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岁岁与朝朝(6)
几个小时后在自己的事后烟里苏岁卿很精明问:“你爸没事提我干什么?你和他说我什么了?”
“我说你脾气大难伺候。”
“就这个?”
“……还说今年不让你去我家吃饭。”
“想带我回去过年?”苏岁卿像笑得挺开心,喂了我朋友一口烟,在我朋友呛得直流眼泪的时候亲人,“是不是?”
“你有空吗?”
当时苏岁卿说有。
我朋友当时也挺开心,没有计较自己没吃午饭和晚饭的事,主动和苏岁卿亲在了一起。
其实说实话,不喜欢苏岁卿是一件很难的事,况且我朋友也没有那么喜欢他的钱。
他没有用苏岁卿的卡,也没有要苏岁卿的房子和车子,有点愚蠢和不值得一提的坚持,觉得自己对苏岁卿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里来说是不一样的那一个。
事实证明,男人没穿衣服时说的话没有什么可信度,尤其是苏岁卿这种老狐狸。
苏岁卿最不缺的也是他自以为是特别。
然后他和苏岁卿特别好了一段时间。
但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倒是更低俗了。
上完课回家做/爱看电影回家做/爱,吃饭回家做/爱,放假在家做/爱……
他要是能怀孕应该能得超生奖了。
唯一显著变化的大概就是搬进苏岁卿买的房子。他最喜欢往房子里买各种各样的小东西,还在苏岁卿那辆辉腾前后车盖上放了两只带金链子的小黄鸭。
第15章 chapter 15
一年快结束的时候,他身边的朋友读研的读研,签公司的签公司,差不多都已经看到了各奔东西的前程。
临近年关,苏岁卿也忙了起来,经常出差,我朋友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还挺不适应。
苏岁卿说会陪他跨年,就是离跨年还有两天的时候他们吵了一架。
我朋友平时杂七杂八交的朋友很多,临近毕业给人送行庆祝等等的饭局不少。
离元旦还有两天的一次聚会上,好巧不巧,那天前男友也在,我朋友很尴尬,一直低头吃螃蟹,还喝酒,一不小心吃入了致死量……
当晚还没有去唱歌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医院。
挺多人在,害怕上社会科普新闻,我朋友勉力说:
“我只吃了一只螃蟹,这可能是食物中毒。”
“医生别听他的,他吃了起码十只,还喝了一罐冰百威。”
过敏加肠炎,在医院住了一晚上,疼得死去活来。
苏岁卿第二天来把他接回去,脸色不好看,可能想教训他,他爸的电话就先来了。
他潇洒了大半辈子的老爸发消息来说自己琢磨着把养老的地给买了。
因为他还要继续读两年书的事。
“我存了一些,已经够了。爸,我都二十二了……”
怕他爸乱来,我朋友有点着急赶回去劝他爸。
苏岁卿要跟着他一起回去,我朋友没让。
“怕被你爸知道我们的关系?”
当时我朋友觉得苏岁卿这样很可爱,想去亲他,被推开了。
他吐了一晚上,差不多也一晚上没有睡,样子肯定不好看。
当时有点尴尬,我朋友就想先走了。
苏岁卿还是把他送了回去,路上问他差多少钱。
我朋友有点生气,说不用,又说:“你怎么不高兴了?我是觉得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才回来是想让你休息一会。”
苏岁卿摸了一下他的头。
到他家的时候,怕他爸看到苏岁卿着急,就没让苏岁卿上去。
苏岁卿当时在背后问:“怕你爸知道你被我养着?”
不知道苏岁卿的良心是什么做的,他说这话时表情和之前问:“我要说我们是在谈恋爱是不是?”一样。
“那不算,我没要你的钱。”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我朋友当时可能想哭,脑子还好没有被降智,意识到他和苏岁卿之间出了点问题,说,“苏岁卿等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好吧?”
苏岁卿点头答应。
我朋友在家待了半天,好歹劝住了这两年心智成熟了点,对他的歉意与日俱增的老爸。
他爸还和他说:
“我新买了一件衣服,给你看看。”
一套西服。
“有人给你介绍对象?哪的人,几岁了?”
“什么对象,我怕你妈半夜敲我的窗户。这是见你男朋友穿的,合适吧?”
我朋友笑得肚子疼,他爸还问:“他这个年纪还要红包吗?”
