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
宁笙挣开,冲进宿舍,往书包里塞了两件衣服一张卡,拉了两次门没拉开,气急败坏踹了门一脚,改成推,出去了。
“你干什么去?”徐岭吼。
宁笙:“买房。”
徐岭:“……”
“买房干嘛?宿舍多好,有人情味。”徐岭抬手精准抓人。
“一股狗味。”宁笙踩了徐岭一脚,“住不下去。”
宁笙挣脱开,往宿舍区外走。
“活该。”李皓月说,“都说了不要欺负他。”
陆鹏:“你还掐他脸。”
“我看他老噘嘴,我想逗他。”徐岭说。
“我要是掐你脸你什么反应?”陆鹏问。
徐岭:“我把你打成佩琪,送去跟佩琪抢饭。”
“对啊,宁宁已经很温柔了。”陆鹏说。
今天不是周五,寄宿生没有走读证出不了学校。
宁笙站在学校大门口好绝望。
但是回宿舍又很没面子。
宁笙绕开门卫室,站在学校的墙边。
这个高度的话,徐岭是教过他的,很好爬。
宁笙搬了五块砖,搬第六块时,一抬头,墙上坐着三个人,都冲他伸手。
“来。”徐岭笑。
宁笙给徐岭递了块砖,还用徐岭的衣袖擦了擦手。
他抓住陆鹏的手,借力攀上去了。
徐岭:“……”
他们班教室里,数学老师占用晚自习讲题。
“累了,我喝口水。”老师说,“这题我们请本次考试的第一名来讲。”
“老师,第一名逃课了。”讲台下有学生说。
老师眼皮一跳:“第二名讲。”
“老师,第二名也逃课了。”讲台下的学生又说。
老师眉头一皱:“第三名讲。”
“老师,第三名也逃课了。”讲台下的学生还说。
数学老师怒了。
“你们班怎么回事!”老师怒道,“一个两个的全逃课,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
“说明不上您的课就能考前三。”台下有人说。
全班哄笑。
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我来讲吧。”
宁笙在市区的街道上乱逛,背后跟着三个吵闹的人。
“徐狗老瞪我。”陆鹏说。
李皓月:“你瞪回去。”
“不行我单眼皮,瞪不开。”陆鹏说。
“九中的男高中生真好看啊。”路人嘀嘀咕咕。
“是真不错。”另一人说。
“这个点不上晚自习吗?”又有人说,“怎么不好好学习。”
宁笙脚步一顿。
对哦,他自己逃就逃了,怎么还带了仨。
可别把徐岭养废了。
“你们回去上课。”宁笙说。
“现在回去指定罚站,也没课上。”徐岭展开手臂,搭他肩膀上,“出都出来了,我们去玩。”
宁笙偏开目光,不看徐岭。
“我不去。”宁笙说。
“你能跟白明他们出去玩,不跟我们吗?”徐岭问,“陆鹏都要过生日了。”
“我生日是下个月。”陆鹏说。
徐岭:“你早点出生。”
“去哪里玩?”宁笙冷冷地问。
半小时后,市区边边的山脚下。
“你们疯了。”宁笙确切地说。
宁笙转头就跑,被徐岭揽着腰拉回来。
“我们青安镇有这么一句话。”徐岭说,“没有什么不痛快是爬一次山治愈不了的。”
“你们在青安镇没爬够吗!”宁笙崩溃地问。
“这是什么山?”宁笙问。
徐岭:“青岭。”
宁笙踮起脚,往徐岭背上跳,被徐岭捞住背好。
“我爬‘徐岭‘,爬完了。”宁笙说,“快点回去,我屁股疼。”
“昨天摔的吗?”徐岭问。
宁笙:“你说呢!”
徐岭背着宁笙,沿着小路走向灯火处。
“本来想带你看看日出的。”徐岭说,“送你个真正的金太阳。”
宁笙不耐烦:“我已经有了。”
“那去吃烤肉吧。”徐岭说,“改善一下伙食。”
山脚下的灯火处,是最近市区大火的网红烤肉店。
“让本猪王来品品城里的猪是不是更香。”陆鹏说。
徐岭负责烤,剩下的人吃,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怎么样?”老板比较热情,“几位小同学,我们家的猪肉好吃吗?”
“挺好的。”宁笙说,“就是吃了会思乡。”
徐岭:“噗。”
几个人出来的时候还在笑。
“还得是我家的猪。”陆鹏骄傲地说。
“九点了。”徐岭提醒,“回学校吗?”
宁笙脚步顿住。
徐岭这会儿的态度又文明又好,他已经不怎么生气了。
但是大动干戈地跑出来,就吃一顿烤肉就回去,好像很没有面子。
“你别急。”徐岭说,“我来给你想个台阶下。”
宁笙:“???”
宁笙:“你心里话能只在心里说吗?”
徐岭:“下次一定。”
“陆鹏明天放学有个体育生选拔测验。”徐岭说,“回去吧,明天我们一起去看。”
宁笙:“行吧。”
宁笙:“是少爷让着你。”
宁笙回了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他总觉得自己的衣服上沾了烤肉的味道。
他站在淋浴下,卫生间的水流哗哗地落,他想起了什么,把卫生间的门拉开了一条小缝。
“徐狗。”宁笙说,“帮我拿一下内裤。”
徐岭正在折纸,闻言立马放下,去翻宁笙的衣柜。
卫生间的门推开,徐岭闯进了水雾中,转身关上门。
“你给我就好了。”宁笙说。
“我看看你伤哪儿了。”徐岭手上拿着跌打损伤专用的气雾剂,“陆鹏新买的,还没用呢。”
以前,洗车店连淋浴都没有的时候,他俩就爱泡一起洗澡,宁笙早习惯了,所以也没觉得不自在。
他关掉热水,转过去,微微侧过头,指尖点着后腰往下屁股上的一小片淤青,狠狠地瞪了徐岭一眼。
“你还笑。”宁笙气死了。
“我很严肃的,我这是天生微笑唇。”徐岭说。
宁笙:“……”
“你洗完了吗?”徐岭问,“你站好,我给你擦点药。”
“嗯。”宁笙拿毛巾擦干身上的水。
“有点凉啊,你别动。”徐岭拧开气雾剂,一手扶着宁笙的腰,一手按开关。
冰凉的气雾喷出,接触到温热的皮肤,宁笙被冰得颤了颤,后腰微微塌陷,当场就要躲。
宁笙:“啊……太凉了!”
“马上好马上好。”徐岭一阵乱按,掐着宁笙的腰没让躲,“这个药好使的,明天就好了。”
宁笙:“徐大山!”
药草的香味盖过了沐浴露的香气,宁笙奶白色的细腻皮肤上附着了一层微小的水雾。
“好了好了。”徐岭松开手,把小药瓶收拾好。
药水已经没那么冰了,宁笙从架子上取下宽大的睡衣,先套上了。
睡衣的下摆堪堪包裹住水雾弥散的弧度,徐岭轻扫一眼,仿佛瞧见对方的腰间留了很淡的指印。
娇气。
他在心里评价。
明明5岁开始,宁笙就待在青安镇了,大家吹着一样的风,晒着一样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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