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嘉热情地和他分享了自己购买的特产,又是几大箱。
路易然现在看见箱子就觉得晦气,他臭着脸把梁文的事情说了,段干嘉愣了一下,拿出手机检查了一下:“你没给我发啊?”
路易然还看着窗户底下:“你还真做?这种破新事我早就找好人了。”
段干嘉其实还真有点想做,他还从没有卷进过同性恋的感情纠纷,好新鲜,没见过。
“是骚扰,谈不上感情纠纷。”路易然纠正他。
段干嘉敷衍地点点头,见路易然坐在窗台上一直盯着楼下,没忍住问。
“你看什么呢?回来就一直往下看的。”
路易然抱着抱枕,垂眸不说话。他觉得这几天见严峥的频率有点高。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你说,江市会不会有第二个梁文这样的变态?”
段干嘉:?
他稀罕地瞅了路易然两眼,别说,他哥们腿真长,这牛仔裤都被穿成了九分的感觉,看来神经也是有审美的。
“想什么呢,要是有人给你献殷勤,肯定是为了你家,”段干嘉说,“这地方思想还是挺传统的。除了会所里的,真同性恋全市抓出来估计也就几个。”
路易然半信半疑:“真的?”
段干嘉在他床上心满意足伸了个懒腰:“真的!”
他什么时候说错过?今天梁文在酒店正门堵人这种事都被他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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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兄弟长得很好看,但是这么难伺候,要是有第二个眼瞎的看上路易然,他就把脑袋摘下给兄弟玩。
第6章
梁家公司里头都是些三天两头缺勤的亲戚,被路易然雇去的人灵机一动,把骚扰短信和一溜烟的骚扰电话贴到了梁文家的工厂里。
工厂活又重又累,最缺的就是能缓解压力的八卦,更何况还是老总儿子的八卦。
两人没过两天就听说梁文家公司员工集体放假了。
段干嘉听见这个消息笑得前俯后仰:“听说他们家一个月就休息一天,他家员工这下喜欢死你了。”
路易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玩手机,闻言抬抬眼:”不应该喜欢他们家老板吗?不是他哪里出这种事?”
梁家这辈才起来,一干亲戚和梁父梁母都是公司管理层,这次事情闹大,梁文经理位置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停职抓回家,家族内部也有的忙。
几辆呼啸的摩托从他们跟前开过,路易然来这没出来玩过,段干嘉在本市找不到好玩的地方,还是去了之前打听到的盘山公路。
不远处的摩托大多是街车和巡航车,速度拉得很高,从马路边呼啸过的时候带起的风吹得两人衣摆乱飞。
路易然面无表情按住了自己的额发,看着视线里消失的两个黑点:“那两个为什么不戴头盔?”
段干嘉摊手:“我怎么知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无趣。这里的业余比赛全部靠爱好者上手,甚至还有不少二手车贩子在附近徘徊,试图拉点生意。
路易然刚才顶着一张恹恹的脸,一身打扮时尚又随意,被把他当成冤大头的二手贩子拦了好几次。
路易然差点爆炸,还是段干嘉把他拉走的。
旁边听见这话的摩友插嘴道:“附近还有个度假村,你们要是想玩可以去那,花样比这里多。”
说话人是个穿骑行服的年轻男生,看起来比场内大部分人来得专业。
两人听见花样两个字,都有些拿捏不清怎么理解。
段干嘉冲男生点点头,推着站起来的路易然往外走。
空出来的座位很快被人占据,路易然被他推着,懒懒地往后靠着走:“你没兴趣?”
段干嘉不知道那地方干不干净,不敢带路易然乱玩,心情不好再乱玩容易出岔子,到时候不管发小有没有变成同性恋,路家那三个先炸了。
他拿出手机问了问,问到那地方是当地几个老总合伙开的,管得不错,老板里头有很凶的镇场子,一般人不敢闹事。
段干嘉又捏着手机查查,地方还行,合法合规还算干净。
他问路易然:“你想去啊?那我们去了之后你和我回去怎么样?”
“不去,”路易然把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懒懒道,“我爸这几天听不得我的消息,给他点时间冷静冷静,不然得坐火车来打我。”
段干嘉听着笑了一下,觉得他哥们今天心情应该不算差。
“那今天下午我们再去城里溜达一圈?找点乐子。”他盘算着找点可控的娱乐,谁知道遭到了哥们的冷酷拒绝。
路易然说:“不去。”
今天一大早被拉起来站在这里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山风。路易然脑子被吹得格外清醒,语气也冷酷:“要去你自己去。”
两人走了几步,从人流中挤出来。
“这也不去那也不去,”段干嘉,“你去哪里啊?”
路易然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流,试图找到离开的车:“我去老房子看看情况。”他说着看了段干嘉一眼:“你跟我一起?”
段干嘉犹豫了下:“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干不来活,你不能叫我做事。”
路边杂乱停靠的摩的正热情地招呼两人,路易然随手拦了辆,上车前歪了歪脑袋:“我还能给我姥爷上香,你也一起上好了。”
四十分钟后,路易然气压极低地下了摩托车。
段干嘉揉揉被吹木了的脸,给两位大哥付了现金。
两人忘记了从城郊到老城区的距离,两个摩的小哥风驰电掣,吹得两人连嘴都张不开,硬生生把跑一个多小时的路缩到四十分钟。
好在没有再把他放在巷子口了。
路易然阴着脸掏钥匙。
这几天天气不那么热,风雨像是在阴云间翻腾酝酿着,却让空气变得更为闷热。
路易然推开了门,里头没人,两个护工还没打扫完,他难得勤快过来检查进度。
他进去溜达了一圈,大厅和卧室都打扫的不错,甚至放姥爷遗像的桌子也被擦得锃光瓦亮。
他满意地缩进藤椅里揉了揉脸,段干嘉在外头洗脸,洗完后甩着手进屋,新奇地捏着水龙头钥匙:“易然,我还没见过这种可以拆脑袋的水龙头。”
他脸和手上还是湿的,边说边翻动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你真打算住这里?东西太旧了,我给你换套新的吧?要不然住酒店也行。”
路易然懒得理他。
隔壁传来点响动,路易然下意识看了眼天色,没太阳,又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多,应该是回来吃午饭了。
院子里没风,墙影下的植物一动不动,路易然想到隔壁之前传来的香味,有点嫉妒地希望隔壁今天能把饭菜热焦。
段干嘉看见他这一副嫉妒的嘴脸,绕着他转了一圈,稀罕地问:“这是怎么了?”
路易然的手托着下巴,懒懒地说:“累了。”
他趴在一旁的矮桌上,脸颊在手心挤出一小团颊肉。
段干嘉说:“我们才刚到。”
路易然晃了晃搭着藤椅的的半条腿。
他浅色的板鞋上没有一点脏污,整个人看起来和简朴陈旧的老屋格格不入:“可是我检查了一遍打扫情况,累了不是很正常?”
段干嘉习惯了,路易然能来这地方两次他都觉得很震惊,要是以前有人和他说他哥们要住在这里,他能把说这话的人嘲笑死。
段干嘉摸摸自己的手机,上面有好几条消息,都是来问情况的人,还有的人比较有眼色,把附近有意思的地店铺位置打包发来了,也有今天他发小感兴趣那地方。
段干嘉看了一眼路易然,估计他就没收到。
路易然脾气太臭,经常删好友,就算有也不敢随便发这种垃圾信息骚扰他。
路易然趴着,察觉他的视线,抬了抬眼:“看什么?”
段干嘉把上面的几个地点记住,将手机揣回兜里:“我打听到几个地方,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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