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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山早月(13)

作者:境风 时间:2024-12-18 08:52:47 标签:强强 甜文 轻松 公路文

  他此时就在日出前三个小时的黑暗里。

  梁愿醒把修好的图做了压缩包发给姜妤,姜妤很快回复过来一个“谢谢”的表情。

  收拾好东西,两个人决定出去散散步,垃圾丢出去。酒店不远处是个步行街,虽然十月末的沿海地界在晚上冷飕飕的,但晚上出来的人还是挺多。

  整条街都很香,今天白天下了雨,晚上虽挺冷,水果刨冰的摊子依然生意很好,排着队。

  梁愿醒望了一眼,刨冰柜台里面放着切好的各种水果,旁边摊子刚好在压铁板鱿鱼,哧啦一声。老板吆喝着“往后退啊!油溅着你们一会儿!”伴随着一阵油脂焦香的味道一齐奔涌到梁愿醒脸上。

  曾晓阳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段青深偷偷瞄他一眼,二十三岁,正是吃饱了还能再吃两顿的年纪。

  “吃吗?”段青深问,“现做的比买回去的要好吃很多。”

  “你都这么说了。”梁愿醒笑起来。

  在步行街排队买吃的是一件比较狼狈的事儿,因为这条街比较窄,排队就得横着排,稍有不慎就会让隔壁摊子的队伍觉得这是来插队的。

  不过还好,人家老板动作流畅又迅速,铁板温度足够高,海产品易熟,很快就排到他们。

  老板手里摁着处理好的鱿鱼:“吃什么?”

  “吃什么?”段青深准备好扫码付钱了。

  “我自己来吧。”梁愿醒有点不好意思。

  “吃什么!?”老板又问。这一问明显带着催促的意思,大约在想,你们在饭馆里抢着付钱也就算了,怎么路边摊也要抢。

  “鱿鱼!”梁愿醒说,“鱿鱼、薯条、冰可乐!”

  “冰可乐没有!”老板说,“那是我闺女喝剩的!”

  “哦!”梁愿醒说。

  “我去那边给你买。”段青深付了钱,“你在这排着。”

  步行街走到头有个小广场,说是广场,其实就一片圆形空地,几张便民的桌子凳子,大家在这儿吃东西。

  “走近了才发现是酸梅汤不是可乐。”段青深叹气,“颜色太像了。”

  “没事,冰的就行,酸梅汤也好喝。”梁愿醒说。

  下过雨的空气很舒服,梁愿醒嚼着鱿鱼腿,忽然意识到此时此刻无比舒适。

  “这地方真的好舒服。”梁愿醒说,“既不是很潮湿,秋风也不燥。”

  对此,段青深赞同:“是这个时节舒服,但夏天还是挺潮的,尤其靠海那一带,风里都有盐分。”

  段青深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只不过相隔太久,城市变化很大,很多地方他自己也不认识路了。垃圾丢一丢之后继续散步,信马由缰,慢慢地沿街走着。

  走了没一会儿,看见交警执法,拦了辆黑色桑塔纳,正在盘问司机。梁愿醒好奇地往那儿看。

  段青深也看过去,问:“怎么了?”

  “你听过一句老话吗,‘白捷达、黑普桑,后备箱里全是枪。’”

  “……什么乱七八糟的。”段青深蹙眉,“跟谁学的。”

  “我以前酒吧老板。”梁愿醒说。

  “哦,我前辈。”

  嘶。语气听着怎么不太对劲呢。梁愿醒收回视线,看向他脸。

  “那酒吧怎么倒闭的?”段青深问。

  梁愿醒两手揣兜:“嗯……我们以前开在西湖边上。”

  这么一句话就够了。段青深了然:“房租太高,酒的零售价太贵被游客吐槽,经济形势又差。”

  梁愿醒点头:“是呀,最后一盘算,差点连装修钱都没挣回来。”

  “很正常,近些年做实业不像以前了。”

  “那你接下来呢?”段青深又问,“我不是问长远的,就……下一步,你到了西北之后打算做什么?”

