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楚仿佛被催了眠,竟逐渐适应了这个荒唐的身份。
他凝眸看向镜中,与梁絮白的视线相对,低声斥道:“混账。”
梁絮白动作不休,用指腹恶劣地压着他的眉:“我不混账,小妈怎么会看我呢?”
说罢箍住他的腰,把人翻了个面,与自己正对着。
“第一次,你走错了房间——不,应该说是主动送上门来。”梁絮白搂着他的膝弯,将他抱起来放在盥洗台上,“当时的你,和现在一模一样。”
“漂亮,妩媚,令人痴狂。”梁絮白重新楔入,步步紧逼,“我以前在寺里常听师傅念叨,万般色相皆是空,诸恶亦如是。色与恶是两把水做的刀,刺进身体时毫无知觉,等觉出了痛,已经晚了。”
他低头去吻郁楚,呓语般说道,“你就是那温柔刀,削我的肉,刮我的骨。”
郁楚觉得这个家伙今天的话特别多,一句句地刺激着他,诱他在背.德的世界里纵情。
蓦然间,一股没由来的气恼与委屈迸出心头,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抬手,给了梁絮白一巴掌。
力道不大,与调.情无异。
梁絮白非但不怒,反而抓住他的手,爱怜地吻在掌心里:“小妈生气了?”
“手疼不疼?”
郁楚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破碎的泣音自齿缝里漏出,几乎快要盖过了梁絮白演奏出的旋律。
荷叶形的裙边无风自动,不住地扑在郁楚的腿上。
漂亮的蝴蝶骨在镜中时静时动,犹如振翅欲飞的蝴蝶,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最后,郁楚忍不住搂紧了梁絮白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肩,用带泣的声音恳求道:“别弄伤了宝宝。”
听他说起宝宝,梁絮白又起了促狭心:“你说这个宝宝以后生下来应该叫我什么?
“是爸爸,还是——”
郁楚气急,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打断了他的话:“梁絮白,你够了!”
梁絮白爱极了他气红眼的模样,捏着他的下巴贪婪地亲吻着。
这场荒唐至极的角色扮演被这个吻暂时压制住了,郁楚仰面,顺从地打开了齿关,接受梁絮白渡来的温度。
恍惚间,他隐约尝出了一点微甘的味道,并着男人呼吸间的清香,让郁楚顿时反应过来,这是今日用晚餐时,管家醒的那瓶红酒的味道。
难怪梁絮白这么疯,原来是酒精在作祟。
这个混账安静下来后,那些羞于启齿的背.德感逐渐退散,郁楚愿意把自己的温柔献给他,在对方一次次的主动之下,他开始给予回应。
盥洗台冰冷坚硬,令郁楚非常不舒服,他讨好似的抱紧梁絮白,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艰难地连成一句话:“抱我起来,回房间去。”
梁絮白依言抱着他走回房间,这个过程对郁楚来说无异于二次重创,生理性的泪珠断断续续往下坠,纤白的脚背弓了又舒开,俨然是到了极限。
房间内的灯被梁絮白关熄了好几盏,仅床头挨着地面的小灯在散发荧荧光辉。
梁絮白把人放在床头,在他腰后垫几个软枕,很快又黏了进去。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塞纳河的夜景,两岸暖黄的灯光倒映入河,在泛着涟漪的水面荡漾出浪漫之都的烟火气。
星空下的塞纳河,是梵高笔下的艺术,是举世闻名的瑰宝。
而从塞纳河畔吹来的风,却是一缕催动欲念的药引子,蛊人心魂,惑以情.动。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这场攻城战总算告一段落。
郁楚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连指尖都淌着汗。
梁絮白亲眼目睹、并感受到了鲜花在他怀里绽放的盛景,他爱怜地亲吻美人的眼眸、鼻尖以及唇珠,笑着夸赞道:“楚楚,你好棒。”
郁楚用手臂遮住眼睛,一句话也不想说。
梁絮白拿开他的手,唇角止不住地上翘,“害羞了?”
