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流下了眼泪,泪水混着奶油,看起来狼狈凄惨。
刘清澜见状不管不顾地将他抱在怀里,母子俩痛哭起来,“我的孩子,委屈了你,太懂事果然是让别人欺负的。”
郁秋发泄了一通,毫发无损,没兴趣再去反驳母亲嘴里那个“别人”的用词。
他又恢复了那个甜美少年的模样,从父亲的身后环抱住他,“爸爸,那你今晚还陪我过生日吗?”
云向明默然一瞬,“我今晚的工作推不开。”
“嗯,”郁秋点点头,“虽然你去年能推开工作陪云鹿,但是我理解你今年比去年忙,毕竟你们家大业大我不懂。”
这句话是讽刺云鹿说他不懂家里的事,暗讽他没见过市面只见过打工的,但实际上收养他的郁家虽然不是大家,却也很有资产,郁秋被当小太子爷宠大,只是小时候身子弱所以养在乡下老太爷身边,这些公司里的事情一早就跟着老太爷耳濡目染,估计比云鹿知道的多多了。
云向明听出了他的嘲讽,“我会尽快回来。”
郁秋笑了下,头也不回地回房间了。
他一走其他人也被气走了,刘清澜心疼地拉着云鹿去清洗,嘴上不停念叨着“早知道让他学了规矩再回来 ,野孩子真没教养”,然后就带着云鹿去买礼物安慰他了,叫都没叫郁秋一声。
等云家父子也离去后,佣人们也相继离开了。
在云家的第二个生日,又只剩下了郁秋一个人,郁秋痛痛快快地发了一场疯,一点也不难过,哼着歌把行李收拾起来。
期间云向明给他发了个短信,“等我回去再说。”
郁秋才不会等他,这个父亲在今天之前从未保护过他。他也不理解他到底有多么重要的事不能陪十八年来没有关怀过的亲儿子过一次十八岁生日,大概是需要他拯救地球吧。
郁秋的十八岁不会有第二次,地球也没有第二个,这样就说的过去了。
想了想,临走前他给云向明发了个短信:“爸爸,你们都不爱我,我走了。”
说完又绿茶地补了一句:“我爱你,可惜没听到你说爱我。”
然后他打了车,上了车之后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了起来,男人的声音像大提琴,沉重而好听,“做什么?”
郁秋给自己买了一个冰激凌,漫不经心地舔了下,和脸上的表情不同,他的语气是小心翼翼说,还带着微弱的卑微和祈求,听起来可怜极了。
“老师,我坐火车来找你了,你出来看看我好吗?”
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这样的要求。
男人似乎叹了口气,无奈地呢喃了句“小孩子”。
郁秋无声笑了下,又可怜巴巴地咬了下嘴唇:“老师……”
男人那边传来开门和关门声,还有男士皮鞋落到地面上的声音,郁秋忍不住幻想了一下男人的身姿,他知道他出来了。
果然,江和懿说:“在哪?”
郁秋笑:“在火车站,去那里等我!”
前座,四轮“火车”司机疑惑地挠了下头。
第2章
此时刚过完年没多久,大学生们还没有开学,但火车站陆陆续续也有不少人。
一少年拎着一个中号的行李箱,一边疾走,一边打电话,柔顺的短发随着快走的动作向后浮动,露出光洁的额头,围巾包裹了小半张脸,而露出的脸丹唇玉容,只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回头。
拥挤而充满廉价的拉客叫车声的火车站骤然出现这样的殊色,像夜晚沐浴月光的小狐狸,一时之间不少人都偷偷看向他。
拥挤间少年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低头去捡,而有人先他一步帮他捡了起来。
郁秋接过手机,弯起眼睛向对方致谢,灯光映照在他的眼底,仿佛潋滟的湖泊。
对方呆了一下,结巴地说了句:“没,没事。”
直到少年的背影逐渐模糊,去上厕所的同伴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沈河才后知后觉地反映过来,“啊,那是不是郁秋啊?”
