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不太想面对。
沈渡坐在餐桌上回沈复山消息。
秦弋端着饭过来,沈渡边看手机边看他弄,“明天有安排吗?”
秦弋:“怎么?”
沈渡说,“我爸想见你。”
“其实那晚应该先打个招呼的。”秦弋将盘子放下,思忖片刻后道:“叔叔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沈渡想也不想就道,“我爸喜欢我妈。”
“当然,你要是能陪他钓鱼,他或许也会很开心。”
第二天吃过早饭,秦弋就开着车带沈渡回家,途中,路宁打了视频电话过来,沈渡接的。
“哎哟老秦,你家那俩猫发.情了——哎?是弟弟?怎么是你接电话,好久不见啊。”
沈渡现在听到“发.情”两个字屁股就疼,“不是已经绝育了?”
秦弋来了云山,可怜那两只猫没在家里混多久,就又被秦弋打包送去了别墅。
“那只三花没有啊!”
据路宁的说法,现在俩猫不能放一块儿,只要一碰面,二毛就会强势地骑到大毛身上,做一些不可描述的动作。大毛平时看着挺凶一猫,结果是中看不中用,被二毛呲两下就安静下来。
“你看你看,又开始了。”
沈渡听到了二毛的呼噜声,路宁将镜头一转,两只猫就入了镜,他被迫看了那么两秒的猫片,也不管猫听不听得懂、听不听得见,对着手机就喊:“沈二毛,你给我从秦大毛身上下来!”
那头路宁就跟得了圣旨似的,扬声重复了遍,“听见没,你们爸让你们赶紧停止现在的行为!这对我们这些单身叔叔不是很友好!”
说完又笑:“哎我说你和老秦还挺有趣,一人一个猫儿子,完了吧还有名有姓的,挺好。”
沈渡也跟着笑,“是吧,我也觉得挺好。我们家的猫,都有姓。”
“哈哈,挺有想法。对了弟弟,老秦在你旁边吗,他怎么不接电话。”
沈渡将摄像头转过去:“他在开车。”
秦弋目视着前方,连头都没转一下,“找我有事?”
“没,就那个项目快交付了,郑青问你啥时候回来,到时候一起过去。”
秦弋:“店铺都看好了?”
“我们选了几家,等你回来拿主意。”
秦弋又道:“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是昨天才离开云山的吧?”
路宁笑着打哈哈,“那我就不知道咯,反正你小子得回来干点活才行,不能当甩手掌柜。”
“我知道了,过会儿给你答复。”
“那就这样,我还有约,该准备出门了,先挂了,弟弟拜拜,有空过来玩啊。”
挂完电话,沈渡问他,“你们准备做什么?”
一直听说他们兄弟几个在合伙搞什么事业,但具体是搞什么,沈渡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现在说起来太复杂了,等有时间带你去见见。”秦弋单手握着方向盘,他没再戴表,沈渡转过头一眼就被他手上的纹身吸引。
说实话,沈渡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就像被人泡在了蜜罐子里,甜滋滋地哄着,哄得他找不着北,一时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但锁骨处隐隐约约传来的痛感,又在时刻提醒着他,是真的。
事实就是如此。
他真的陷入了一场情意绵绵的恋爱。
“沈渡。”
这段时间,他被他叫了太多次名字,每一声都染着各样的情绪。
“嗯?”
秦弋空出来的那只手握住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回云山。”
沈家。
大门没关,沈渡前天开出来的车也没停进车库。他下车时一个趔趄,走路时浑身不自在,他有点后悔今天带秦弋过来了。
今天天气好,上午出了太阳,但不热,姚美媛跟保姆刘姨洗了被单拿出来晒,空气里都是洗衣液的清香。
两人刚进门,刘姨眼尖地瞧见,“太太,小渡回来了。”
沈渡本来还靠着秦弋,听见这话顿时站直身体,不仅屁股不疼了,连腰都好了,简直是医学奇迹。
“妈!”沈渡看着走过来的美貌妇人,把秦弋拉过来,“这就是我男朋友,他叫秦弋。”
姚美媛刚要说话,沈复山拎着水壶就过来了,“是不是我儿子回来了,他人在哪呢。”
一行齐齐往那边看过去。
沈渡喊人,“爸。”
沈复山嗯了一声,目光落到了秦弋身上,“这就是你那、那……”他实在是说不出那三个字,沈渡替他说完,“男朋友。”
沈复山:“……”
“叔叔好,我是秦弋。这是给您二位带的礼物。”
沈复山没看礼物,看看沈渡,又看看秦弋,最终目光落在秦弋脸上停了好久。
“你是秦家人?”
他有些想起来了,难怪有些熟悉。
秦弋跟秦家现在的主事人长得很像。
见他没否认,姚美媛也跟着惊讶,传闻这秦家小少爷痴迷艺术,又不爱交际,一年见不到几回。除了那些跟秦家关系密切的,有好些人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现在她是见上了。
这长得嘛——
倒是不赖。
秦弋这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永远是好的,光是那身气质就没得说。姚美媛原还担心自己儿子是跟个什么奇怪的人跑了,现在见到真人了,倒是放下心来。
她笑着问:“你多大了?”
秦弋说:“今年29。”
听着这话,姚美媛还有沈复山,甚至是刘姨都惊了一下,因为秦弋看起来最多不过25岁。
但是他们哪里知道,面前这位看着年轻的男人,下个月就要满三十了。
沈渡暗笑秦弋心机,但也不会拆穿他,“能不能别站在院子里,进去说话呗。”
“是是是,是该进去说话。”姚美媛唤了声刘姨,“还不赶紧接一下,快把小秦,呃,这样叫可以的吧?”
秦弋弯了弯唇,说:“当然可以。”
“好,那阿姨就这么叫了。”
一直听说秦家少爷各种传闻,如今难得一见,必然免不了求证一些事情。姚美媛挺看得开,既然人进了屋,那就是他们半个儿子,才不讲究考不考验那一套。
她拉着人,边聊边往屋里走,沈渡站在原地,见自己亲妈跟自己男朋友聊得火热,一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无语。
他在脑海里想象了好久的狗血戏码一个都没发生。
有点可惜。
沈渡抬腿要跟上,却被沈复山一把拉住:“小子过来,我问你,你不是去云山上学的吗,怎么跟男人勾搭上了?你是认真的还是玩玩?”
姚美媛前天晚上跟他讲这件事的时候,他确实是惊讶的。但惊讶的同时,又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不是不接受同性恋,只是怕儿子太年轻,被人骗。
“什么叫作勾搭。你看我这样子,像是玩玩吗?”
夏天衣服干得快,沈渡已经重新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仔细闻闻,还能闻到洗衣液的味道。
他的衣服向来宽松,这么一拉扯,领口滑下来一点,缠在肩膀上的纱布露了出来,被沈复山瞧见,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这是什么,你受伤了?”
说着就将领口往下一扒,想要一看究竟。沈渡阻止不及,被他将领口拉开。
昨晚两人都挺放肆的,沈渡胸膛肩颈布满了各种痕迹。
父子二人相对无言。
沈渡脸上烫得厉害,到底有些不好意思:“……爸。”
沈复山表情如常地将将衣领给他弄回去,“我好像听见你妈妈在叫我。”
沈复山其实没将领口拉开多大,沈渡不确定他看到没,也不好意思问。两父子你看我我看你一眼,默契地往屋里走。
姚美媛正拉着秦弋在客厅说话,见父子俩表情怪怪的,有心想问,但他二人一个比一个会逃避,愣是没让她逮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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