  “我不知道啊。”梁愿醒是笑着说的。尽管段青深没有看他的表情,但他语气轻松又无所谓。

  接着他又说:“我们都会死的。”

  “什么?”段青深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都会死的,所有人的终点都一样,不要太在乎结果。”梁愿醒说,“你看过一本漫画吗,叫《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段青深摇摇头。

  漫画小说什么的,他小时候没机会接触,长大后也没萌生过兴趣。

  梁愿醒拿出手机翻了会儿相册,然后递给他。

  图上是两只海鸥的对话。

  ——我是说咱们一生的终极目标是什么,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为了去码头整点薯条。

  梁愿醒说:“我们要去西北整点照片。”

 

 

第9章 

  婚礼当天,两个人都起晚了。

  昨夜散步一直散到海边,坐在长椅促膝长谈直到月亮都打了哈欠。

  聊天就那么随心所欲地聊。梁愿醒说在酒吧唱歌的时候的事儿,忙起来会帮调酒师洗杯子,顺道在吧台听八卦。

  酒吧的吧台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酒保和顾客会在某个契合的时间点里不自觉地开始演戏,像是美国西部公路旁,厌世的酒保眼神麻木又疲惫,顾客一遍又一遍地换着不同角度倾诉着同一件事。

  客人们倾诉的话题也与时俱进,最近已经鲜少有人问酒保“什么是爱情”了,最近大家在问酒保“什么是人生”。

  酒保会冷漠地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有时候客人真的喝多了,非要付钱听听那人生的意义,酒保也会从容掏出平板电脑,打开某哲学教授的付费网课。

  昨晚聊得段青深觉得像喝醉了。

  他不喝酒的,但他觉得那大概就是一种醉意。轻飘飘的,没有压力,什么都可以聊,而且是被允许的。

  “几楼?”梁愿醒摁了两下电梯上行键,然后又摁了一下。

  “呃……”段青深慌乱地掏出手机,看聊天记录,“4楼。”

  “走楼梯。”梁愿醒不由分说握住他手腕。

  也是昨晚,梁愿醒知道了他究竟在犹疑不定些什么——明明都辞职了,最难做的抉择已经做了,他却还踟蹰不前,迈一步思前想后。

  “这个厅?”梁愿醒问。

  “整一层都是。”段青深捏着手机,他在找上礼金的那个台子。

  “那儿吧!”梁愿醒看见了。

  酒店整个4楼都是大红色的布景,导致同样铺着红桌布的礼金台有点融入背景了。二人跑近了才发现是女方亲友的礼金台,对方笑着指着对面:“男方亲友在那儿。”

  二人携手冲进大厅里的时候,司仪差那么一点点习惯性脱口而出让我们欢迎这对新人。

  还好,司仪及时刹住了。

  段青深四下看了一圈,厅内比较暗,灯光聚集在舞台。他其实是有些慌的,很多人在看他……他们。段青深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非常不喜欢。

  不过场面并非他想象的那样,大家只看了那么一眼而已,发现并不是新郎新娘,大家就转回头继续和别人聊天。

  “这边!!”何文冰发现了他们,站起来跟他们招手。

  厅里的桌摆放密集,因为中间置放了个漂亮的新娘花厅,占掉了部分空间。很多桌的座椅都是椅背抵着椅背,需要请别人起来让一下。

  段青深在前,一直牵着梁愿醒,因为不巧,他们那桌是整个厅最昏暗的地方。

  期间段青深回头两次,叮嘱他小心脚上的伤口。

  “你俩等上热菜了再来呗。”何文冰打趣他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梁愿醒往前挪了挪椅子,“昨晚睡太晚了。”

  这桌都是高中同学,段青深依次介绍了下,大家互相打招呼。何文冰今天是伴郎之一,他扶了扶西装胸口别着的花,问:“我吃完饭就得赶车走了,你们呢?”

  段青深扭头和梁愿醒对视了一眼,这一对视搞得何文冰哭笑不得,又问:“还要对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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