己平时穿的衣服好看多了。
贺斯扬听到阮知宁的说辞有些无奈地松开眉:“不好看,黑色和灰色都太闷了,宁宁适合穿亮一点的颜色。”
“不会啊。”阮知宁转过头去看开车的贺斯扬,不假思索地说道,“昨晚我穿哥哥那件黑色睡衣,哥哥不是一直盯着我看吗?”
阮知宁弯着眼睛笑,小声说出自己的推断:“如果我穿起来不好看哥哥肯定不会一直看我的。”
前面路口是红灯,贺斯扬默默踩下刹车。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
贺斯扬把阮知宁送回家便驱车离开了,贺斯扬走后没多久阮知宁也匆匆出门了。
做完手术以后徐凤英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好,身子爽利了她就每天盼着出院。阮知宁在病房里陪着奶奶聊了好久,直到徐凤英午睡他才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
护工阿姨告诉阮知宁早上医生来查房的时候有找过他,此刻阮知宁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主治医生看见阮知宁笑着让他进来。
原来医生是想跟阮知宁聊一聊徐凤英出院后的一些事项,尤其医生还知道一直以来只有阮知宁一个人在照顾奶奶。他叮嘱阮知宁最好是不要让病人独自待在家中,阮知宁应下了,说他会注意的。
晚上八点阮知宁准时去Land上班,昨晚阮知宁胆大冲动的事迹早就在会所里传来了。知道来龙去脉的同事们大多都是羡慕的,毕竟也没多少人在闯了那么大的祸以后能全身而退。
周时正在大厅和前台姐姐聊天,两人一见到阮知宁周时立马把他揽了过来。他咧开嘴对阮知宁笑,语气夸张:“哇靠!宁宁!我的超人!”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在别人嘴里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有多担心!好在后来贺少来了……”说到这里周时自己愣了一下,突然放低声音跟阮知宁说悄悄话,“对了,你不是说你跟贺少已经没有联系了吗?那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他刚好也在Land?”
这会儿前台姐姐正在研究一支新口红,她自认为这支口红的颜色是很好看的,而且很适合皮肤白的人。会所里有部分男孩子陪客人的时候需要化妆,前台姐姐认为自己的审美绝对没有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嫌弃这支口红难看。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阮知宁那张漂亮的脸,心思流转间立马有了主意:“宁宁!快快快帮我个忙!快帮我试试这支口红!”
阮知宁和周时的聊天被强行打断,阮知宁看到前台姐姐手里的口红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他就觉得唇上一凉,前台姐姐已经轻轻捏住了阮知宁的下巴。
阮知宁僵着身躯,看见前台姐姐蹙着眉特别认真的模样也不敢乱动。柔雾缎光质感的玫瑰红显色非常高级,阮知宁的五官本来就很招人,可因为他天真纯情的性格稍微淡化了自身外貌上太招人的漂亮。而这支玫瑰色的口红不仅显白,更使阮知宁的五官瞬间明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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