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喝?是不合口味吗?”凌斯年问。
陈青只能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为了不让凌斯年察觉出异常,张口将粥喝了下去,随后道:“我自己来。”
凌斯年也没勉强,把碗递给陈青,看着陈青一口一口的把碗里的粥都喝完后,才满意从他手里把碗拿走放下。
抬手摸了摸陈青的额头,凌斯年自顾自道:“退烧了,不过还是要休息。”
说着他动作轻柔的将陈青摁倒在床上,语气柔和。
“我处理一点事情,你再睡会儿。”
陈青只能配合的躺下闭上眼,但他哪里睡得着,从一开始他就在等,现在算算时间,应该是警察到了,可为什么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想起身,可刚一动,凌斯年视线淡淡的瞟了过来,陈青只能重新躺了回去。
凌斯年走了,几乎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陈青立刻从床上起身。
他踩着拖鞋先是去窗口看了一眼,但因为位置的缘故,这边什么都看不到。
陈青又立刻冲到卧室门前,拧了几下门把手,却发现不论如何都打不开。
门被锁了。
他转过身来看向凌斯年,凌斯年什么都知道了,怎么可能不防着他。
无计可施的陈青气愤的踹了一脚门。
又在屋里转了几圈,陈青看向阳台被打开的窗户。
……
警察走了。
陈青摔伤了腿。
凌斯年发了很大的火。
家庭医生又来了,给陈青腿仔细的打上了石膏。
折腾完这一遭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陈青又躺回了那张床上。
凌斯年盯着陈青打着石膏的腿,许久,语气冷硬道。
“这样也好,省的你再折腾。”
沉默的盯着天花板的某处,陈青只当自己是个木头人,完全不理会凌斯年的话。
该说的话早就已经说尽了,现在他只觉得心累。
气氛格外僵硬。
凌斯年烦躁的扯开了束在脖子上的领带,扔到了一旁。
“今天管家——”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凌斯年缓了一口气才低声道:“那只是个误会……以后不会有了,我也不会和谁结婚。”
这几句话,已经是凌斯年的极限了。
他长这么大,一直随心所欲,对于外界的评价褒贬从来不在意,误会就误会了。
要是这些外界对他的评价能让凌鸿文面上无光,他甚至会高兴一些。
可陈青不一样。
他不想陈青误会他。
明明知道也许对方根本就不在意,却还是想解释给陈青听。
向人低头这种事情凌斯年从未做过,勉强算作解释的话也被他说的生硬。
不像是解释,倒像是训话。
陈青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凌斯年蹙了蹙眉毛:“陈青,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床上的人动了动,侧过了身背对着凌斯年。
许久,陈青声音闷闷的传来:“我困了。”
明摆着被拒绝,凌斯年面色几经变幻,看起来很想发火,他站起身,伸手想把床上的人拉起来。
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
只冷着一张脸,转身去了浴室。
-
陈青彻底沉默了下来。
养伤的日子格外漫长,他除了撑着拐杖四下走走,什么也做不了。
凌斯年这一段时间格外的忙碌,几乎每次回来都要凌晨一两点钟。
第二天一早不到七点就又离开了。
偶尔一两次回来的早了,两人也是无话可说的状态。
前几次凌斯年还试图和陈青说些什么,可没说几句话,又绕回了最开始的话题。
陈青要见安安,要离开。
这两样凌斯年都不许。
最后通常就是凌斯年带着火气将陈青压在了床上,企图这样能从陈青嘴里得到一点点软化的声音。
他不许陈青见安安,甚至一点消息都不愿意透漏给对方。
明知道只要将安安带到陈青面前,两个人的关系就会缓和下来,可凌斯年就是不肯。
前几次的经历,让这件事成了凌斯年心中一根拔出来的刺。
他不好受,也不愿意让陈青好受。
这是陈青欠他的。
他没有错。
是陈青先骗了他。
黑暗中,凌斯年从背后抱着陈青,两人身上还带着黏腻的汗水,凌斯年惩罚般的咬了咬陈青的后脖颈,惹得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
似乎觉得陈青这样很可爱,凌斯年轻笑了一声,又细细的吻上了刚刚他咬过的地方。
陈青身体抖的更厉害了,他动了动,想要避开着恼人的折磨。
凌斯年不肯,反倒将人抱的很严实了。
陈青早就没了挣扎的力气,只能随凌斯年折腾,不再理会。
不过凌斯年这次没有在继续,只是安稳的抱着。
片刻后,陈青听到凌斯年说。
“陈青,再等我一段时间,再等等就好了……”
陈青不知道凌斯年为何突然这样说,不过他也不想问。
凌斯年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没有得到回答也没有生气。
耳朵后面又被摸了摸,陈青听到凌斯年继续道。
“等一切结束了,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回云水村,之前的房子我已经买回来了,照片我看过了,和两年前一样……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们也可以换个地方,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陈青自然是不会回答的。
凌斯年便也不再问了。
窗外起了风,听着呜呜咽咽的。
窗内床上的两个人,状似亲密的依偎在一起。
凌斯年轻轻拍了拍陈青的腰:“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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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跪,叩头
我——晚——了!
第57章 57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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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封闭的房间里。
浑身酒气的凌威如同一团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面前扔了一堆照片。
他只看了一眼那些照片,脸色瞬间白了。
抬眼看着那个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凌威面上闪过一丝恐惧。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宿醉的身体手脚都是软的,只能踉跄的爬了几步。
凌威嘴上还在试图狡辩:“斯年,这是哪里来的?这种一眼合成的东西,你可千万别信!”
凌斯年俯身看着那散落在地毯上的照片,随意的拿起了其中一张,笑着问地上的人。
“你说,我要是把这些照片拿给爷爷看,他会不会也认为这是假的?”
凌威哆嗦了下,片刻后干笑两声:“斯年,何必呢,我们才是亲父子,你爷爷……”
说到这里,凌威停了下来。
到底是不敢在凌斯年面前说凌鸿文的不是。
这些年他虽对凌鸿文充满怨怼,但凌鸿文积威甚重,手段狠辣,对他也毫不例外,凌威着实是害怕的。
所以哪怕人不在自己面前,都不敢说半句不是,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怎么不继续说了?”凌斯年好以整暇的问,像是好奇凌威能说些什么来。
凌威胡乱的将那些照片扒拉的一旁,从地上坐起身,他看着面前这个与他血脉相通的儿子,斟酌了下,才继续说。
“……斯年,你爷爷他,年纪大了,说到底,我们才是亲父子,何必什么事情都过问你爷爷呢?”
言下之意,凌鸿文年纪大了,最后凌家还是会在他和凌斯年手里。
“亲父子?”凌斯年笑了下,随即话锋一转:“你当初找人给我的车做手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亲父子?”
垂眼将照片轻飘飘的扔在凌威惊愕的脸上,凌斯年笑眯眯道:“托你的福,我当时可是要差点死掉呢。”
“……误会!这绝对是误会!我怎么可能害你?!斯年,你是我儿子!凌家唯一的继承人,我害你有什么好处?!斯年,你可别被人骗了……对,是不是,是不是你妈他们家那边人骗你,他们没安好心,离间我们父子!好从凌家拿好处,你可千万别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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