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H大被重点圈了出来。
它没有M大离A大近,有一个公交站的距离。
最关键的是,H大是一所211大学。
时绥往后翻,发现不光是A大附近,几乎全A市的大学都被陆淮知写了上去,每个大学后面都会划一个框——
[是否适合时绥。]
有勾有叉,还有圆圈,分别代表行,不行,待定。
不过,被红笔圈出来的只有H大。
陆淮知的意思不言而喻。
时绥不知道怎么形容心底的感受,他看着密密麻麻几页的注解,感觉心底也被塞得满满当当。
这种被抱以期待,捧在心上的感觉,让他眼眶发酸。
时绥揉了揉眼睛,声音也带了点哑,“陆淮知,你不怕我考不上啊?”
陆淮知将人抱进怀里,才回道:“怕。”
毕竟时间不多。
时绥揉眼睛的动作一滞,臭着脸看他。
只是眼眶红着,眼神不太具有杀伤力。
“也不是那么怕。”陆淮知揉了揉他的头发,乱蓬蓬一团,衬的时绥眉眼都柔和不少,“我相信你能做到。”
时绥这才收回目光,“废话,我当然可以。”
他用推开陆淮知,“别抱了,我要写题了。”
说完,他想起什么,看向陆淮知:“为了提高学习效率,暑假我们一周只能亲一次。”
不然他根本没心思做题,还很浪费体力。
时绥说的认真,陆淮知却没应声。
一周太久了。
时绥板着脸,“说话!”
陆淮知看了他一眼,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三天。”
温热的触感一晃而过,时绥本来不坚定的意志被人动摇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就推开陆淮知的脸,“不行,最少五天。”
陆淮知低头在他指尖啄了一下,“各退一步,四天。”
时绥簌地收回手。
陆淮知就知道诱/惑他!
他刚收回手,陆淮知就吻了上来。
时绥不知道被人亲了多久,陆淮知放开的时候,他骨头都发软,虚虚靠在墙上。
陆淮知亲了亲时绥红润的唇,“四天?行吗?”
略微诱哄的语调。
时绥垂眸,就能看到陆淮知颈间微微滚动的喉结,他没忍住,手指在上面刮了刮。
陆淮知明显吞咽了一下,带的他也咽了一下。
“算了。”时绥放弃了,闭着眼睛用头撞了一下陆淮知的下巴,“三天。”
他也忍不住。
第59章
为了充分利用暑假的时间, 时绥制定了一个作息表,早上六点起来,晚上零点结束, 然后洗漱睡觉。
只不过最后的0点被陆淮知强硬地改成了晚上十一点。
他们还在长身体, 陆淮知必须保证0点前时绥已经进入睡眠。
就这样, 时绥进入暑期地狱级别的恶补模式。
陆淮知除了保证他的睡眠时间,其他方面堪称苛刻。
同一类型的题只允许错两次,不然罚抄二十遍;题海战术,而且陆淮知效率极高,时绥写的卷子他当天就能改出来, 时绥先看标准解析,不懂的陆淮知再给他讲。
就连练字陆淮知也排进了日程。
起码, 要让老师能清楚看懂时绥写了什么。
饶是时绥斗志满满,这样磋磨了几天,也没了精神气。
时绥没参加过补习班,却能清晰地感受压力。
陆淮知太严格了,甚至称得上不近人情。
有次他借着去厕所放水, 偷懒,刚脑袋放空一分钟,陆淮知就来敲门了。
时绥只能面无表情地提起裤子出门。
一天中最让他放松的时候,除了睡觉,就是吃饭。
陆淮知把他家的冰箱和厨房彻底利用起来, 冰箱塞满了新鲜的蔬菜和肉, 等吃空了再去买。
下厨当然是陆淮知,可是陆淮知只有面和豆角炒肉能拿得出手, 其他菜只能按照网上的教程,还偶尔翻车。
尽管生疏, 陆淮知还是把点菜的权利交给了时绥。
时绥点什么,他做什么。
时绥上午被教训,中午他就从陆淮知做的菜里找茬。
时绥今天中午点的是红烧肉,番茄鸡蛋和土豆丝。
他夹了一筷子鸡蛋,又扒了一口饭,吃完,含混道:“陆淮知,你鸡蛋怎么也糊了?”
