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一出,闻昊就有些慌了。主要是怕这些M国咨询中心的家长会去打扰到楸楸。
后来闻昊还特意就这件事情,专门和楸楸,还有唐叔叔陈阿姨进行了一次通话。
确定唐叔叔还有陈阿姨和他的想法差不多,并没有那么在意这些钱,闻昊心里这才有了点底,知道该怎么办了。
后续先是和小金毛通了通气,串好词,闻昊便开始了自己的一通胡编乱造。
他的画牌是传家宝,他没了画牌也不能没的那种。
阿尔·莱昂菲尔的则是老莱昂菲尔先生自己派人前往C国找寻来的。
没有花钱,也没有所谓的拍卖会。
全程突出一个缘字,缘分到了,是你的东西就是你的。缘分没到,强求也强求不来。
虽然说的有些玄乎,但除了他自己的传家宝言论,其他事情闻昊也确实没说谎。
阿尔·莱昂菲尔的画牌到底是怎么来的,莱昂菲尔家的员工全程有迹可循。
大家也是知道的,有一段时间莱昂菲尔家的员工在C国到处看画展。
‘缘’用M国的话来解释,是一个很难解释的字眼。
可偏偏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按照M国一些有钱人的理解来看,说来说去也只突出了一个从古至今不变的真理,那就是:物以稀为贵。
当需求大于供给时,按照M国的商业习俗,加价就成了必然。
其中也有那么一两位确实是身家豪富的存在,金钱对对方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远没有让自己的孩子切实的感到开心来的重要。
于是大手一挥,直接把一个其实并没有多少历史气息的画牌价格提升到了让其他家长却步的地步。
以保证当这个‘缘’真的出现了,自己的孩子将会是第一个得到的。
M国的风云变幻并没有影响到国内的唐楸。
小朋友依旧是每天照常生活,有时候会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有时候则会去画室里画上一整天的画。日子十分的充实。
就在小家伙的暑假假期即将结束的时候,江柏笙的画室旁又多了一位新邻居。
正是江柏笙的那位师弟韩风。
“老师,好好的咱们为什么一定要搬到这边来啊?”扛着一个大包裹的男孩呼哧带喘的把包裹放下,语气有些不解。
穿着一身风衣站在院中的男人不语。
只是看了眼还在默默搬东西的大弟子,开口问:“前段时间我让你拿出去的那幅画你拿出去了吗?”
去掉了一头非主流发型的大弟子点头:“拿出去了。”
经过老师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少年也知道自己老师接下来是想要问什么了,于是不等老师开口,就自己自觉汇报道:“我把您的画送到了M国洛城参加画展,讨论度很高。”
韩风斜了大弟子一眼,意思是继续。
“是当天讨论度第二。”
刚想点头的韩风整个人一顿:嗯?
少年把自己好友传回来的相关资料递上去:“讨论度第一的不在画展上,是我托朋友另外收集的资料,两块狼形画牌。不过都没有原本,据说是根据目击者的记忆重新描绘出来的。”
韩风:“画牌?”
