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家里。
但傅声显然没有蓝昼的觉悟,他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扣的更紧。
蓝昼只得笑着叫了声李姨。
“那我去盛饭,小客人一会儿来吃。”
“好,谢谢李姨。”
等李姨转身,蓝昼抬头斜了傅声一眼。
“傅声,你是真的不避讳。”
傅声淡淡接道:“避讳什么?”
蓝昼晃了晃两个人的手,“你说呢?”
“我在我家,牵我想牵的人有问题吗?”
“......”
傅声看得出蓝昼不习惯应对这种场面就放开了手。
“我爸妈在国外打理生意,我哥和嫂子出差谈收购,家里没人,李姨不是乱说的人,别紧张。”
傅声朝餐厅走,蓝昼跟在他身后没纠结这个问题。两个人洗了手在餐桌前坐下,蓝昼问:“总裁呢?没回来吗?”
李姨把粥放在蓝昼面前,傅声在蓝昼对面坐下,说:“回来了,应该在楼上,病了一场精神萎靡。”
“精神萎靡”这个词有些好笑,蓝昼笑出声,拿起汤勺搅了搅粥,点头:“一会儿上去看看。”
“嗯。”傅声说。
吃饭的时候口罩不摘也要摘,蓝昼大方地摘下来,旁边的李姨吓了一跳。
“小客人的脸是怎么了?”
蓝昼的右脸依旧发红,指痕落在白皙精致的脸上格外触目惊心,坐在对面的傅声也愣了。
在车上问时被蓝昼打断,傅声没有多想,但现在口罩摘下,是傅声自己都没有预料的情况。
傅声眉蹙了起来,吩咐道:“李姨,吃完饭准备一个冰袋。”
家里的保姆进傅家的第一条规矩就是宠辱不惊,面对任何情况都不能大惊小怪,李姨知道自己不能多管多问,点头道:“我去准备。”
说完李姨离了餐桌,蓝昼什么也没说,也没有解释自己的脸,只是拿起勺子喝粥。傅声见他不说话,也知道蓝昼不想提,于是他也不再开口,给蓝昼留着隐私。
李姨煮的粥很简单,是养胃的小米粥,蓝昼一口一口喝完,放下勺子胃里好受了很多。
“还要再喝点吗?”傅声晚上吃了饭,只喝了半碗,蓝昼一天没吃饭,也只喝了一碗就停了勺子。
“不要了,吃不下。”发病期本就没胃口,蓝昼胃难受归难受,但真的没什么食欲。
“嗯,那就不吃了。”傅声站起身,双手插兜隔着餐桌看蓝昼,“去洗个澡吧。”
蓝昼抬起头看傅声,浅蓝色的眼睛有些不解:“洗澡?”
傅声点头,语调慵懒上扬:“这个点你还想走?”
李姨总是在这个时候收拾餐桌,听到年轻人的对话也只当听不见,反而是蓝昼自己感觉不自在。
蓝昼:“......”
傅声,你是故意的吗?
蓝昼淡淡地撩起眼皮,既然傅声跟他不客气,他也不跟傅声客气。
“我想不想走,能不能走,”蓝昼推开椅子站起身,同样双手插兜的姿势回看傅声,悠悠道:“不都全听你的吗?”
“---老公。”
李姨收拾碗勺的手没控制住,抖了一下,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傅声也愣了。
这个词太久没从蓝昼口中听过,再听依旧会让傅声想起网上那个人,那个人也好久没直播了,而那个人好像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傅声插在口袋里的手轻轻点了两下,勾唇一笑。
“那就不走了,上楼吧。”
在家的傅声比在外的傅声多了几分随性和散漫,平时冷淡的眉眼都多了几分柔和。蓝昼跟在他身后上楼,看着傅声的背影,心想这个人不高冷起来还蛮有贵公子的轻漫的。
“我们住一张床上?”