陆淮知将没失败的土豆丝往时绥面前递了递,“我当时火候没控制好。”
“红烧肉也腻。”
“嗯,我找找失败原因。”
时绥尽管说着吐槽的话,可每一样菜都没少吃,最后全部光盘,然后主动端着碗去洗。
嘴里还轻快地哼着调调,听着是元素周期表。
时绥上午被人训的憋闷和怨气得到释放,彻底舒坦了。
两人之间的相处达到一个诡异的平衡,只不过这个平衡每三天会被打破一次,进入另一种状态。
这天晚上,时绥本来在写生物最后一道遗传题,这题目本来就麻烦,他也心不在焉,一直抬头往卧室的墙上看。
还有八分钟到晚上十一点。
陆淮知发现了他的走神,没制止,指尖的笔缓缓转动,半天没落在纸上。
时间一到,时绥蹭的转头看向陆淮知,“十一点了,你先去洗澡。”
陆淮知起身,拿着衣服去浴室。
时绥则是将卧室两人的试卷习题册都收好,小桌子收起来,空调温度调低,就连等会洗澡要换的衣服也准备好了。
只不过他盯着床上的背心短裤看了几秒,忽然又一股脑把他们塞进衣柜。
太明显了点。
等陆淮知回来,时绥才不紧不慢地重新去衣柜将衣服拿出来,出卧室后,脚步一下快了。
陆淮知规定0点前要睡觉。
等他洗完,将头发擦到不再滴水,再仔仔细细刷牙。
最近换了新牙膏,不是薄荷味的,好像是橙子味的。
时绥边刷牙边出神。
三天没亲,突然干这事好像怪怪的,陆淮知该不会忘了吧?他要是主动提起来也太傻了。
要不要先说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时绥难得纠结,在浴室磨蹭了好一会,才回了卧室。
推开门,卧室里面一片黑暗,只有空调上亮着隐约的光。
陆淮知这么快就睡了?
时绥刚合上门,随着哐当的关门声,旁边忽然伸出一双手拦腰将他带了过去。
时绥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那是面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可扑面而来的熟悉味道让他一下放松。
是陆淮知。
时绥刚想问他在搞什么幺蛾子,还没开口,下巴就被人扼住。
陆淮知直接俯身吻了下来。
没有想象中的铺垫,没有时绥预料的尴尬和不自在。
几乎是被人扶住下巴的下一秒,时绥就自然地闭上眼,唇上的触感微凉,带着跟他一样的橙子味,干净舒服。
这次陆淮知亲的有点凶,不等时绥张嘴,就自己用力捏着他的下颚,迫使时绥接纳他。
黑暗中,只能听到空调的运转声,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还有含混的水声,以及时绥喉间偶尔溢出的几声沉闷气音。
几种声音糅杂在一起,让这一小片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亲了这么多次,时绥换气还是不太熟练,经常很凶地回吻,却把自己憋得喘不上来气。
陆淮知掐住时绥的脖子往后,“时绥,呼吸。”
才三天,时绥像是又恢复到了一开始不会接吻的状态,只会追着他不甘示弱地咬。
两人的唇分开。
时绥下意识呼吸了好几下,等意识到自己差点又缺氧,有点恼了,他刚庆幸现在黑,陆淮知看不到他的表情。
然后,他就听到陆淮知很轻地笑了一声。
两人离得近,这笑声仿佛就在时绥耳边,酥酥麻麻的。
时绥磨了磨牙,忽然仰头狠狠吻了上去。
他想堵住那张笑得放肆的嘴。
时绥横冲直撞,找对了位置,牙齿却重重磕到了陆淮知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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