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骂人的时候,江亭晏正在和新晋钓鱼佬乔柯通话:“宝贝你钓了多少了?”
电话那头,乔柯含糊道:“等把这一条钓上来,再钓两条,就有三条了。”
江亭晏:“这么多呢,那回家我亲自下厨好了。”
苏亮气不过自己白白浪费五年,亲自开车六个小时跨省去当面质问那个大师。
大师听完他的话,长叹了一口气。
“施主那位有缘人是不是已经申请博士深造了?”
苏良收敛怒火,迟疑道:“是又如何?”
大师微微一笑,拿出自己的硕士毕业证:“知识,改变命运啊。”
不过现在,他们还各自在为不确定的未来而心烦意乱。
江亭晏放下手机,从床上一转身,伸出胳膊搂住乔柯的腰。
乔柯停下敲代码的动作,转头看向他。
“看我就是喜欢我。”
乔柯勾着笑,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是不敢明着喜欢,在心里偷偷想我。”
乔柯把头转到另一面去。
“心虚了,不敢面对自己的心。”
乔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把电脑放到一边,稍微往下放了放身子,歪过肩膀靠着江亭晏。
“你干嘛又这样可爱,又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啊?”
江亭晏哼了声,并没回话。
这座小城镇夜里也有工业的微光,从角落的窗子照进来,让江亭晏勉强能看清乔柯的眼睛。
那双黑眼睛越靠越近。
对江亭晏而言,简直是具有安抚人心力量的吻。
“不要,胡思乱想。”
乔柯的睫毛快刷到他的脸上。
“不要,偷偷难过。”
他感觉到乔柯的手指在他脸颊上轻轻点了点。
“不要,太过可爱。”
说完,乔柯笑了。
“你说什么?”他回过神,当即有些恼羞成怒。
“我写过那么多回检讨,也该你写一份了吧?题目就是《对不起我为什么这么可爱》。”
“我才没想和你开玩笑,”他抱紧乔柯,闷闷地说,“但是…我可以写。”
乔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如果你愿意,想我对你一样,愿意要求我,向我索取,向我无理取闹,我很愿意,我很开心,我会知道我对于你的世界是不可或缺的,我在被你需要,很安心,很幸福。”
“你已经对我很好了。”乔柯说。
大一上那个寒假,江亭晏过完大年,第二天就从S市飞回C市,又坐火车到了乔柯的老家。
他们两个在附近的城镇吃了顿不算高端的海鲜,但也已经是这地方能拿出的最有面子的餐厅了。
乔柯给江亭晏剥着虾壳。
江亭晏想向服务员拿一套蟹八件,最后也只得到一个小剪刀和一个小铁勺。
过了一会儿,江亭晏推过来一盘子剥好的蟹肉。
乔柯怎么舍得吃。
“干嘛看着我,”江亭晏说,“你必须得吃完。”
他起身说要去洗个手。
在卫生间对着镜子把发红的眼睛擦了又擦。
在他如今的生命里,江亭晏就是天底下对他最好的人。
乔柯一直都这样觉得。
离开故乡以后,这个人就是他的第二乡。
“你再这样说谎骗我,我就要生气了啊。”江亭晏板起脸说。
对乔柯很好什么的…他心里还真没底。
“我说的是真的。”乔柯亲了亲江亭晏的脸颊。
“你这个人真是的…"江亭晏好不容易醒了酒,现在又觉得醉醺醺的,脸也烫起来,他的目光看向乔柯的脸。
好像气消得比生的还快。
不行,他得生气点。
“现在为了不惹我生气,都开始骗我了是吧…”
他没忍住顺着锁骨就向下看。
但是话又说回来…
他男朋友有胸肌还有腹肌。
江亭晏表情严肃地抚摸下巴,用手指按住嘴唇,陷入思索。
怎么嘴角比初中学吉他时的弦都难压。
他的手指搭在鼻子下方,其余手指自然放着,遮住嘴唇。
乔柯拨开他的手,低头咬着他的嘴唇,小心用舌尖,小狗一样舔舐着。
江亭晏嘴硬道:“就算你得到我的身体,你也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我要你的心干什么?”乔柯挑挑眉,故意说。
“得到我的心,”江亭晏手搭在乔柯后脑勺上,配合回应着乔柯的亲吻,“可以玩得更花。”
乔柯:?
第二天,几个人去超市买了点蔬菜和肉,打算带回去,借学校的食堂亲自改善一下伙食。
乔柯不解地提着袋子问:“东西干嘛都买两份一样的?”
苏良拍拍他的肩头:“一份给江亭晏浪费,一份给你改善我的伙食。”
三轮车开到城边上了,江亭晏才想起袁青让他买水彩,调转车头又跑了一趟超市。
“我每次做这种蠢事,都会骂自己,别再这么蠢了,怎么什么事都记不住,江婉月。”
江亭晏说:“幸好我不是江婉月。”
三轮开回村里,正好十点,两个小时做饭,时间卡得挺合适。
江亭晏兴奋地拎着袋子冲进厨房。
苏良要走。
乔柯紧张道:“你去哪?”
苏良:“去拿灭火器,以防万一。”
乔柯放心下来:“快去快回。”
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四个受害者。
江亭晏问王小花:“好吃吗?”
王小花点点头:“好吃。”
苏良惊骇万分。
江亭晏笑眯眯的:“还要吗?”
“不要。”王小花摇摇头。
苏良:“真别给人家孩子吃死了!”
江亭晏啧了一声:“你怎么给人一种适合考教资的感觉。”
乔柯咳了一声,示意苏良别放心上。
其实他觉得苏良应该没听懂。
到底忽略了发小之间的羁绊。
“我觉得你的命里也很有道缘,不去做道士可惜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弹着弦外音,乔柯趁着空挡进去做饭,旻延也起身去帮忙。
等他们两个出来,乔柯惊奇地发现江亭晏那一碗土豆炖豆角被他俩吃得差不多了。
除了含糊不清的“这豆角哪里老啊,呕,这豆角太棒了,呕…”外。
现场一片风平浪静,完全看不出刚才发生了一场“你敢吃我就敢吃”“吃就吃谁不敢谁儿子”的战争。
他们从镇子上回来,并没有买土豆,乔柯刚才看了厨房角落有一筐土豆,那里头大多都长芽了。
“你用的土豆长芽了吗?”乔柯不放心地问。
江亭晏说:“长了。”
刚吃了半碗的苏良差点气晕,乔柯也脸色难看起来。
江亭晏赶紧说:“我知道长芽的土豆有毒。”
“我都是挑的小芽,微毒。”
江亭晏的厨艺进修之旅最后以被禁止进入厨房告终。
下午,旻延和乔柯商量院长布置的课题去了,苏良死活不肯再信江亭晏,带着另外四个小受害者,非要去县医院去洗胃检查。
只剩下江亭晏一个人在学校的美术室里画水彩。
他想先做几个样,等明天周一,孩子们都回来上学了,再教那些小孩画黑板报。
今天的阳光很好,他的心情也还不错,一边调颜色一边哼歌,对着画板比划。
“看来你今天心情挺好的。”
江亭晏嘴角放下来,皱着眉往向站在门口挡着光的袁青。
“有事?”
“远远看着你的画,被色彩吸引了。”袁青笑了笑,没有擅自走进来。
江亭晏这才脸色好了些,但依旧说不上客气。
“你可以进来。”
袁青这才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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