少年点头:“对,而且国外那些人可能不认识。但以我的眼力,我觉得这个画牌的作者,应该就是师伯家的小师弟。师父你不知道,师伯家的小师弟,啧啧啧,小小年纪就有自己的画风了,而且最关键的是,我居然模仿不了。我都模仿不了,您想小师弟得多厉害。所以当时看到仿画,还有资料中一些关于画的描述,我一眼就锁定小师弟了。一点都没有因为他年纪小就怀疑他。”
说着说着,韩风这位大弟子语气还挺骄傲。
“综上所述,师父,好消息啊,M国洛城画展的讨论度前两名都被咱们师门给承包了,你是第二,师伯家的小师弟是第一,说起来他还要喊您师叔呢,都是一家……”
“住嘴!”韩风此时也顾不上所谓的为师者风范了,只想上前捂嘴。满心觉得自己这个大弟子似乎收的不太好。
第83章
韩风的新画室地址距离江柏笙的四合院仅有一墙之隔。
之前原本是江柏笙听闻韩风想要找一个新的地方做画室,所以也尽力帮他寻摸着。
谁知道后来找来找去,刚好遇到了隔壁家院子的房主要举家出国移民,想要把自家的这处院子处理掉。
这片地方能被江柏笙看上眼,当做他的画室和平时居住的地方,环境自然是过得去的,称得上是闹中取静。
现在隔壁的院子空了出来,江柏笙在心里一想,觉得没有比隔壁更合适的了。
而且他们师兄弟当邻居,相互之前也能有个照应。韩师弟的弟子多,大家相互来往也热闹。
另一边韩风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在考虑了两天后,还真就联系上房主,把这个小四合院买了下来,来和江柏笙当了邻居。
连带着他的几个弟子也跟着他吭哧吭哧的开始搬家。
大弟子背着个床垫走的一步三喘,还说什么自己睡觉的私人物品不能假手于人。
小弟子在自己的卧室里硬生生搜罗出了两大纸箱的手柄游戏,比他的那些画具颜料还多些。
直看得韩风心头火起。
也幸亏今天江柏笙有事不在家,不然真要是被撞见了搬家的这一幕,估计对面的少年就不能再这么不开窍的给自己老师通报什么好消息了,而是直接被逐出师门。
韩风一共收了四个弟子,除了年纪最大的二弟子因为要上大学的缘故,不在画室里住,其他三位弟子都在这里了。
大弟子钟林是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去掉了那一头半人高的油光水滑的发型后,看起来还是很清隽的。
三弟子路北航是四个弟子中年纪最小的,前不久刚过了八岁生日。
最后的四弟子,也就是韩风的小弟子周煊,就是当初那个和唐楸一起报名画展的男孩了。与两年前相比,已经十二岁了的男孩也已经是个身条开始抽长的小小少年。
接下来的时间里,因为当了邻居的缘故,再加上大家平时练习的东西也都差不多,所以韩风的几个弟子便经常和唐楸还有江迩凑在一起画画。
美其名曰大家归根究底都算是一个师门的,一起画画还可以相互交流加深一下感情。
“小迩哥哥,我的颜料没有了。”坐在小池塘边,画画画到一半的唐楸看着自己颜料盘里已经见底的白颜料,转头朝坐在身边的江迩求助。
江迩伸手接过小家伙递过来的颜料盘,用刮刀毫不心疼的在自己的颜料盘中狠狠一刮,便把自己颜料盘中刚刚还满满当当的白颜料刮空了一多半。
也许是因为之前那一段不好的经历的缘故,这两年来,在江柏笙的刻意鼓励以及放纵下,江迩渐渐的也被培养出了一些脾性。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他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以及边界感变强了,也学会了拒绝。
以前如果有人朝他索要东西,只要不是要他的那张素描小纸条,其他东西他大约都会给。
现在则不同。
目前为止,除了自己的父亲以及楸楸,还没有人能从他手里成功讨要到属于他的画具。
这一点在周煊他们过来之前并不算明显,毕竟平时江迩也就是和唐楸一起画画,男孩一举一动间对于自己画具的占有欲全然不见,对身旁的小朋友显得大方极了。
一直到自己冷不丁的忽然多了几位同门师兄,江迩不愿意别人用他画具的小毛病才初露端倪。
周煊他们也能理解这位比小师弟年纪稍微大一些的江迩师弟,混艺术界的嘛,谁还没有点小毛病呢。
有时候一些急于出名的画家,为了让自己的特点更鲜明,身上多几个在画展上时主办方可以给参观者们讲的故事,还会故意找一些稀奇古怪的毛病往自己头上按。
不过理解归理解,对于他们几个到底谁会第一个从江迩师弟手中拿到他的画具,几人还是在私下里悄悄打过赌的。
每人压的都是自己。
这边见两个师弟相处和谐,一人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那里,那边周煊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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