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笑着把乐清时上课的地方告诉他了:“大哥你要是不忙的话也可以去看看。”
总算把全家人都安抚完,叶澜风第二天果然一早就抽空去了一趟顾氏。
顾行野不知道他来,正在例行开早会。
按理说没有预约是不能放行上去的,但尤其前台小姐有过把总裁夫人给拦住的黑历史,而且来人是叶家的二公子,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前台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打电话问秘书部的人的主意。
很快,姜秘书就一脑袋汗的下来迎接他了。
顾行野虽然不知道他要来,但昨晚已经跟姜秘书打过招呼了,说是叶家的人若是来了,不必拦着。
姜秘书身为顾氏的第一执行秘书,对上司的事情是要事无巨细地记清查明的,于是乐清时和叶家的关系顾行野也没瞒着他。现在整个公司上下,只有他才知道叶家跟顾家是什么关系。
开玩笑……这可是顾总的二舅哥!他怎么敢怠慢!
姜秘书恭恭敬敬地将人请到待客室里坐着,并很快送上一杯香醇的咖啡:“叶律您稍坐片刻,顾总还在开早会,马上就结束了。不知您要来,下面的人不懂事了,实在不好意思。”
叶澜风温文一笑:“没事,是我唐突,我自己坐一会就好,你去忙吧。”
他就是带着些许的考量审视的目的前来的,就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商界龙头企业风气到底如何,上下清不清正,有没有什么貌美小秘书啥的潜在威胁。
这一路下来,他暂且还是满意的。
顾行野在公司里的威望很大且严厉,底下的人管得很好,秘书也很懂进退,谈吐有度,职业装穿得板正,他观感挺好的。
姜秘书下去后很快就告诉了顾行野,叶澜风过来了的消息。
男人眼神微黯,快速将会议收了个尾就过去了。
新来的秘书部小助理跟着姜秘书跑上跑下的,她刚煮好送进去了一杯咖啡,那头顾行野就大步走过来了,俨然态度很重视。
她好奇地探长了脖子望了眼待客室外的磨砂层,语气活泼地跟姜秘书八卦道:“姜哥,这叶律师来头很大吗?我还是第一次见顾总见除了夫人以外的人态度这么积极呢。”
只有别人求着跟顾氏谈合作的份儿,顾行野可从来没对别人热切过。
顾总那大步跨的,风刮了她一脸呢!
她看这叶律长得倒也是颇为俊逸,气质也很不错,该不会……
姜秘书瞥了小助理一眼。
小助理刚来公司没多久,但社交能力很不错,秘书办的同事都挺喜欢她。毕竟小姑娘说话活泼机灵,长得挺可爱,平时还抢着帮大家伙干活,人缘不好才怪了。
姜秘书勾起一个笑,难得的放下工作跟她闲聊起来,语气轻松随意道:“我见过你的履历表,很优秀,当初是哪个hr把你招进来的?”
小助理害羞地笑笑,挽了挽碎发:“姜哥过奖了,能进顾氏的哪儿有不优秀的呢?我不是hr招进来的,是亲戚朋友引荐,直接从分部调度过来的。能和总部的前辈们一起共事,我很荣幸。”
姜秘书露出个恍然的表情:“噢——怪不得呢。”
小助理好奇道:“什么怪不得?”
姜秘书微笑:“怪不得……嘴这么碎啊。”
“……啊?”小助理当场僵住,怔怔地看向对方。
姜秘书脸色沉下来,竟沾染了几分上司的冷肃威风,毫不留情道:“若是我们总部招秘书,第一条要求就是嘴巴要严实,眼睛别乱看。人爱凑热闹很正常,但在其位谋其职,八卦的人我们秘书办是留不下的。”
小姑娘脸都白了,嗓子发干说不出话来。
“还是说,你才刚当上秘书助理,甚至还没转正,就想把我挤下去坐这个位置了吗?”
小助理疯狂摆手,仓惶道:“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姜哥。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多嘴了!”
