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拿起了一旁放着的心脏片子放在了光灯面前:“病人情况应该属于轻型肺动脉瓣狭窄,这种病大部分是遗传性的。他家里如果有心脏病史,大概率是会遗传的。”
“你说他有心脏病?他怎么可能有心脏病?”程进东睁大了眼睛,无法相信,“他从小身体都很好,一个打十个,爬墙跳树都干过,一点都不像有心脏病啊。”
“心脏病是对于心脏部分疾病的一个统称。每种疾病对应的症状是不同的,病人这次心脏骤停是由肺动脉瓣狭窄引起的。这个病的发病年龄大多在十岁到二十岁之间,随着年龄的增大会出现一些症状。”医生一边解释一边指着心脏照影图,“但庆幸的是病人是属于轻型肺动脉瓣狭窄,轻型的肺动脉瓣狭窄几乎没有症状,他这个病对日常生活影响非常小,正常运动,跑步,健身都可以。但剧烈活动时会出现呼吸困难以及疲倦,甚至再严重就会导致晕厥甚至猝死。所以突破身体极限去跑那就不行了,比如选择去做运动员,或者去极限运动,这些大强度的运动就不行。”
程进东没听太明白,他皱了皱眉,问:“那他还有有危险吗?”
“只要没有进行超负荷的运动,或是强度很大的情绪起伏那基本没有任何问题。”医生简单回答,又叮嘱,“他年纪小,身体素质也高,平时好好注意饮食和休息就行了。”
程进东这下听明白了。
“那人什么时候能醒。”夏魏在旁边问。
“现在人已经没问题了,醒的话可能要再等等。看病人自身身体素质。”医生说。
“谢谢医生,麻烦您了。”夏魏松了口气。
“主任。”办公室的门从外面被敲响,护士的声音传了进来,“十七床的病人刚刚醒了。”
程进东转身就跑出了办公室。
陈也闭眼平躺在床上,手上打着针,鼻子里还插着氧气罐,脸色看着很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难得显得虚弱。
听见脚步声过来,陈也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怎么样!”程进东几乎是扑到了他旁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也清了清嗓子:“我——”
“你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在救护车上我多害怕!”程进东一脸担心。
陈也:“你——”
“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我看着你倒下去吓得我差点儿也跟着倒下去!”
陈也闭上了嘴,要不是这会儿鼻子手上全连着东西,他要一巴掌拍死这个傻逼。
直到他看着走过来的陆巡,他伸出手指着程进东,对着陆巡说:“把这傻逼拉走。”
陆巡看了看他的脸色,问:“怎么样?”
陈也叹了口气:“渴死我了,有水吗?”
“可以喝水吗。”陆巡转头问一起过来的护士。
“可以的,少喝。”护士回答,“我去给你拿根吸管。”
陆巡把吸管放进矿泉水瓶,递到了陈也脸边。
陈也喝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终于喘过气了。”
旁边程进东听他说完这话眼泪哗地的就冲出来了。
站在他旁边的陆巡都被吓了一跳。
陈也知道程进东的德行,他拧了拧眉:“丢人死了,走开点。”
“陈也,你真他妈没人性。”程进东拉着他的手边哭边骂。
陈也在他头上拍了两巴掌:“别哭了,这事儿没告诉老太太吧。”
“我那敢,肯定不能说啊。”程进东还在哭。
“别哭了啊。”夏魏过来拍了拍程进东后背,拉到了一边安慰。
陆巡抽过床底下的陪护凳坐下了。
陈也咳了咳嗓子。
“我……”陈也皱了皱眉,看着陆巡,有些犹豫,“我怎么了?”
“没什么事。”陆巡把医生说的简单的重复了一遍,最后说,“没有大问题,别担心。”
“哦。”陈也应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天花板。
“遗传?”陈也又转过来问。
“医生是这么说的。”陆巡说。
陈也躺了一会儿,夏魏带着安慰好了擦着眼泪没哭了的程进东过来。
“陈也,上午几个打架的学生还要处理,我得先回学校了。”夏魏脸上带着愧疚。
“我没事。”陈也说。
“没事的,小夏老师,我陪他。”程进东说。
“你下午不是还有项目?”陈也拧了拧眉,“你走。”
“我有病啊,我还能为了个项目,我把你丢在这儿。”程进东瞪着眼睛看着他。
“我是要死了吗?还得要你陪?”陈也看都懒得看他,“滚。”
“我没事,我留下。”陆巡说。
程进东犹豫的看着陆巡,又看了眼已经不耐烦的陈也。
“我项目一完就过来。”程进东对着陆巡说。
“好,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夏魏说完又陪了陈也一会儿才带着程进东走了。
病房虽然是三人间,但最里面两张床都拉着阻隔帘,没人说话,很安静。
陈也看着平时不拿手机这会儿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的陆巡,开口说:“我一个人也没事。”
“我没什么事。”陆巡坐着没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
陈也有些好奇:“玩的什么?”
陆巡把手机屏幕对着他放在了他眼前。
屏幕上是一道物理题,还在计时,陆巡正答了一半。
“牛逼。”陈也说。
陆巡把手机收了回去,继续答。
陈也躺着无聊,摸出手机挑了个游戏开始玩。
躺了两个小时之后,陈也实在躺不住了。趁着陆巡去买饭,喊住了门外路过的护士。
“哎,姐姐,我什么时候能打完。”
护士走进来拿起他床尾的药单,笑了,“就急了,还有五瓶,这个药打的慢,应该得到凌晨了。”
陈也叹了口气。
晚饭是陆巡打包来的一碗小米粥,陈也没什么胃口,喝了半碗。这个药水打的他嘴里发苦,什么都不想吃。
这会儿已经放学的时候了,陈也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说是在外面吃饭,挨了老太太一顿骂。
挂了电话,陈也看了眼滴的及其缓慢的药水又叹了口气。
这一天叹的气,他都感觉把自己给叹老了。
可是这水要打到凌晨,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太太解释。
“今天去我家写卷子,卷子有点多,写完太晚了,就睡我家里。”陆巡放下又答完一张卷子的手机,看着陈也,“我给奶奶打电话。”
陈也感激的冲着他抱了抱拳。
陆巡这人真的太体贴了。
陈也安心的玩起了游戏,但也没玩多久,不知道是药水还是什么的关系,他在眼前出现两个手机的重影后,刷的一下睡了过去。跟被人打晕也没有区别了。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身上没那么沉了,就是躺的太久躺的都有点发僵。
病房里灯还亮着,他偏头看见了拿着书在看的陆巡。
“几点了。”陈也说。
陆巡关上了书,看了看他的脸色,“醒了,觉得怎么样。”
“没什么事。”陈也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刚过凌晨。”陆巡看了看他药瓶里的水,“这是最后一瓶了,快完了。”
打完最后一瓶水从医院出来,已经凌晨一点了,医院对面的几栋大楼已经熄了灯,路上只有路灯还亮着。
过路的车也少,两人站了几分钟,开过了十辆车。五辆小汽车,两辆摩托车,还有三辆卡车。
“这里不远。”陈也认了认路,指了指左边,“往那边走,转三个街口就是你那栋公寓的南门。”
“这你都知道?”陆巡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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