“郁秋?云家接来的那个养子?”同伴惊讶,“他那么好看吗?刚才他和你站在一起,我感觉你都跟着发光了,好多人都看过来呢。”
“是挺好看……”沈河撇了下嘴,郁秋很好看这一点没有人反对,半年前他考上X大还在学校帖子出名了,后来被扒出来是云家少爷云鹿的弟弟,学校的人吃了好久的瓜,最后发现只是个养子,“估计就是因为好看云家才愿意领养他的,可惜人美心黑,跟云鹿没法比。”
两年前云家忽然接来了一个男孩,对外说是从乡下领养的孩子,和云鹿一样大,长得实在好看,可惜人又蠢又坏。
沈河几人在学校里一直跟着云家少爷云鹿混,云家和顾家有联姻,所以他们也跟着顾家少爷混,每年这个时候虽然刚过完年还没开学,但是他们一早就来了,因为今天要顾大少还有云家人给云鹿过生日。
云鹿和顾程皓两个贵公子天造地设,谁都看了艳羡,偏偏这个郁秋不知道好歹,居然大晚上给顾程皓发暧昧短信,还发大尺度照片,惹人恶心。
还有上次云鹿的生日晚宴,不知好歹地闯进去,还因为没带他而生气,他有什么生气的?不过是个养子!
沈河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顾少,我刚在火车站见到郁秋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估计过年时候被赶回乡下了吧,云家一家人带上他一个外人多尴尬……”
“啊啊好,我跟上去看看,保证不让他再惹事,你放心吧。”
*
江和懿的公司在沛城的市中心,而火车站在镇子中,江和懿要赶过来最少要半个小时。
郁秋拆了一个棒棒糖塞进嘴里,脸颊被撑起一个弧度,皮肤微微发亮莹润透明,他在路灯底下用手指比小狗和小鸡,等江和懿。
但是江和懿还没来,凭空出现了一个顾程皓。
顾程皓开着一辆去年新出的超跑,一身大牌高定胸前还别了一个红绸玫瑰花,大晚上的口罩墨镜一应俱全,在城镇的马路上走出了影帝登场的气势。
他虽然不是读的艺术学校,但是母亲年轻时候是女演员,这两年靠着母亲和顾家的关系在娱乐圈混了个眼熟,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是云家联姻的对象。
按理说他这样一幅整个脑袋只露出了耳朵的打扮应该不好认,但是郁秋一早就从那辆停在自己身前的车上嗅出了傻逼的味道,所以瞬间沉下了脸。
顾程皓将车唰地拦在他身前停下,从车里跨出来,靠着车门上举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郁秋撇过去一眼,舔了下嘴里的棒棒糖,懒得理他,拉着行李箱向一旁走去。
然而顾程皓伸出一条手臂阻挡了他的去路,不屑道:“我不吃欲擒故纵这一套。”
大晚上跑到火车站,还碰上了他兄弟,顾程皓才不信是偶然,这么做除了引起他的注意没有别的理由了,云家不在乎他,所以想成为可以联姻的对象,这种手段在别家也有,不稀奇。
顾程皓不耐烦地啧一声,“上次云叔不是说带你一起过云鹿的生日宴吗?你想见我还用得着折腾这一出?不过你白费心思了,我不能选择养子,今天我来接我兄弟,可以带你一起回去,以后别想着那么多花花心思。”
郁秋疯了,脸瞬间沉了下去,“呸,你和云鹿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普信男,一个白莲花,是你那群脑残粉丝给你的自信吗?”
娱乐圈没有哪个艺人愿意被说粉丝是脑残,自己普信男,顾程皓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先给我发的那种照片,我考试完了给我送水献殷勤,现在装什么矜持?你不就是那种骚#货吗?”
“老子说了,那照片不是我发的!是云鹿偷拿我手机发的,不信你去瞅瞅他大腿上有没有痣不就好了?至于给你送水…”
郁秋嗤笑,小狐狸眼圆润而上翘,纯真与魅惑并行,“那是你爹我送给别人的,人家没要,我只好找个垃圾桶扔了,谁知道你那么普信?给你瓶水你就觉得别人爱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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