姜秘书冷淡地瞥她一眼:“知道就好。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小助理一愣,惨败的脸色微微浮起羞恼的红意,咬了咬下唇,颤声:“我叫袁佳。”
她热热闹闹地工作这么久,跟秘书办的人都混熟了,姜秘书居然连她的名字都还没记住吗?是真没记住,还是故意不想记?
“嗯。”姜秘书点点头:“这里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袁佳低垂着头,一听这话掉头就走,眼眶红彤彤的。
人一走,姜秘书立刻打了个电话,一接通他就言简意赅地吩咐:“去把一个曾经在分部工作的叫袁佳的人的资料调过来我看看,查清楚她曾经待过几个分部,又分别在谁手底下工作过。”
……
待客室内,叶澜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顾行野。
“乐康的资料。”
顾行野一怔,松了口气。
他对叶澜风掏出文件这个动作多少有点警惕了,生怕这人是来抢他老婆的。
不是就好。
顾行野应声,接过来细细翻阅。
叶澜风抿了口咖啡,“这个老东西很会掩人耳目,我对生意上的事情有些插手不上,能不能烦请顾总帮个忙查一下。家母已经知晓了他对乐乐做的事情,整宿整宿睡不好了。”
顾行野点头,脸色微沉:“客气了,事关乐乐,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说罢,男人从自己带来的包里也取出来一份文件,语气含着冷冽的笑意:“不过咱们真是想到一处去了……这份文件,二哥你先看看。”
叶澜风蹙眉,看他一眼,接过来翻开。
这竟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叶澜风一目十行地看完,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报告里显示——冯益兰生的那两个孩子,竟然不是乐康的亲生骨肉!
也就是说,乐棋和乐画并不是乐清时的弟弟妹妹,他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
顾行野笑意淡去,随着而来的是浓浓的讥讽意味,冷声:“是乐乐发现的。”
顾行野将之前去宋越的工作室接乐清时的事情徐徐道来了。
那天是乐清时去咖啡厅里碰见的冯益兰,还听见了她和另一位陌生男人的谈话。本来冯益兰出现在离乐家这么远的咖啡厅秘密见人已经够可疑的了,从对话中还可以知晓,陌生男子一直在以某个秘密威胁冯益兰给他钱去赌博。
冯益兰不敢不给,但却谨慎地只给纸钞,从不转账。
顾行野那时安抚小作精让他不要分心,他会去查明的。
男人也确实没有怠慢,立刻就安排人去盯紧了冯益兰。
结果这一盯就发现陌生男人根本没按照承诺的那样“等到下个月补上”,而是提前把冯益兰约了出来,又要了一笔钱,想必应该是之前要去的钱都输光了吧。
顾行野让人继续深入查,就查出来了这掩藏的真相。
这个威胁冯益兰拿钱的中年男子就是乐棋乐画的亲生父亲……乐康真是结结实实地戴了十来年的绿帽子,堪称绿帽之王了。
乐康瞒着孟晚晴在外面养小三,冯益兰也瞒着乐康在外面找奸夫,都没闲着。
顾行野轻嗤一声:“大概是她急着怀孕想上位吧,但是怀了也不好打,只能生了。”
冯益兰在被包养之前条件也不是很好,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怀过,然后流得不干净,给身子带来了不小损伤。医生建议她不能再打了,否则以后就不好怀了,于是冯益兰就这么把乐棋生了下来。
叶澜风脸色也冷了下来,咬肌鼓了股,看向他:“这事乐乐知道吗?”
顾行野摇头。
这种腌臜的糟心事他不想跟小作精说,他家乖宝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叶澜风赞许道:“那就好。”
随后眼神一凛:“这事也暂时不要声张,起码也得收拾了乐康再说。”
“我明白。”
乐康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行,这么多年了,冯益兰没再生过,也没听说他有别的私生子的传闻。若是现在就戳破的话,乐清时可就是乐康唯一的血脉了,乐康那不要脸的老东西没准会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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