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极其不听话滚来滚去的丸子在顾准那里都变乖了。
好气。
饭桌上,大家说说笑笑,有人还提起吃完饭继续去唱歌。
本来想在KTV助助攻的蒋羿泽心里一颤,内心备受煎熬,一边是三观一边是兄弟情,江鹿跟只小白兔似的被吃那么死,他还要帮着顾准,良心谴责啊!
鲜香麻辣的牛油火锅风味极佳,蒋羿泽还是第一次无法化身为干饭人,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不管了,还是说吧。
蒋羿泽下定决定,往嘴里刨了几口饭,趁着顾准去卫生间,他斜着身体戳了戳江鹿:“江鹿啊,我想和你说件事。”
江鹿:“?”
说就说呗,这么严肃吗?
“就、就是。”
蒋羿泽又纠结了好几秒,才提到下午滑雪的事,虽然修饰了语言,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顾准贼心大大地坏,会滑雪装不会,就是想搂搂抱抱你。
听闻,江鹿面颊和脖子蹭地漫开了血色。
居然真有人注意他和顾准诡计多端的肢体接触!
羞赧至极,江鹿恨不得在地面找个洞钻进去,脸颊的热意一路蔓延到大脑,晕乎乎。
他还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
“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长点儿心眼,顾准他吧,故意的。”
脸红了好久,江鹿才扭扭捏捏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我……知道。”
“……”
“…………”
这一次,蒋羿泽又石化了。
他就说呢,江鹿不至于什么都感觉不到。
自以为是,多管闲事了!
靠。
顾准一坐回位置,就发现江鹿表情有点不对劲,少年把头埋得低,躲着什么似的。
他望向蒋羿泽,用眼神问是不是在他离开时发生了什么事。
蒋羿泽仿若做了亏心事,直接偏头不敢看顾准。
顾准一头雾水:?
……
因为做了傻事,晚上去KTV唱歌娱乐时,蒋羿泽心里燃烧起熊熊的斗志。
既然顾准有情,江鹿有意。
干脆就让他这个月老牵线,来个一拍即合好了。
他拉着大家一起玩游戏,一有机会就撮合江鹿和顾准近距离暧昧。
牵牵手,抱抱腰都是小意思了。
终于又轮到机会,在他刻意记牌发牌下,他顺利地拿到国王牌。
蒋羿泽目光如炬,看向坐他对面的顾准和江鹿。
他对在场所有人手里的牌都了如指掌。
“红桃A和红桃三……”果不其然,顾准和江鹿的眸光微微动了下。
“就来一个接吻30秒吧。”
“啊啊啊啊,谁是红桃A。”
“接吻、接吻、接吻。”
“哈哈哈,不是我!”
任临安看见沈佳手里的牌不是红桃A/红桃三,松了一口气。
玩得还挺野。
“所以,谁抽到了红桃A和红桃三啊。”沈佳眼睛比灯泡都还亮。
前几轮大家都在试探,玩得很小,提出来的要求也比较循规蹈矩,都是一些抱着转圈圈或者深蹲做俯卧撑。
好不容易来了一把大的,可不就是刺激?
高中生最不缺的就是精力旺盛的荷尔蒙,包厢里顿时狼嚎一片。
多双眼神注目之下,并肩挨着坐的江鹿和顾准同时亮出手里的牌。
狼嚎得更凶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居然是你们俩!”背着江鹿在暗地里磕竹马CP的沈佳激动得差点不会说话。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沈佳带头起哄。
其他同学心情同样澎湃。
两个大帅哥接吻,多刺激啊!
顾准喉结滚了下,他瞥向蒋羿泽,蒋羿泽立马挪开视线,望着天花板吹口哨。
“呃,好巧。”江鹿捏紧了手中的牌,脸颊泛红。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要亲么。
昏暗迷幻的射灯里,江鹿那双水润的琥珀色瞳仁紧盯着顾准的薄唇。
他和顾准亲倒是亲过很多次,只不过这一次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江鹿喉间发涩,连忙灌了一口水,哪知道拿成酒,呛得连连咳嗽,面颊更红了,眼尾沾染着旖旎的薄红。
“喝这个。”顾准拿起盛着白开水的雕花玻璃杯。
就着顾准的手,江鹿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口水。
“接个吻而已啦,班草这么紧张干嘛呀,哈哈哈。”某同学调侃。
“真的要亲吗?”江鹿热着脸,小声小气地问。
顾准将牌放回桌子上,低声说:“我俩接受惩罚好了。”
他想亲江鹿,但可没有什么当着大家的面接吻恶趣味。
被亲得面红耳赤的江鹿,只有他能看见。
为了设置难度,惩罚喝酒已经到了恐怖的六杯。
喝酒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家都想看更刺激的接吻。
好不容易拿下助攻,蒋羿泽在心里念着顾准这会儿矜持什么,在雪场都那么吃人豆腐了,现在接吻可是进展两人关系的绝佳时机。
难不成这样是为了在江鹿面前留一个好印象。
绝了,会还是顾准会。
对于江鹿和顾准要接受惩罚喝酒,同学长长地叹气。
“不然这样,这酒呢可以不喝。”沈佳说,”接吻就改成顾准在江鹿身上做30个俯卧撑,如何?“
“可以啊,俯卧撑、俯卧撑!”
“是啊,顾校草,接吻不行就做俯卧撑吧。”
“喝酒没意思啊,后面大家都选择喝酒了……”
做俯卧撑比较简单,顾准看向江鹿,用眼神询问他意见。
“30个俯卧撑诶,你……行吗?”江鹿单纯地问。
话音落地,周围男生更是笑成了一片。
顾准挑眉:“你觉得我会完不成吗?”
“哈哈哈,江鹿啊,你怎么能说顾准不行呢!”蒋羿泽放肆地大笑。
迎着顾准的眼神,江鹿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我不是说你不行。”
“这不是……我不行嘛,就问问你。”
顾准:“懂了,宝——”突然卡了下壳,差点说漏嘴。
江鹿心脏也是骤地漏了一拍,吓得呼吸都停滞了。
宝宝。
他知道顾准刚才口误是想说什么。
“保证能做30个,很简单。”顾准冷静地改口。
在场所有人都没看出来刚才的小意外。
江鹿一身白,躺地上衣服会弄得太脏,大家都还想拿什么垫着,只见顾准懒懒地脱掉中长款薄款纯黑羽绒服:“直接用这个垫吧,黑的,不显脏。”
顾准里面是一件薄款的灰色毛衣,质地细软,褪去黑色凛然的外套,身穿低领毛衣的顾准显得温柔了几分。
简单地擦了下地面,江鹿把手里的外套铺好。
外套带着体温,江鹿躺在上面,后颈都还感觉到衣服上没立马挥散的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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