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煦摇头:“我听到他们在用心声跟我对话。”
医生:“??”
“我听到他们说的话跟当下语境是一致的,就好像是员工表面上答应老板能够及时完成任务,我却又可以听到他的心声,他正因为这件事吐槽老板是个资本家压榨人,是能够符合当下情景的心声。”
顾知煦看着医生:“医生,你懂吗?”
医生:“……”严重了,这下严重了:“也就是,你现在不只是幻听到你丈夫的声音?所有人都可以听到?”
“嗯。”顾知煦朝着医生伸出手。
医生作为一个在精神疾病诊疗领域有近四十年经验的专家,对这样的患者也见多了,大概率是病情加重了,都能这么平静的说出听到他人心声这样荒谬的话。
不过当下主要还是得稳定患者的情绪,就算是知道他有病,也不能够表现得太明显,要循循善诱。
于是配合病患,握上他的手。
【糟糕,估计病得不轻了。】
顾知煦握上医生的手,笑着跟他对视:“医生,你说我病得不轻。”
医生:“。”其实有这样认知的患者也并不少,他是医生,相信科学。
顾知煦松开医生的手,垂下眸:“我本来有洁癖,不喜欢随便碰人,出门都得戴手套,但最近好像稍微好了一些。”
手是听见心声的媒介,
但他对这个能力保持着敬畏的态度。
天上可没突然就掉下的馅饼,最好的方式还是寻求合理保护自己。
精神病或许就是其中一个办法,陆或雍再不愿意离婚,也能因此让自己顺利离婚。
医生听到患者又开启另一个话题,便顺着回复:“嗯,这是好事,那最近除了幻听的情况还有什么其他的变化吗?比如跟你丈夫的关系,有没有尝试沟通?”
“没法沟通。”顾知煦用指腹摁着无名指的位置:“他接受不了自己不行的事实,我也尝试给过他机会,可他就是不行。”
“那你丈夫有尝试吃药吗?”
“他如果愿意吃药就说明他承认自己不行,可是他不承认又怎么会吃药。”
“所以你现在最在乎的就是这件事吗?”
顾知煦思索须臾,淡淡笑道:“之前是,现在不是了。”
医生感觉到患者有一种平静的疯感,都不知道他下一秒会说出什么:“那这次要尝试注射治疗吗?”
顾知煦没回答,又道:“医生,我需要你帮我开个证明。”
“什么证明?”
顾知煦说:“我是精神病的证明。”
医生:“。”这个患者真的有一种平静的疯感:“这个可以的。”
“明天我会带我丈夫来向您复诊。”顾知煦朝医生点点头:“我要跟他说我疯了。”
医生:“?”活得这么通透?
“也拜托你跟他说一说,建议我们分开以免我的病情加重。”顾知煦双手合十,认真拜托:“谢谢医生。”
医生:“……”
第21章 前夫哥21
顾知煦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点外卖,那些陆或雍不让吃的垃圾食品,辣的,油炸的,冰的,通通点一遍。
再从行李箱把那瓶价值六十万的藏品级红酒拿出来。
然后就去泡个澡,三十分钟后穿上浴袍舒服地走出浴室,正好外卖到。
“顾先生,您的外卖都在这里了。”
“好的,谢谢。”
顾知煦见服务员将自己的全部外卖都放到客厅的茶几上,他走上前,便拿起其中一个外卖袋,将单独的这杯饮料递给服务员,笑道:“辛苦了。”
服务员显然有些意外,这个外卖明显就是单独点的,因为只有一杯。
“谢谢顾先生。”
【这个顾先生真贴心啊,竟然还给我点了喝的。】
“不客气。”
顾知煦将外卖放在一旁,走到吧台先将手洗干净,随后从玻璃盆中拿起早已经醒好红酒,握着瓶身悠闲地走到客厅地毯上坐下,将电影界面打开,选好一部性感的下饭电影,享受今晚的单身夜。
手机关机,谁都别想联系他。
反正他已经“疯了”,理解一下疯子的精神状态。
他拿起整瓶红酒,杯子也不需要了,直接喝了口,那一瞬间的醇厚感瞬间打开了味蕾,简直是爽。
但也就是爽了那么数十秒。
……
因为他再醒来时,就发现这瓶价值六十万的红酒已经洒在了身上,地毯上,红酒的味道散得到处都是,还打翻了一碗爆辣螺蛳粉,空间里弥漫着非常复杂的气味。
顾知煦:“……”
他好像忘记跟医生说一件事,就是他最近这段时间总会突然睡过去。
完全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就睡着了,尤其是在无意间使用了读心术后。
看来他还是得要戴着手套。
“……”
顾知煦看着这被六十万浸透的地毯,沉默须臾,最终还是给酒店打电话,商量换房的事。
算了,就当作是破财消灾吧。
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换好房间。
顾知煦跟工作人员道了声谢,关上门。
此时早就没了胃口,只觉得很困,他走到站在床边,纳闷地看着干净洁白的床铺,其实自己不喜欢用酒店的床铺,刚才带出来的已经弄脏了,又要去麻烦人吗?
思来想去,他走去行李箱前,翻出件白衬衫,展开铺在枕头上,打算就这样寻求点心理慰藉,至少味道是熟悉的。
弄完后,重重地倒在床上,身体陷入柔软中,垫着那件明显大许多的衬衫,仿佛被拥抱着那般,困意席卷而来。
他侧身蜷缩躺好,闻着白衬衫上熟悉的气味,缓缓合上眼。
几分钟后,脸颊贴着白衬衫睡着了。
……
另一边,庄园里。
没有老婆的夜,陆或雍正准备去倒杯红酒喝,助眠,在走廊上正好碰见把衣服叠好送进衣帽间的阿姨,他喊住。
阿姨停下脚步:“陆总,还没休息呢?”
“衣服给我。”陆或雍走过去,拿过阿姨手中的衣服:“你去休息吧。”
阿姨也没说什么,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下楼了。
陆或雍低头看着手里整整齐齐叠好的衣服,都是顾知煦的,他越想心头越是苦闷,骂又舍不得,不骂又不听话,无可奈何的情绪再次弥漫开来。
这一叠衣服最终没被放到衣帽间,被某人藏在被窝里抱着睡了。
。
翌日,总裁办公室。
“陆总!”
陆或雍一言不发地拿着手中这张纸条,直到门口响起着急忙慌的声响,他皱着眉头闻声看了过去:“怎么了?”
只见章祁拿着手机,气喘吁吁道:“顾秘书的手机打不通,信息我也发了,也没回,怎么办?”
“忘了跟你们说,他跟我请假了。”
陆或雍余光又扫了眼手上这张纸条,就潇洒的写了三个字:
——我请假
这家伙,就仗着自己老公是上司,仗着自己不会舍得批评。
“……啊?”章祁一脸诧异:“可是今天下我们不是还有个会——”
“这个会议非得要顾秘书吗?”陆或雍平淡地反问。
章祁沉默两秒,迅速反应过来陆总的意思,随即回答:“非得要。”
如何揣测上司的心,就得明白他问的这个问题最终想要的答案,回归到问题的主角身上,再快速倒推,陆总会不想要顾秘书吗?
不会,陆总一定会要顾秘书。
从之前董事会千方百计想将顾秘书调去分部,陆总力排众议都要将顾秘书留在身边,从这个举措就得知,顾秘书对于陆总而言,有着绝非一般的意义。
至于怎么个不一般,也就不再脑补了,毕竟陆总说他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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