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和影帝he了[娱乐圈](65)
他真的要好好思考,为什么不行。
是因为不能入戏吗?
影响他入戏的,到底是什么。
非秦导演重复最多的,无非是他的“紧张”和“僵硬”,以至于不能表现出沈河那种绝望地沉浸在这场欢愉中的感觉。
欢愉又痛苦,到底是什么感觉?
柏栩川忧愁地抱着枕头坐起来,呆呆看着窗外。
酒店窗帘没有拉上,外面是波光粼粼的水池,倒映着皎白的月光。
今天的月亮很圆。
“放松……”
他丢下枕头,打开窗,让清凉的晚风吹进来,拂过他还湿着的发梢。
“放松。”
柏栩川拧着眉,转身半靠着墙,眼睛一点一点从室内扫过。
最终落在会客区沙发边的酒柜上。
透明抽屉里小瓶小瓶的酒整齐的摆着,他之前从来没有看过一眼,也从来没想过要打开它。
“想象一下,那种痛苦又欢愉的感觉……”
柏栩川闭了闭眼,白天一次次失败的画面在他眼前划过。他慢慢咬紧牙齿,半晌睁开眼睛时,脸上是下定决心的表情。
*
贺衍之心中各种思绪驳杂,理不出头绪来,索性放了一池热水,预备冲完澡泡一泡,舒缓情绪。
不料他刚刚冲完澡,却听见敲门声。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披上浴袍,一边用干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到门边。
“什么事——”
声音戛然而止。
门口,一身水汽,脸颊红扑扑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眼神明亮地看着他。
他只穿一件浴袍,怀里抱着瓶二锅头,脚上踩着棉拖鞋,莹莹白白的小脚趾有些不自在地蜷起来。
贺衍之努力把视线从他漂亮的不可思议的眼睛上移开,然后一顿。
他看到了他怀里的二锅头。
“你该不是要……”
柏栩川却不等他说话,左右看看周遭,不由分说地挤进了屋,“咵”把门关上。
那门隔音效果很好,一下子,外面走廊上的电梯声,其他房间的声音,机器运行的低音全都听不到了,整个空间里就剩下他们彼此凝视,感受着对方强烈的存在感。
“喂,小川。”贺衍之把那瓶二锅头从他怀里拿过来,往玄关上一搁,“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别喝酒……”
他刚刚转了身放东西,话还没说完,却感觉一个温暖的身体从后面贴了上来,还有温暖的、痒痒的呼吸落到肩上。
贺衍之低头看着那双胳膊,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才在脑海中探了个头,然后他听到那个甜甜的声音就贴着他耳后:
“晚了噢……来之前,我已经喝过了。”
第48章
……喝过酒了?
贺衍之被这句话隐含的信息量镇住了, 他背对着年轻人, 脑子里瞬间闪过了各式各样不大良好的念头。
喝过酒了,他这样说,这样来到这里,意味着这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
他二十三岁了,能够为自己负责, 而且也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对吧……
贺衍之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不是个好人,那些坏念头晕晕乎乎转了一圈, 才慢慢被内心重新掌权的理智清除掉。
而柏栩川现在处在一种很奇妙的状态里。
以往他喝醉的时候往往无知无觉, 完全不受控制地跟着感觉走,但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假酒, 反正他现在能说话了,还保有清醒的意识。
既然意识清醒,那为什么又能这么大胆呢?
那就涉及到某种心理暗示了。
最近他没少看这种心理学、神秘学范畴的东西,没准一不小心给自己催眠了也说不定。
总之他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贺衍之的腰,声音软软地在他耳边说话, 还把脑袋直接搁在人肩膀上。
手底下坚实的触感真棒, 他不由不受控制地拿食指嘭嘭点了两下, 随即被另一双手牢牢抓住了。
“那你为什么能说话?”贺衍之把他的手掌慢慢拿开, 转过头满眼不信地上下打量, “骗我?”
柏栩川表示他可没有骗人,特别无辜地张开嘴:“我真的喝了酒。”
半仰着头, 手腕被抓着, 一点也没有挣开的意思。唇微张着, 仿佛在示意让那人低头检查一下,嗅一嗅他身上有没有酒味。
这可是正宗的二锅头呢。
贺衍之眼睛盯着他的,似乎在确认他的意识清醒程度:“这是几?”
