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回来,有什么问题。”江措应付了一句。
“你最好是没有问题,”索南闻到一股很重的酒味,皱了皱眉,问他:“你喝多了吧?今天干什么了,喝这么多酒。”
“没有。”嘴硬。
“嗤,”索南盯着那人的背影,就算脚步不虚浮,走得也还算稳健,但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了许多,“你什么鬼德行我不知道么,路上小心点,回去给自己弄杯蜂蜜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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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孟醒睁眼的时候已经过了早上九点。
头疼得像是要碎成几瓣,窗帘不知道为什么没拉,他痛苦地眯起眼睛,将被子捂过头顶,无意识地转了个身。
“嘶——”
这下不仅是头疼了,有更重大的痛感从耳垂上传递到神经中枢,孟醒一个激灵,清醒了大半。
怎么会这么疼。
孟醒慢吞吞地坐起来,腰靠在枕头上,伸手去碰疼得发热的耳朵。
隔着创可贴的布面,好像有点肿起来,触感不似正常的柔软,带着点硬块,也有点充血。
孟醒爬起来,走到镜子前撕开了创可贴,那块肉果然肿得喜感。
他对着镜子,上手捏了一下。
痛感顿时在身体里四处流窜起来,打在血管上,又撞进混沌的记忆中,隐隐约约把什么遗忘了的东西连在了一起。
蒋霁、青稞酒、月光晕、江措……然后是什么?
再往下想,孟醒得多做努力,他一边脱下做晚没来得及换的衣服,一边走进浴室洗澡。然后、然后。
孟醒头上顶着搓出的白色泡泡,手上的动作逐渐缓和下来,最后停住了。
洗发水的残留被急切地冲刷干净,孟醒连头发都没吹,套了件衣服就迅速跑到床头柜前蹲下,拉开来和那盒孤零零的创可贴撞了个对脸。
“……”
孟醒大脑空白,但脸上的面皮已经不受他的控制,缓缓地镀了一层粉。
【作者有话说】
直球选手大展神威,给爱情骗子带来一点小小的震撼
第0019章 孙悟空不会咬猪八戒的耳朵
江措今天早上也醒得不算早。
他不爱固定什么时间起床,但要是有事要做一般会定一个差不多时间的闹钟。
闹钟是昨晚定的,意图是开车送次仁和拉姆去学校,然而叫醒他的是电话铃声。
拉姆在那边问他:“你在哪了?”
江措的眼睛都没怎么睁开,身体也不算舒坦,懒洋洋又充斥着被打扰的脾气:“嗯?”
那边静了静,问他:“你不会还没醒吧?这都十点了。”
“有吗,”江措虽然这样问了还是坐了起来,也没太在意地说,“那就带你们吃完午饭再去吧,学校有限制到校时间?”
“没有,”拉姆说,“那我们等你吧。”
挂了电话,江措就着坐姿按了按太阳穴,缓了两分钟,才下床洗漱换衣服,出门之前把扔在门口柜子上的房门钥匙随手揣进上衣口袋里。
手伸进口袋的一瞬间,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
江措眉心一跳,从口袋里拎出一个盒子和一个瓶子。
“……”
他昨天晚上喝得是有点多,但是还不至于到断片的程度,稍微回忆一下那些事情还很生动,好像舌尖还能尝出孟醒耳垂上的血腥味。
江措看了那两个玩意儿半天,连自己都不大能理解昨晚的行为,但是很快,他无声地笑出来,把东西随手往床上一抛,就走了出去。
午餐孟醒是和简芮希在民宿吃的。
简芮希比较担心蒋霁找孟醒的麻烦,但又不方便问太多,只安慰了他几句就没别的办法了。
然而实际上,孟醒坐在她对面,虽然呈一种心事重重、且精力不佳的状态,不过脑袋里想的和蒋霁沾不上一点边。
“芮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孟醒吃着吃着突然说,语气严肃到简芮希都不敢吃了。
她愣了愣,然后放下筷子:“你说。”
孟醒一本正经地问:“如果一个人带你骑马、带你去集市买东西、带你单独去喝酒、然后还咬你耳朵、捏你脸,你觉得他是想干什么?”
剩下那个没收他东西的事情就不用再提。
“……”简芮希说,“你要说前几个,我觉得可能没什么,毕竟我有个弟弟,今年上小学二年级,我也带他出去买东西带他去玩儿之类的。”
孟醒一下想到孟澈,但很显然,他和孟澈属于特殊情况,自己也无法想象他和孟澈兄友弟恭互相疼爱的场面,一下子就不敢接着想了。
简芮希又说:“但是你要说咬耳朵捏脸什么的,虽然、嗯,不是不行,但是……”
“但是你知道名著《三国演义》吗?”
“关羽是不会捏张飞的脸的,也不会咬他耳朵。”
孟醒本着求知若渴的态度,大胆提出假设:“那宋江和武松……”
“不会。”
“孙悟空和猪八戒……”
“也不会。”
“宝玉和黛玉……”
简芮希沉吟了一会儿:“这个说不准。”
孟醒点点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简芮希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孟醒一个谈过恋爱的人,来问她一个单身至今没摸过异性手的女生,“咬耳朵”和“捏脸蛋”是什么意思,她还想问孟醒是什么意思!
不是谈过恋爱吗,怎么看起来对这些分明超出正常社交范围的、暧昧的肢体接触一窍不通?
蒋霁以前没和他做过这些吗?
简芮希是这样想的,也确实问出来了。
孟醒顿了顿,把自己和蒋霁在一起时的日常在脑袋里翻了一遍,才说:“没有。”
他们当初在一起,是蒋霁表的白,在教学楼楼下。
彼时金秋时节,蒋霁用一枝白桔梗拦住他匆匆赶往教室的去路,笑着对他说:“孟醒,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考不考虑和我在一起?”
还很贴心地补充一句:“你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可以追,如果你不想被打扰也可以,我保证不会再说这些让你困扰的话。”
蒋霁很聪明,知道对待什么样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
比如对待性格稍内向的孟醒,就用一支花就好,不至于太扎眼,给孟醒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不让他被外界的视线打扰而不自在。
对待陶谚是另一种方式,孟醒估计他会开跑车带陶谚出去压马路。
然而说不清是不是装的,现在看来,蒋霁此人确实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没错,偏激、下作、死缠烂打。
不过那时的孟醒很惊讶有人和他表白,还是同窗了两年的同学,毕竟自己和他没有太多交流。
蒋霁长得好看,孟醒觉得他人也不坏。
然后他收下了那支花,对蒋霁说:“我回去考虑一下,谢谢你。”
在回公寓和时少观说出原委后,时少观告诉他:“一段新的、健康的恋爱关系是完全能给人带来身心愉悦的疏导工具,恋爱中产生的多巴胺的释放也确实能够缓解你由于心理问题带来的焦虑感,同时我认为,这是一段你从未场是过的亲密关系,与你恋爱的对象也同样是一个能够很好地作为你倾听者的人选。”
“我不反对,”时少观笑着说,“如果你刚好也喜欢,可以尝试。”
孟醒在第二天上课之前和蒋霁说“好”,蒋霁也很懂浪漫,当天晚上就给孟醒定了一束大到能把他整个人砸死的白桔梗,送到他住的校外公寓。
孟醒其实一直没什么感觉,反而感谢蒋霁的喜欢比自己对蒋霁的喜欢要多。蒋霁喜欢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出去喝酒,孟醒完全没兴趣但不会拦着他,还收获了一个“懂事听话”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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