郁楚的呼吸尚未平息下来,肩带也滑至臂膀处,有种别样的凌乱美。
他闭了闭眼,哑声斥道:“混账。”
梁絮白被他骂兴奋了,一把将他搂起来,三两下便让他趴靠在床头上了。
郁楚惊愕地回头:“你干嘛?”
“你说呢?”梁絮白重新撕开一只包装。
郁楚立刻逃走,却被他抓回来摁在了原处。
“梁絮白!”郁楚用水汪汪的眸盯着他,“不是说好一次就——”
“就怎么?”梁絮白打断他的话,熟稔地贴过来,“你不喜欢吗?”
郁楚整个人一凝,抬高脖子用力呼吸着。
他抓住枕头,指节蜷起又舒开,手背骨线明晰、青筋毕现,漂亮得令人挪不开眼。
梁絮白伺机挤进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窗帘被风拂动,悠然摇曳。
星空浩瀚,静谧安详。
郁楚被狂风卷入至海浪中,窒息感一次又一次地向他袭来。
缕缕刚爬上岸,很快又被掀卷而来的潮汐给吞没。
他用双肘支撑着身体,卷边的裙袂从腰际垂泄,漾出了残影。
背部镂空的漂亮睡衣经不住梁絮白的气力劲儿,边角被他扯得破碎不堪。
他把郁楚捞起来,牢牢禁锢在怀里。
郁楚凶过,骂过,甚至恳求过,但都无法让这个男人恢复平静。
最后,他在飘摇的的风雨中仰抬面颊,讨好地亲吻梁絮白的下颚角,含着情,柔声开口:“不要了。”
梁絮白是猎兽,是凶悍的狮王,虽然很享受这份主动献上来的吻,但是他更愿意听从流淌在血液里的原始本能的驱使,甘心受它们支配。
他缓缓抬手,在两团云里寻找珍珠的痕迹。
轻拢慢捻抹复挑,虔诚而又怜惜,直教那水葱似的人儿再次绽放,方才止歇。
夜复归平静,星河依旧璀璨。
郁楚还记得自己初次进入浴室时是巴黎时间晚上九点,眼下已近凌晨,他被折磨了足足有三个小时之久。
梁絮白把他抱进浴室冲了个澡,再次躺下时,整个人如坠云端,仿佛目下的一切皆是虚无。
他嗓子是哑的,眼皮也有些红肿,更遑论周身还刻满了印痕。
此刻的他,如同被人大卸成八块,然后再生涩地缝合起来。
没一处能自如活动。
甚至腿木艮处的肌肉还在细微地痉.挛,连同那儿的牙印也开始发疼。
什么小妈文学、吊带睡裙,这辈子断不会再向梁絮白妥协,由着他胡作非为了!
郁楚懊恼地闭了闭眼。
梁絮白冲完澡从浴室出来,整个人如沐春风、容光焕发。
穿上睡衣之后,他又变得英气蓬发、风流倜傥,再也不是抱着郁楚喊“小妈”的畜生了。
他在床沿坐定,握住郁楚的手指轻轻把玩着:“饿不饿?想不想喝水?”
郁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脑海里止不住地回想起今晚的事。
这位总裁平日里装出一副能哄能惯的模样,却不想在这种时候,竟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郁楚越想越气,连眼尾都染上了微薄的怒意。
他抬起腿,踹在梁絮白紧.实的腹.肌上,语调淡漠:“出去。”
这点力气约等于无,但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梁絮白非常自然地握住他的脚腕,笑嘻嘻地说道:“这么晚了,你让我出哪儿去啊。”
郁楚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眼眶逐渐变得湿润。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梁絮白见状迅速起身,边退边往外走,“你别哭,好好休息。”
门扉开了又合,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郁楚敛去那点儿可怜的神色,拉上被褥,逐渐在怨恼中入了眠。
梁絮白:开心
楚楚:你最好能过审
第31章
梁絮白被赶出来之后,独自去塞纳河畔吹了半个小时的风。
他知道自己喝酒之后容易犯病,所以平时很少沾酒。
昨天傍晚用晚餐时,管家醒了一瓶红酒,他心情好,便小喝了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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