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短的叛逆受(楼远)
传闻里的楼远,脾气很差,一股江湖气,哥哥在外裸贷,债主偶尔来砸店
传闻里的付之予,太疏离淡漠,听说是个富二代,有一群偏心亲戚,日子过得堵心
在一起后,楼远发现付之予是只冷冰冰的黏人精,很好哄;付之予发现楼远是只永远睡不醒的小狗,很好欺负
*大学校园,纯爱简单轻松小故事,双箭头很粗,定位是睡前甜饼,写写开心,看看开心,请点进来的朋友吃草莓沙冰
一句话简介:黏人的冷脸攻 × 护短的叛逆受
标签:喜欢直球,甜口暧昧期,黏糊的小情侣,特别黏糊,主打成为睡前甜品,闲暇时开心吃两口,强强
第1章 沙尘暴
楼远刚灌下去几杯酒,此时看着天花板上那五彩斑斓的灯球都是重影。
点状彩光哗啦啦扫过来,又哗啦啦扫回去,在暗色调的KTV包厢里打出一片迷乱光影,晃得人眼睛疼。
空气里漂浮着酒精与糕点甜腻香气混在一起的怪味道,身边的人在惊天动地的音乐与撕心裂肺的歌声中抬高音量,凑到他耳边大声说:“楼远!你该回去了!听见没有!”
楼远感觉自己被无形的感叹号喷了一脸,下意识抬起手擦了擦脸颊。还是有点疼。
他用拇指碾过唇角,试图让目光聚焦去看手指上还有没有血迹,五颜六色的混乱灯光打在身上,他看不太清楚。
楼远用力攥紧拳头,手背与指骨上是大片擦伤和红肿,被随便贴了三个创可贴,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随着他的动作又翘起个角来,怎么也抚不平。
包厢中央站着唱得上头的男人,桌子上摆满了酒瓶,甜品蛋糕被人吃得乱七八糟,奶油蹭得到处都是,几个人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咧着嘴勾肩搭背。
“楼远!”
楼远终于扭头看向坐在他旁边的人,对方两只手摇着他的肩膀,看起来摇了得有一阵了。
“我!刚才!”他见楼远看过来,一边表演着丰富的肢体动作一边扭头大喊,“把声音调低点!脑浆都从耳膜里震出来了!”
不知谁把震耳欲聋的音乐关小,楼远这才听清了对方说的话。
“付之予来电话了!他那边处理完了,一会儿来接你走!”
楼远拧起眉头,艰难地处理着这句话的信息量,最后吐出一个字:“啊?”
覃然咬咬后槽牙,抬手指了指他的鼻子:“你明天等着伤口发炎吧,我是看不住你了,喝,你喝吧!”
“怎么,楼远喝醉了?”
覃然与楼远同时转过头,看向站在包厢正中间的男人,对方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白色衬衣,手里攥着麦克风,一双狭长的眼睛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这位是今天的东家,上礼拜做了半年的创业项目成功立项,拿下了学校的创业基金,特意喊上一群朋友来庆祝,其中包括和他很熟的、不熟但是他想舔的、不熟但是他准备炫耀的。
楼远是最后一类,原本不想来这一趟,但他和这位实在孽缘太深,上可追溯至爹娘辈,且他爹娘没少麻烦人家搭线办事,他哥上个月欠的债还是靠这位还的,他勉强来捧捧面子。
他叫什么来着?
楼远微仰起头皱眉靠在沙发上,垂眼自上而下看着,前额碎发凌乱地贴在眉骨上,嘴角还泛着红肿,视线有些散。
想不起来叫什么了,姑且叫创业基金吧。
“付之予要来吗?”创业基金问道,又笑盈盈地把麦克风递给旁边的人,弯腰继续往酒杯中倒酒,换成了罐装啤酒。
覃然不太舒服他略带刻意的高人一等,敷衍地说:“谁知道。”
那群正兴奋的人得了麦克风,立刻换了首歌唱起来,创业基金兴致盎然地走近些,站在他们面前:“付之予挺忙的吧,不是说今晚他有事吗?能得空过来?”