推开门,依旧是傅声的卧室。打开灯,灰黑色的色调和床头的暖光形成对比,不远处的沙发上换了本书扔着,是歌德的《浮士德》,桌子上放着银灰色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两颗巧克力。
傅声径直走到衣帽间,拉开柜子给蓝昼找换洗的衣服,蓝昼站在沙发旁等他。
“不住一张,你想住两张吗?”傅声把衣服递过去,蓝昼顺势握住傅声的手腕,傅声抬起眼睛。
两个人身形高挑,蓝昼比傅声低了一点,需要微微扬起头才能直视傅声,而此刻两个人的距离又过近,抬头鼻尖就能蹭到鼻尖,蓝昼的手摩挲着傅声的手腕,说道:
“傅声,你今晚有些不一样。”
傅声看着蓝昼的眼睛,黑色眼眸一片平静,他淡淡道:“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蓝昼答。
傅声眉梢微挑。
蓝昼是惯于享乐和掌控的类型,从前别人只能按照他的节奏走,但对于眼前的人,蓝昼不介意把主动权交给傅声,因为傅声的节奏也很好,给他的感觉很舒服,暧昧和克制同时铺展,把人的胃口和欲望吊到最高。
蓝昼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但今晚的傅声总觉得哪
里有些不对。是过于温柔,还是过于主动,都不是。
是强势。
是想主动掌控关系的强势和支配。
蓝昼并不觉得讨厌,相反他感觉很好,他惯于掌控,也享受被掌控,只是他总觉得傅声今晚的强势里带着说不清的东西。
蓝昼仰起脸亲了下傅声,接过衣服,漫不经心道:“老公又帅了。”
身前的人拿着衣服进了浴室,一路上随手解着风衣,举止带着随意,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傅声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间。
他一路下楼去了车库,在车里找出一份报告,等再上楼路过客厅,李姨刚好拿着冰袋准备上楼。
“给我吧。”傅声说,“我带上去。”
李姨把冰袋递给傅声,“小声,明天的早饭九点做?”
傅声上楼的脚步一顿,“都可以,做粥吧,给他养养胃。”
“好。”
-
傅声上楼把冰袋裹着毛巾和报告一起放到桌子上,拿了衣服去隔壁房间的浴室。等他出来蓝昼也洗好了。
蓝昼站在洗手台前吹头发,傅声走过去接过吹风机站在蓝昼身后,镜子里是两个人的前后依偎的身影。蓝昼穿着傅声的衣服稍微有些宽,袖子也挽了两下,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傅声的手指穿梭在蓝色的发丝里,蓝昼拿起身前的瓶瓶罐罐,心想傅声也是一个精致的男大,这张脸也没少保养。他挑了几个和自己重合的,准备吹完头发抹。
吹风机呼呼作响,蓝昼靠在傅声怀里,傅声放下吹风机抱住了他。
一个吻落在蓝昼耳尖。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蓝昼转过脸和傅声接吻。
“你的洗发水让我的头发掉了很多色。”蓝昼黏糊地说。
“是么。”傅声亲了亲蓝昼嘴角,“明天带你染回来。”
又是一个不包含任何情/欲的吻。
两个人黏糊了好一会儿,蓝昼唇瓣都要被亲麻了傅声才放开他。
傅声捞住蓝昼想拿护肤品的手,“别涂那个,你的脸受不住。”
傅声挑了一个给蓝昼,“这个温和一点。”
蓝昼挑眉接了过来,是一个他熟悉的牌子。蓝昼拧开把水倒进掌心,然后轻轻拍在脸上,期间傅声一直站在身后透过镜子看他。
蓝昼涂完后把东西放回原位,转过身看傅声。
傅声的头发应该是随意擦了几下,现在还在往下滴水,蓝昼拿过还没有收起来的吹风机,扬了扬下巴。
“坐下。”
傅声挑眉。
“给老公吹头发。”蓝昼不咸不淡地说。
傅声轻笑出声,在洗手台上坐下。他腿本就长,即使穿着黑色的长裤依旧长的亮眼。
“□□。”蓝昼看了眼傅声,傅声顺从照做。
蓝昼站在傅声双腿之间打开吹风机。
蓝昼手指白皙修长,指腹圆润,轻轻撩开傅声的头发,傅声的洗发水和傅声这个人一样带着冷冽的凉,蓝昼用完傅声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只觉得全身都是傅声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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