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货币都奇奇怪怪。”宁笙说。
徐岭这才提着几个塑料袋,慢悠悠地回来了。
“香辣蟹,炭烤章鱼脚,烤海星。”徐岭往桌上摆盘子,“还有盐焗蛏子。”
山里长大的孩子,对这些海产品稀奇得很,陆鹏大吼一声,开始暴风吸入。
数呆文雅地摘掉眼镜,暴风吸入。
“你把比奇堡端了吗?”宁笙问。
徐岭:“……”
“打牌吗?带我一个,接着玩。”徐岭说。
数呆:“打。”
数呆:“你输了给什么?”
“钱你们肯定不稀罕。”徐岭说,“我给青安镇土特产。”
数呆:“你舍得?”
徐岭:“你吃着我的海鲜说话放尊重点!”
宁笙:“?”
一顿海鲜加上几场牌局,徐岭晚归的事情被糊弄了过去。
但是第二天,宁笙又不爽了。
他们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徐岭遇上个法学院的朋友,聊了好一会儿。
徐岭回来的时候,自己的餐盘里,全是宁笙挑出来的青椒。
宁笙平时也爱把不吃的放他碗里,但是这青椒,是另外买了好几碗扣上去的吧!
“宁宁?”徐岭问。
徐岭吞完饭,追了上去。
狗,是社交型动物。
宁笙的脑袋里回响着养宠知识点。
所以徐岭跟青安镇的老头老太太们聊得来,跟x大的这帮大学生们也聊得来。
徐岭成天颠颠地跟在他身后,一副没他不行的样子,实际上认识的人多了去了。
怎么会稀罕他这种又冷又傲的人呢。
不是说追我吗?
你追哪儿去了?
不是吧,被我骂两句,你就放弃啦?
“我听我传媒院的同学说,三食堂新开的蛋糕店,有很多好吃的。”徐岭说,“我们狗就喜欢吃。”
“滚。”宁笙把徐岭的手甩开。
徐岭:“我错了。”
宁笙:“……”
“我想回去了。”宁笙说。
徐岭:“好!回,我们回小别墅。”
宁笙没回小别墅,他回家了。
他平时不爱回,但奶奶办寿宴,他必须回去一次。
宴会厅里,往来都是打扮精心的男男女女,真心祝寿的寥寥无几,带着目的攀谈的甚多。
好久没穿的小礼服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奶奶,祝你身体健康。”他举着红酒杯,回忆着这些社交场合的礼仪。
他表现得天衣无缝,爸爸妈妈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满意地冲他点头。
“上次许董事弄错了,要让他儿子白亮,跟宁宁联姻呢。”宁笙妈妈拿这件事出来开玩笑。
“许家也不错。”爷爷说,“不过应该还有更好的,陈家对我们更有助力。”
宁笙:“……”
宁笙:“我去个洗手间。”
宁笙蹿了。
拜拜了您嘞。
他忽然发现他身上多了股嚣张的野劲儿,藏得很深。
青安镇的阳光与风,到底是在他的心底留下了印记。
他在山间河边奔跑过,所以向往自由,想挣脱牢笼。
这或许是他从前,懒得反抗也无心反抗的东西。
反抗循规蹈矩,再反抗世俗。
他也是一缕自由的风,此后无所束缚。
这里不是家,青安镇上的小洗车店,和外婆的小别墅,才更像是他的归处。
风刮回小别墅,宁笙又气爆炸了。
都要十点了,数呆不在,陆鹏不在,但这俩都有正经事。
徐狗呢,在外面偷吃吗?
徐岭这两天忙着注册他的公司,准备了一大堆材料,还联系了不少人帮忙,终于把事情做得差不多了,可以给宁笙看看成果了。
一点,徐岭回到小别墅,推门,客厅里没人。
徐岭:“……”
他在户外的小公园里找到了宁笙,宁笙在吃冰淇淋,脚边还有几条流浪狗。
宁笙的睡衣干净整齐,却丝毫没在意脏兮兮的流浪狗在他脚边打转。
徐岭笑了笑,目光很柔软。
“在等我吗?”他问。
“自作多情。”宁笙说。
徐岭转头看了看桌上一排冰淇淋盒子。
徐岭:“……”
“你怎么还没睡?”徐岭皱眉问。
“你管我。”宁笙捧着盒冰淇淋。
他高兴的时候能吃两个冰淇淋,不高兴的时候能吃四个。
徐岭摘走宁笙手上没吃完的冰淇淋,扬手扔进了垃圾桶。
“谁给你的权利管我?”宁笙冷冷地问。
“管了,你打我吧。”徐岭蹲在沙发边,平静地说。
“走开。”宁笙说,“我不欢迎不回家不看门的狗。”
徐岭:“?”
徐岭:“我没有不回家,我就是在……”
“我让你解释了吗?”宁笙把人踢开。
徐岭就不解释了。
宁笙:“你在静坐示威吗?”
徐岭:“……”
徐岭:“要不我哭一个以示悔过?”
宁笙:“滚。”
他看起来很不高兴,眼睛有些倦意,薄唇紧抿着,没有他以为的凶,落在徐岭眼里有点孤单可怜。
“我以后都会按时回家的。”徐岭在宁笙身边坐下,从口袋里掏了个金链子,塞宁笙手里。
宁笙:“……我不要。”
徐岭好像一赚钱,就喜欢给他买金子,一点点攒起来,也有不少了。
所以,这是又出去搞钱了?
他的态度软化了一些。
“我可以养你。”宁笙说。
“你当然能。”徐岭说,“给你看这个。”
徐岭翻出一沓厚厚的文件。
“你想有自己的公司?”宁笙问,“你可以找我,少爷动动手指……”
“你连手指都不用动。”徐岭说,“我喜欢你,我要让你不劳而获。”
宁笙:“……”
最初的目标拐了个弯儿,竟然意外地实现了,还附带了徐狗的喜欢。
“你那么多……朋友。”他说,“你招招手,就会有很多朋友,你会喜欢我吗?”
徐岭:“?”
“我靠。”徐岭说,“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青安镇上,谁不喜欢你?”
宁笙:“……”
徐岭:“等下……”
徐岭打量他,宁笙避开了徐岭的目光。
徐岭意味深长地嗯了声。
徐岭鼓掌。
“我是过来人,我懂。”徐岭说,“宁宁,喜欢人的时候,才会自卑。”
会觉得自己不好,所以拼命努力,想把金山银山,都捧到对方面前。
“但你千万不要,你就应该是高高在上、最骄傲的那个。”徐岭说,“你一声令下,土狗什么都能干。”
宁笙:“你在说什么瞎话。”
脸颊热得他心慌,他站起来,想逃离这让他心跳失衡的场景。
情话,动听即可,无需修辞。
脚边的流浪狗们汪汪地叫了好几声。
宁笙:“你都没怎么追我,我怎么可能……”
徐岭几步追上来,从背后紧紧地抱着他。
“我好高兴!”徐岭说,“我追到了。”
宁笙:“不可能……”
宁笙:“不可能!”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小宁说服自己失败了。
徐岭磨了磨牙,没忍住,掰过他的脸颊,深吻过来。
嘴巴被咬了一小口,宁笙觉得疼,微张着嘴,被侵入进来。
受制于徐岭,他骂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溢出破碎的喘息,微睁着的眼睛也逐渐起了层薄薄的泪意。
上一篇:坏果
下一篇:歌王醒醒是我潜规则你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