覃然对被推到面前的酒杯视而不见,拽着楼远的胳膊把人扯起来:“你……”
“你跟他很熟?”
覃然的话被楼远打断。
他自己扶着沙发站起来,扯动了腰腹上的伤口,那里有一道长长的黑色污灰,是被占满灰尘的管状物重击留下的痕迹。
创业基金最讨厌他这副万事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的语气颇有些恼火:“当然……你就这么回去?等下我给你要一身干净衣服吧。”
楼远瞥他一眼,漫不经心道:“用不着。”
这人身上的香水味太难闻了,有点想吐。
创业基金像是被这无波无澜的一眼刺到了,很轻地皱皱眉头,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唱得正起劲儿的几个狐朋狗友。
攥着麦克风的那位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停下那嘹亮的歌声,晕乎乎地问:“走啊?”
“走了。”楼远也走不利索,膝盖磕了一下桌角,向前一绊,顺势勾住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把旁边乱跳的人也勾进怀里,贴着两张他压根不认识的脸,含糊道,“下次聚,我请。”
“下次聚下次聚——”麦克风兄弟转身在桌子上摸了半天才拿住一杯酒,高高举起晃悠两下,要来碰楼远道别。
楼远听见包厢的房门开合的声音,音乐遮掩下的嘈杂聊天声淡了淡,他没在意,低头去桌上摸自己的杯子。
一只白皙的手忽然出现在视野里,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修长的指节托住一杯酒,楼远迟钝地弯着腰,就听见“叮”的碰杯声,紧接着是一道熟悉的声音:“替了。”
楼远回头看去,还没看清楚人,创业基金先亲亲热热地喊起来:“付之予?你怎么来了?”
付之予仰头喝了这杯,喉结滚动,动作自然又熟练,不急不缓,将四倍速飞快向前的摇滚包间的时速扯回了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
他眉眼冷淡,抬手搭在楼远的肩膀上,将人向后面带了带,对着几个人礼貌地点点头:“先走了。”
“付……”创业基金热络的笑还僵在脸上没落下去,正想着再说点什么,就看到楼远又在门口绊了一跤,被付之予接住。
那身干净笔挺的风衣贴着楼远的牛仔外套,蹭上了灰扑扑的灰土,干涸的血迹挂在衣角,两个人谁也没有在意,挤挤挨挨地走了出去。
“我想吐,付之予。”楼远拧着眉毛,但脚底下的路怎么走都是歪歪斜斜的,他试图找到通向洗手间的那条路。
付之予抓着他的后脖子把人往洗手间带,不知道为什么越走越快,踉踉跄跄地就跑到了洗手间门口。
楼远踹门进去,撑着洗手台干呕起来。
他其实没有喝醉,只是太久没吃东西,除了点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拧开水龙头,单手掬起一捧水拍到脸上,感受到额角的刺痛,楼远用手指拽起头发,凑近镜子去看,额角居然破了一个不大的口子。
脸上的水滴滴嗒嗒往下落,手背的创可贴被冲掉了一个,又有血渗出来。
楼远死死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脸,眉毛眼睫都湿漉漉的,白日里张扬的眉眼沉敛下来,明亮的光打在侧脸上,顺着鼻梁融出一条蜿蜒的明暗交界线,切割出锋利的轮廓,另一半隐没在阴影中。
溅在镜面上的水珠滑落,拖拽出一条扭曲的水痕,楼远低头用纸巾慢慢擦干手指,敛起眼中的怒气。
“伤口需要处理一下吗?”
楼远从镜子里看向付之予,很轻地摇摇头:“不用。”
“走吧。”付之予站在他的身后,“我叫过车了,回店里收拾一下。”
随川的春天常刮沙尘暴,枯树叶子和沙土被卷起来,稀里哗啦吹得整条街东倒西歪。
夜里十一点半,酒吧门前,楼远和付之予一蹲一站等车,静静看着一条路过的狗被风推着从面前狂奔而过。
楼远拢了拢牛仔外套,眯起眼睛望向远处,从口袋里翻出半盒皱巴巴的烟:“那群催债的什么时候走的?”
“很快,”付之予低头看他,“我们离开之后,他们在店里砸了几个柜子,又打了电话,之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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