在回去的路上,想到这件事就想笑。
他也顺便反思了一下。
因为他家的关系,他五岁上学就开始读寄宿学校,挺独立的一个人还真的就有那么一点缺爱。
就很容易黏人。
苏岁卿是他他黏的第二个人。
苏岁卿这个年纪了可能不太喜欢这种。
这事在他小时候发生过,他爸有次来看他,结果他哭得太厉害,很烦人,把他爸吓得不敢再去看他。
但是找到了原因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好。
学校元旦晚会也给他发了请柬,作为学生代表在前几排。
但是因为螃蟹后遗症,他一点没有看看进去,
最后外语院压轴节目的时候,才好了一点。
台上是外语院大二的小仙男,我朋友也认识,一首L'amour existe encore,发音浪漫优雅的法语,唱得很深情。
在合适的背景音乐里我朋友联系了苏岁卿。
苏岁卿之前说要陪他跨年,没有出差,回的地址正好在他们学校。
这是和好的信号。
在前面还在总结谢幕的时候,我朋友就跑了出去。
看到了那辆顶着小鸭子的辉腾,还有旁边苏岁卿。
苏岁卿也看到了他,很平淡的一眼,然后帮捧着花的小学弟拉开了车门。
在车开走的时候,我朋友才懂了什么地方出了错。
玩情趣又不是谈恋爱。
苏岁卿这样的人想要一直都是新鲜感,他一开始是知道的,只是后来得意忘形还是忘记了。
第16章 chapter 16
苏岁卿走后,我朋友就去了医院。
跨年那天,哪里都热闹,包括医院。
没有空的病床,在点滴室里周围有各种年纪的人,大家都在看电视上的喜气洋洋的跨年演出。
朋友圈里都在跨年,苏岁卿给他找的新同事,小仙男也在发了一张照片,鲜花,还有晚上的一句法语歌词“在你肩上熟睡”。
我朋友感觉得到苏岁卿是故意的。
这么做可能是想提醒他。
打点滴的时候他像是睡着了一样坐在凳子上,用帽子盖着脸,把苏岁卿假装认真的样子翻来覆去想了想。
也不知道有没有哭出声音,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他。
但是要承认感情上的自作多情和失败真的很让人难受。
凌晨两点从医院出来,宿舍也进不去,他还没有带身份证,就在二十四小时自助图书馆待了几个小时。
给手机充上电,找他的人还挺多,各种各样的消息和电话,其中“老板”的最多。
从十点多开始,到凌晨。
当时我朋友已经决定辞职了,给苏岁卿回了一条短信就把他拉黑。
然后答应了朋友的邀请,在元旦剩下的假期里去了长白山。
他心情不好,就挺脆弱。
拖着病体折腾半天上山又没有看到天池的时候,就想从山上跳下去。
滑雪的时候心不在焉摔破了头,自己回去后哭了半天。
忘记去看医生,半夜发炎高烧又哭了后半夜。
和他一起的几个朋友怕他自杀,轮流守着他,和他煲鸡汤,说他年年拿国奖,现在又保研,为人又周到,有智商有情商,喜欢他的人那么多,他现在还不到二十二岁,面包和爱情都会有的……
聊学校聊青春聊未来,想让他知道未来还有还有无限可能。
让他在这次小假期鸡汤喝到饱。
回学校后虽然病没好,但人已经重整旗鼓,第一件挑战自我的事就是约了第五次科三。
他心态好,打算在寒假前要么拿下驾照,要么回家看科一。
第二件就是去苏岁卿的房子拿自己的东西。
待了二十分钟不到,苏岁卿就开门回来了:“你去哪了?你脑袋怎么回事?”
看到苏岁卿的时候就想到了那些灰色的心情。
他从小就习惯了一个人,没有人提醒,他还挺爱惜自己,该吃该玩一样没少,也不想和苏岁卿说。
“那份合同呢?我找了所有的抽屉都没有找到。”
苏岁卿火气很大地把车钥匙扔在桌上,盯着他然后笑了一下:“我怎么知道。”
“找不到就算了。以后你别拿那东西来威胁我,那没有什么法律……”
苏岁卿踹了一脚凳子,我朋友继续说:“我也不要你的什么东西。”
“那你想要什么?”
“都说了没有。”
然后苏岁卿冷笑了一下,大爷一样腿搭在茶几上看着他收拾东西。
他也没有什么东西,苏岁卿的他不要,他是要把自己买的小东西都带走。
苏岁卿要是带其他人回来,他不想辣那些小可爱的眼睛。
他还买了好多小盆栽,整整齐齐摆着,被照顾得肥肥绿绿。
看他站着那堆东西面前不动,苏岁卿说:“要不要帮你叫人把这些拿走?”
我朋友想抱两盆,还是决定算了:“我不要了。”
“真大方。”苏岁卿说,“收拾好了?要走了?我送送你啊。”
然后苏岁卿站在他面前扯了一下领带:
“老子送你大爷,唐朝朝今天不让你长点记性我就跟你姓!”
苏岁卿平时重烟重酒还重欲,但他每天都有在健身房待一个多小时,又喜欢出海冲浪,一身都是具有性吸引的健美肌肉,能轻松玩像麻袋一样把人扔在卧室床上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