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陈也要喝酒,竟然被人给拦了?
还拦住了?
挤在另外一桌吃饭的小兄弟拼命朝着坐在这边一桌上的程进东挤眼睛。
这人什么来头!
程进东愣了,他不知道啊,陆巡才转来不久,他也不熟。
陈也能喊一起吃饭他就挺意外的了,因为这两人各自的性格就不像能在一起处的。
就跟一个山上不能有两只老虎一样。
除非一公一母。
但是程进东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补习?”程进东看陈也。
陈也很不爽,低着头扒饭,懒得理人。
“不是,补什么习?你要补习?”程进东又看了看陆巡,“等等,学霸,你给他补习啊?”
“嗯。”陆巡点头。
“不是吧陈也,你就这么难接受我超过你这个事实吗?”程进东震惊了,他立马搬着椅子凑到了陈也边上,“我没看出来啊,你对倒数第二的名次这么看重?我要是知道肯定不跟你抢啊!这样,你也别补习了,我这周周考一定让你重回倒数第二——”
“滚。”陈也低头扒着饭,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补习?谁补习?”那边吃饭的梁博听见消息扭过了头,“也哥你要补习啊?”
陈也抬起头,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梁博把头低下,没说话了。
“也哥补什么习?也哥高中毕业不是说去他家附近的那个汽修技校?”另一个小兄弟小声说。
“那个汽修职业学校不是是个人都能进吗?还要补习才能进?”梁博也小声疑惑。
“没有吧,我哥也在里面,好像至少高考得考200分吧。也哥现在多少分?”
“不知道,也哥最后一名。”
“哎,问问,一中最后一名多少分。”
“我们也不认识一中的啊。”
“傻逼,出去拦个一中的问不就知道了?”
“动起来都动起——”
“砰!”
陈也一脚踹在了旁边的空的椅子上。
屋子里安静了。
陈也一抹嘴,看了眼始作俑者。陆巡正好也吃完,见陈也看过来,对视了一会儿,他倒了杯橙汁喝了。
靠。
陈也踢开凳子,站了起来。
陆巡拿湿纸巾擦了擦手,提起书包,也站了起来。
“等等我。”程进东扒完最后一口饭,跟陈也一样,手往嘴上一抹,“走吧!”
三人走出小饭馆。
陈也走在最前面拿着手机玩着跳一跳,跳歪了就打程进东一巴掌。程进东也不跑,看着他玩。
陆巡跟在后面,拿出了书包里一直在震动的手机,看了眼名字,他妈打过来的。
他落后几步,接了电话:“妈。”
“我在你校门口。”他妈那边很简洁,说完就挂了电话。
陆巡停住脚步,看着息屏的手机,皱了皱眉。
校门口这会儿人流量已经不少了,都吃完饭回来了,但正常的一条人流从小吃街那边过来,又从校门口分开成了两拨往前走。
导致人群中间的出现空心是因为一辆停在校门口的黑色小车。
车门边站了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带着副白手套。
一中学生大多没见过这幅架势,绕开着讨论。
“我靠,宾利!”程进东大喊,“这线条这色泽!豪车就是帅!”
陈也也被车的外形吸引住,从游戏上分出神,看了好几眼。
“你先去自习室。”陆巡转头看陈也,说到一半,想起这人找不到,又说,“你先回教室等我。”
“嗯?”陈也蹙眉。
“我有点事。”陆巡说。
陈也放下手机,又看了看那辆车,再看了看陆巡。
“好。”陈也点头。
陆巡转身,走近那辆车的时候,戴着白手套的中年男人弯腰开了车门。
陆巡上了车。
“他!他他他他!”程进东的下巴掉了。
陈也合上了程进东的下巴:“闭嘴。”
车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车门关上后,陆巡耳边的噪杂一瞬间消失。
他看了看穿着西服套装,在座椅上坐的笔直的岺惊:“妈。”
“你现在就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岺惊开口。
“什么人?”陆巡问。
“一群底层的小流氓。”岑惊挑着眼皮不轻不重的看了一眼车窗外又收了回来。
陆巡转头看去,站在校门口的陈也不知道怎么正瞪着眼睛,张着嘴像是在骂程进东。
陈也看着不流氓,甚至只要不讲话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他那张脸挺乖的。但只要这人稍稍扬起眉毛,眯上眼睛,表情再来那么一点嚣张,浑身上下那股不知从哪的匪气就会冒出来。
车外的陈也突然跳起来给了程进东一巴掌,他还要再打,程进东哇的蹲下抱住了陈也的腿。
陆巡:“……”
小车慢慢开动,渐渐驶离了校门口。
“你笑什么?”岑惊蹙起眉,“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陆巡收敛笑意,转过了头:“你过来有什么事。”
岑惊顿了一会儿,压下了火:“你经常回去陪你外公吃吃饭。”
“最近有考试。”陆巡说。
“多少名?”岑惊终于正眼看他了。
“第一。”陆巡回答。
岑惊脸上蹙着的眉舒展开来,她换了个姿势坐着,稍稍靠着椅背,像是心情好一些了。
但陆巡很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因为他拿了第一这个成绩而心情好,而是他得到了第一这个名头。
是岺惊的儿子又拿了第一这个名头。
岺惊是个很要强的人,什么方面都是一样。她的要强已经到了一个很极端的地步,一个任何人不可以违背她的程度。
“记者的事我已经解决了,你转回外国语。”岑惊说。
“这里挺好的。”陆巡说。
“挺好的?”岑惊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她转过头,眼里带着厌恶,“就这样的环境?那样的同学?我听说你还没进特班,进了个12班?那个班上一半还是体育生。”
“至少比那边安静。”陆巡直视着他妈,“不是吗?”
“陆巡,你跟你爸一个样。”岑惊重新坐直了腰,“你们都一样的自私自利,面上的东西做的比谁都漂亮。但你们骨子的血都是冷的。你怪我放出新闻影响了你的生活,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痛苦。”
陆巡看着窗外,车停了下来,靠着路边。
他拉开车门,下了车:“我还有课,先走了。”
“陆巡。”岑惊喊住他,声音很小,带着颤抖,“你一直没忘吧……”
“你因为那件事一直在恨我,恨我让——”
“妈。”陆巡回过了头,站在车门外,“你脸色不好,回去睡会儿吧。”
“你——”
陆巡关上了车门,转身离开。
车开到了学校旁边的一条没什么人的街上,往前走,再左转,就能看见一中的大门。
在距离一中几百米的时候,他看见了蹲在路边低矮的花坛旁的陈也。
陈也脸上表情看上去很恼火。
陆巡走近才发现陈也手下有一条小黄狗,狗很小,但很圆。
“你吃不吃!”陈也拿着饭团抵在黄狗嘴边。
小黄狗哼哼唧唧的就是不张开嘴。
“可能渴了。”陆巡说。
陈也听见声音回头,“有水吗?”
陆巡从书包里拿出水瓶,蹲下来,倒在了旁边的小碗里。
小黄狗摇了摇尾巴,亲昵的贴着陆巡的手蹭了蹭,接着扑去水盆舔水。
真是渴了啊……
陈也摸了摸鼻子。
小黄狗喝完了水,凑近陆巡垂下的手舔了好几口,陆巡摸了摸它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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