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去冷静冷静,实际也就是站在别墅门口,吹着冷风,手上跟李安楠发消息。
江黎月:今天没吃药,情绪起伏可能超过阈值了。
发过去之后,思索了一下,觉得不太对,修正道。
江黎月:不是可能,是肯定的超了。
李安楠秒回:……
【你干什么了?你去找晨星了?】
江黎月:他发烧了。
【……你对他干什么了?】
江黎月回想起刚才,嘴角都不自觉挂着好看的弧度,他回复道。
【给他喂药。】
李安楠:就这?喂药?还能?
但很快,对面沉默了会,接着来了新消息。
【你是人?】
啧……虽然我知道这种趁人之危的行径要不得,但我说我自己可以,你不行。
他正准备发消息,李安楠的电话进来了。
“做个人吧江老师!”李安楠透着手机听筒直接吼道,“我给你开药不是为了让你放飞自我的。”
“还有,你这趁他病要他命的小人行径我是一定会告发的!”李安楠义正严词。
江黎月揉了揉被震到的耳朵,无所谓道:“你说呗。”
听着江黎月毫不在意的回答,李安楠这才意识到,这人或许就盼着她告诉赵晨星。不要脸到了这种程度,她见一次都还是会感叹一次。
娱乐圈赫赫有名,九亿少女的梦,资本艺术的宠儿——江黎月,谁能想到这么多光鲜亮丽的标签下,有着另一番面孔。
他为了赵晨星能有多不要脸,能有多低三下气没人比李安楠知道得更清楚。
就说当年高考毕业,赵晨星出国后那段时间,江黎月认定她跟他有联系,不吃不喝不睡的在她家门口等了整整三天,直到顶着炎日中暑进了医院这才罢
休。
江黎月看她的眼神,就像是饿殍见到最后一颗米粒。
再后来,不知道江黎月是怎么理解她说的那番解释,大概是心如死灰,不再固执地寻求赵晨星的下落。
之后便把她看做是拆散两人的反派一般,老死不相往来。
几年过去,江黎月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后,竟然会主动跟她联系,主动向她发出求救信号!
这么一个高傲的天之骄子,为了赵晨星,几乎卑微到了尘埃里。
李安楠身为局外人,又作为从高中开始就相知相熟的同学,她能看得清,不代表身在局内的他们能看得清。
但同样作为局外人,她有她能做的,也有她不能干预的。
有时候李安楠感觉自己就像是,以这两人为主角的一本小说的配角,是个妥妥的工具人。
但她知道自己不是,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江黎月来找她解决问题,那她就帮他解决,多的她不会说,也不能说。
就像,当年赵晨星和江黎月两人高考后,上床的事情,她知道,但她不能说。
不过,要是被问起来,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她有什么错呢?不过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罢了。
“行了行了,让我想一下。”李安楠打断自己的思绪,抽丝剥茧般理出头绪,“你今天没吃药对吧?但是感觉……”
“很好。”
“嗯,行,fine。”李安楠磨后牙槽,“不是说了让你最近这段时间少跟赵晨星见面吗?保持情绪稳定知道什么意思吗?!”
“药物对你拍戏没有影响,但只要下戏,脱离角色后,你就需要定时吃,感到不适应就加量。”李安楠耳提面命将之前在心理咨询室说的又说了一遍。
“啧……”江黎月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不耐烦道:“所以药要吃到什么时候?我想快点,不想在他面前还需要用药物克制。”
对面诡异地沉默了会,而后道:“如果这次你确实没有感到不适,那之后你可以试着在他面前减少药物摄入量,然后加深刺激,试探对应药物能够让你承受的极限。”
李安楠通俗地说完控制变量,突然意识到这样,岂不是在把赵晨星当实验变量?
于是她忙补充道:“当然,我还是建议你直接看钙片来得刺激,来得效果快,对别人也没影响。”
江黎月想到之前尝试搜索过的,蹦出来的图片直接让他一天没吃下东西,厌弃道:“算了,第一种,异议无效。”
李安楠听他都这么说了只得说了句随你便。
“对了,晨星身体要不要紧?实在不行交给我也行。”李安楠想到江黎月还有电影要拍,她最近问诊排班不太满,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想要帮忙。
“不用,照顾他,不假人手。”
江黎月带着满身寒意回到房间,赵晨星已经睡了,只是睡得很不安稳,眉心一直锁着。
江黎月坐到他旁边,用手指轻轻地抚在赵晨星的眉心,带着凉意的手指,一点一点晕开抚平。
……
赵晨星第二天接近中午才醒,醒来感觉身上潮湿黏腻,出了一身汗,他摇了摇头,发现不晕也不痛,身上也没有那种肌肉连着骨头的酸痛感。
应该是退烧了。
赵晨星隐约想起昨晚好像看到了江黎月,但他转念一想,江黎月不可能回来,他拍戏这么忙,而且,在他探班之后,江黎月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他怎么可能回来。
赵晨星顶着满身的汗,睡衣都潮的,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他掀起自己衣领口,闻了闻,一副嫌弃自己的样子。
虽然没有汗味,仍然是他自己干净的味道,但他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赵晨星蹲在换衣间翻找衣服,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套舒适的真丝睡衣,便准备起身找贾阿姨问问。
生病的人,没胃口,血糖很低,他这么一站起来,眼前一黑,他不自觉伸手想找个扶的东西拽一下,免得摔得太疼。
他的手碰到了一个温凉的物体,是手。
那人很快反手抓住他,想要稳住他。
但万万没想到,也不知道是赵晨星太强,还是江黎月太重,总而言之就是完球,救人没救上,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江黎月只得在被赵晨星拽下去的时候,迅速地拉住赵晨星将两人位置掉了个个。
“嘭。”两个成年人的体重压在垫了绒毯的木质地板上,发出闷声。
贾阿姨在楼下也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一楼贾阿姨的询问声。
赵晨星懵了一瞬,眼前的黑很快消失,继而出现的是五颜六色的彩色荧光粒子,在整个视野乱窜。
但他能够看清物体。
赵晨星从那人的怀里抬起头,对上的就是江黎月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表情。
但江黎月的颜,就是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都毫无挑剔,尤其再配上他整个屏幕的五颜六色的小星星。
一时间,赵晨星就这么盯着人出了神。
最后还是江黎月出声唤回了他的神智。
“舒服吗?不准备起来了?”
赵晨星忍着大红脸,起身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贾阿姨一进门就听到赵晨星问的话,顺手给答了:“江少爷昨天晚上回来的,我起来的时候他刚走。”
赵晨星知道贾阿姨年纪大了,睡眠少,一般5-6点就起了,那就是说江黎月昨晚回的,早上这时候走的。
他……昨晚来他房间了吗?
思绪刚从脑海中划过,贾阿姨便替他解答了。
“江少爷昨晚守了你一晚上,见你早上没烧了这才走。”贾阿姨念念叨叨的,上了年纪的人都这样,说着开始收拾赵晨星被翻得乱糟糟的衣帽间。
赵晨星和江黎月到卧室给贾阿姨腾地方。
“昨晚没睡?”赵晨星问出口才觉是个废话。
“睡了,睡得挺好的,你呢。”江黎月微眯着眼看着他。
昨天晚上虽然还发着烧,但赵晨星感觉比前天晚上好太多,不会总感觉自己像火烧一样。
说起来,昨天晚上好像有个什么沁凉沁凉的东西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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