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录团综,和队友,六天。”我拍了拍他的脸,“差不多行了啊,别闹,一会儿要错过飞机了。”
“六天那要亲六下才行。”他抓着我的手臂拉我俯下身,我怕压到伤处弄疼他只好事事顺着,结果就是差点真的没赶上飞机。
回北京以后,我自己打车回去。直到车停在小区门口,我才意识到上车的时候习惯性报了宿舍的地址,可能我内心还是没把自己那处房子当成家吧。
算了,也挺晚了,不想奔波了,就在宿舍睡一晚吧,明天一起出发录团综也方便一些。我很快就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然后我尴尬地发现没带宿舍的钥匙,只好按门铃。四分之一的概率,开门的人偏偏是李沐,看见我,他明显愣了一下。
我一边换鞋一边没话找话:“你在喝酒呢。”
他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要一起吗?”
于是我们两个爬上三楼,拖了两张椅子,坐在阳台上。
砰的一声,李沐打开一听啤酒递给我:“他醒了吗?”
“嗯。”我想了想,从场馆偷跑去医院,公司没找我麻烦,那大概率是李沐揽下来了,“那天,谢谢你。”
他不说话,把空掉的易拉罐放到一边,然后点了根烟。
我转头看着他,开玩笑道:“少抽烟,对嗓子不好。”
“没事,我是主舞不是主唱。”李沐的脸在腾起的袅袅烟雾里隐隐现现。
我也伸手摸了一支,凑过去,在黑暗中找着他的那一点星火点燃:“没事,我是门面不是主唱。”说完我就笑了,很大声的那种,有种出道前瞒着公司一起偷偷做坏事的快感。
李沐也淡淡笑着,抽完半支烟,他忽然开口:“害怕你到明天都不会出现,所以直到见到你的前一秒还在紧张。”
“怎么会呢。”我摸不透他的情绪,一时间有些迷茫。
“小好,说句很自大的话,你不要笑我。即便是我们分手的日子里,我也没想过有一天你会不是我的。”李沐自嘲地笑了一下,有些颓唐,“可是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我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泪光,心脏传来一阵难言的抽痛。可是现在隔开我们的,不是照影,不是别人,不是任何第三个人,是悬在我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它掉下来的那天、笔记公开的那天,李沐,我会告诉所有人我爱你,——代价是再也不能爱你。
我们彼此沉默,我沉醉于今晚的星空、酒精、烟草和李沐。也许是被他的情绪感染,我也觉得被推着离开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直到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打破这一切,我再一次切切实实感受到被一通电话拿捏住的无力和悲哀。
李沐脸上的平静好像被什么打碎了,他垂下头掩藏着自己的表情,很快站起来,掐灭了烟,也踩扁了易拉罐:“你们说吧,我先下去了。”
我的心也随着那一声脆响,和那个罐子一样稀巴烂了。我迟疑了一下,反应过来,他以为这个电话是照影打来的。
李沐走了,我又一个人掉进了黑暗里。电话接通后,那头的人继续读我笔记里的胡言乱语。
“学了专门的按摩手法给哥按了一下腰伤的地方,哥说还不错很舒服,按完没那么疼了,你还挺有用,我说那当然了,我也能照顾你保护你的。”
我喝掉最后一点酒,我想,哥,我也能保护你的。
第74章
我们这次去沿海城市录节目,没想到遇上了台风,原定6天的拍摄拖了10天才完成。
回来之前,我问了一下照影的助理,助理说前天已经出院回去了,所以我就和大家一起回北京了。
已经好久没来过照影家,好在他上次让我录过指纹,不用麻烦他给我开门。我推门进去,一抬头看见本来应该卧床的病号正拄着双拐靠在玄关看着我……
我整个人麻了一下,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打翻:“吓死我了!你怎么知道我要过来,助理漏风了?”