他竖起两根手指。
柏栩川特别认真地说:“这是peace。”
love and peace的peace。
舞蹈常用手势嘛。
贺衍之还是盯着他看,盯得青年有些不耐烦了,手一挣脱又绕上他脖子:“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好不好?时间很宝贵。”
贺衍之:…………
这个宝贝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一晃神的功夫,柏栩川已经灵活地凑了过来,低着头小声哼着歌,手指不安分地去解他浴袍上的结。
修长白皙的手指几下缠绕,就把那本来就由于事出匆促没怎么好好系的活结解开了。
贺衍之低头看去,看到的是让他血脉贲张的画面。年轻人喝了酒后总会变得异常执着,解完他的就开始解自己的,于是他在男人面前上演了一出宽衣解带。
他的那个结打得比较死,用来解带子的时间也就比较长,到最后他都有些迷茫了,一脸受不了地抬头露出求助的眼神。
贺衍之觉得自己离三年起步越来越近了。
他抹了把脸,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感觉精疲力竭,移开视线不看那湿漉漉的眼睛,声音带点哑:“小川,你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柏栩川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却被贺衍之伸出一只手捂住嘴。
“你等一下。”贺衍之从玄关摸了摸,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录音功能,点击开始录音。
他得保存一下证据。
只是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这家伙还是不肯安分哪怕一点点,眼珠子咕噜噜跟着他手指转。
掌心似乎被什么软软的东西点了一下,贺衍之触电一样移开手,掌心分明有一点湿痕。
“?”他凝着柏栩川无辜的眼睛,很想发作,又说不出重话来,“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
柏栩川张开嘴,无声地用口型说:“看——片——啊——。”
不是你让我“回去看片”的吗?
柏栩川不在搭理他,继续开始解自己的衣带子。
只是一扯好像给扯成了死结。
柏栩川低头对着那个结沉思。
贺衍之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一边深呼吸,一边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出来,喝水降温润嗓子。
他把人请到会客区让他坐下,柏栩川不肯。
“太脏了。”他认为自己已经洗过澡,就应该抛弃沙发而选择床,而且他还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在床上完成——
柏栩川自顾坐到床边,放弃了揪那根带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本本。
“喏。”他冲贺衍之炫耀似的拍了拍剧本,然后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直接翻到了床戏那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做了好多笔记。
贺衍之低头看去,只见那本剧本已经被画的横七竖八,外表看还是整整齐齐的,里面已经面目全非。
他内心有点触动,声音也温和平复了些:“你找我来对戏?”顿了顿,又无奈道,“那也不用喝酒吧……”
柏栩川仰头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扭过了头。
贺衍之想明白了什么,摸摸他脑袋:“不喝酒你不敢过来?”
那小脑袋温驯地在他掌心蹭了两下,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在求抚摸。
“我是来对戏的。”不好意思完毕,柏栩川想起自己的任务,剧本放在床头拍了拍,理直气壮说道。
说毕他紧张地看着贺衍之的脸色。
贺衍之觉得自己如果说一个不字,或者摇一下头,他就会伤心地飞走。
或者隐身。
或者地遁。
或者进入异次元,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嗯,对戏对戏……”贺衍之用一点无奈加很多纵容的口吻说,眼睛漫不经心瞟了眼剧本,“从哪里开始来着?”
两个人就都凑过去看剧本。
两个脑袋挨在一起,呼吸声心跳声都很近,对方的体温都感觉得到,还能闻到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是桃子味的,贺衍之想。
思绪被桃子味占据的贺衍之眼睛根本没看进去上面写着什么,只感觉一双手揪住了自己领口。
柏栩川认真道:“按照剧本上写的,你应该主动帮我把衣服脱掉。”
贺衍之瞅着他。
青年一脸你不按剧本演我很为难的样子,催促一样把他手按在自己那个解不开的死结上。
贺衍之沉思片刻,心想等你清醒了别害羞到不理我就行了。
于是笑一下:“然后呢?”
青年看着他,眼神坚毅,非要等他完成这一步再进行下一步指示。
“好。”贺衍之不动声色,看了眼剧本,这次看进去了一点,上面写他应该完全压制住对方即将到来的挣扎和反抗,直到他将自己认成沉星为止,然后就是按照指导的体位……这部分剧本没写但导演有安排过——来进行拍摄。
贺衍之摊开手,表示自己会无比配合,然后点了点床中间,示意青年躺上去。
“你得躺下。”他对看起来还有点不在状况的小朋友说。
只是为毛总有种在诱拐的微妙罪恶感呢。
柏栩川点点头,似乎想起了导演的安排。
于是他反身爬上床,甩掉两只棉拖,就朝床中间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