照影语气闷闷地“嗯”了一声,我往厨房走,他就拄着拐杖哒哒哒一路跟着我。
“你别折腾了,回床上躺着吧。”我把袋子里的饭盒一个个取出来,自顾自说话,“我买了排骨汤,这家店我吃了好几年了,以前做练习生的时候,就经常和李……,经常去。下午我就打电话让老板娘熬上了,一回来就去拿了。有点凉了,你现在想吃吗?我热一下吧。我一直以为骨折了要喝骨头汤,后来查了一下好像也不能多喝,喝太多含钙的反而吸收不了,那就少喝一点吧。我明天再研究研究吃什么好得快……”
话音刚落,我就被照影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两只手紧紧箍住我的腰,下巴埋在我肩膀上,灼烫的呼吸落在我的颈间:“可是我不想这么快好。”
照影的嘴唇贴了贴我的耳垂,然后向上吻过耳尖,把我的脸掰过来,吻额头,吻眉心,吻鼻尖,吻脸颊,吻嘴角。每吻一下就低低说一句话。
他说:“哥哥,在杭州那几天,虽然浑身都好痛,但是我好开心啊,特别开心。我觉得,你好像也是喜欢我的。可是你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六天以后,你果然没有来。如果我伤好了,你还会来找我吗?我们还能一起醒来,一起吃饭,一起入睡吗?你还会像这样关心我、喜欢我吗?你会吗?”
我下巴被照影掌控着,脖子往后扭,姿势拧巴得不行。我腰上用力,转过身和他面对面。照影的眼神里各种情绪太强烈,我竟然不敢和他对视,垂下眼睛,搪塞道:“又犯什么病……”
“喜欢你的病,犯了好多年。”说完他就压着我吻下来,一只手托着我的后腰,一只手捧着我的后脑勺,靠在墙上的双拐砰的一下砸在了地上。
我被他抵着,退无可退,脚后跟踢到了柜脚,腰撞着桌板往后倒。这个吻又狠又急,比他刚醒那天还要气势汹汹,猛一下撞得我牙关生疼,条件反射想闭上嘴,他的舌尖顶着我的上颚直往里面捣,推弄之间我渐渐败下阵来,只能任由他发泄似的横冲直撞,到最后嘴角有点疼,我舔了一下,尝到了咸咸的血腥味。
直吻到我们两个都快窒息了,他才微微放开我一点,吐出一句:“你要不要救我?”因为呼吸不稳,听上去竟然带着哭腔。
因为缺氧,我脑子不太清明,一开始没弄懂他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接着上一句的。照影腿上有伤,站不稳,几乎把全部重量都转移到我身上,我后腰靠着桌沿,后仰着折过去,有点撑不住,只好哑声建议道:“要不坐下说?”
站了那么久,估计真累了,照影整个人八爪鱼一样圈着我。好不容易把他带到卧室,挪到床上,我喘了口粗气,见他靠着床头,虽然抿着嘴巴一声不吭,但脸色苍白,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水,一副忍着痛的表情。
“现在还是很疼吗?”我也跟着很难受。
照影看了我一会儿,伸手过来扣住我的手腕:“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还能开玩笑那看来也没有很疼。”我瞬间对他没个正型的样子有点无奈。
照影牵着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怎么办?现在有两个我,一个好的我,说不能利用你的愧疚,这样是不对的;一个坏的我,说就要利用你的愧疚。我现在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会答应我的,对吗?”
空气中仿佛埋着不知名的火种,我浑身都莫名其妙热了起来。照影抬起手,从上到下、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解开我的扣子,到最后一颗的时候又堪堪停住,沙哑着告诉我:“哥哥,坏的我要做坏事了。”
说完,他手指一转,解开最后一颗,然后指尖顺着腰际游移到我身后,顿了一下,慢慢地从裤腰探了进去。
我一个激灵,后腰那儿瞬间又酥又软,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忍不住调侃:“你会吗?”
“你教我。”贴在我身后的两根手指跃跃欲试,“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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