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15)
像月光一样。
肖绒抬眼,荆天月挑了挑眉,“还是我坐你边上说?”
泡泡很自觉地走开了。
肖绒要站起来,荆天月的一只手按在她的肩上,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这么曲着。
荆天月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很怕我?”
一边说把人按了回去,来往都是工作人员,大灯还开着,方崇梅不知道跟副导在说什么,远处b组还在取景。
片场无时无刻都是忙的,所以她俩之间说话都显得安静了。
肖绒头摇得很快。
边角有点翘起的头发像是割开了莫名的尴尬。
荆天月看了两眼,有点想揉。
不过还是算了,她看肖绒很拘谨。
“我很凶吗?我对你还好吧,起码现在是。”
荆天月继续说,“演戏的时候要全身心投入。”
她当然能发现肖绒演戏的漏洞,只不过新人演电影,她没必要像江格心那样严格。
这人年纪也小,再赶走了替补那个还没肖绒长得顺眼。
“对不起。”
肖绒又垂下头,剧本被她卷成了一个桶,荆天月伸手抽出来,翻到这一幕,看到肖绒狗爬一样的字做的注解。
“情绪倒是理解,演不出来。”
肖绒连呼吸都急促了。
荆天月笑了一声,“不要太紧张,像你试镜那天一样不是很好吗?”
现在的小孩话都这么少吗,她记得肖绒上节目嘴还挺甜的。
看来自己又被讨厌了。
荆天月也知道自己不讨喜,很多人接近她,大多是是想泡,要么就是看到她背后的利益,纯粹的喜欢太少了。
离婚以后她也心灰意冷,更不想去强求。
“对不起。”
肖绒说。
一只手顺了顺她的背,“没事,头一回演电影,难免的。”
荆天月觉得自己来是错的,还让肖绒更紧张了,以后还是别这样了。
结果刚站起来,手被人拉住了。
小拇指被肖绒勾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抓住。
荆天月低头,肖绒抬眼,碎发被夜风吹开,她的眼神带着歉意和祈求:“姐姐,你能教教我吗?”
荆天月又坐了回去,她其实算是野路子出身,哪怕念的大学是正儿八经靠进去学戏的,但她觉得还是得自己琢磨。
最简单的就是催眠自己,最难的就是出戏。
很多演员容易因戏生情也是这个原因,但往往杀青以后没多久就分开了。
不过对戏的影响倒是正面的。
又重新开拍,这次方崇梅要她们从外面被追开始,肖绒牵起荆天月的手,小虞把凃锦拉近了防水布包裹住的缝隙里。
两个人都在喘气,身体贴在一起,很热,风也很热。
抿着嘴的女孩高高瘦瘦,身材干瘪,救了人也不想把目光落下来。
但是太挤,小虞还晕条纹,就不得不看面前的这个人。
感情是一簇的焰火,砰的一声。
一个吻,一个试探,一个推开,防水布的窸窣声,深夜的夏风忽大忽小,吹得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的人都不得不再次紧贴。
因为后面是隔板,怎么推,都推不掉的。
小虞想走,可是追过来的男人在外面徘徊,她就这么站着。
凃锦的手伸过来,荆天月的音色本来就不尖,还有点低,在场景渲染下更是低哑。
她小声地说:“谢谢。”
小虞没看她,她低着头,隔了半天才说没事。
这条窄逢的光靠着隔壁两家铺子的灯,昏暗夹缝里的微光却因风四起,点点落在人的身上。
凃锦又说了一声谢谢,她们没再贴在一起,并肩站着。
不知道站了多久,热闹都消失了,灯也消失了,小虞跟凃锦一前一后地走回家。
“好!收工!”
肖绒从里面挤出来,她脖子都红了,泡泡把水递给她,一边笑。
肖绒:“你笑什么?”
一边的化妆师把镜子递过来,肖绒一看,愣了。
荆天月的口红印还留在上面,这人补妆换了个色号,比之前那支更红,肖绒看着镜子里自己唇角都被沾了的红,心都酥了。
如果小虞不推就好了。
这段后面是凃锦邀请小虞去她家坐坐。
她们做了。
晚上回酒店的时候周洲出去了一趟,回来在走廊上碰到了肖绒,刚洗完澡,她去泡泡那里拿自己的耳机,头发还没干,周洲看了一眼,觉得能做偶像也不是没道理的。
就是运气不好,大起大落,现在热度明显大不如前。
“那个……周洲姐。”
周洲回头,肖绒站在走廊上,咬着嘴唇,颇为犹豫,她穿了件五分睡裤,小腿细白,脚踝都特别好看。
“我能问件事吗?”
周洲心想:你都这样了姐姐还能不让你问吗?
“你说。”
“就是有段那个……那个的戏,江、江格心老师有没有跟天、天月姐拍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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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补一下大家的cp名字进度:
除了难忘今宵和天地难容还有——
月宵+夜宵+天鹅绒+哮天犬(?认真的吗还是我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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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以后每天要来求求留言,其实上一本娱乐圈因为求留言被人私信骂过写的那么薄还有脸求就有点ptsd觉得自己不太配
现在想想还是脸皮厚点好了))当时年轻x)bushi
唔我还是想看看大家的评论滴
以及明天也更w然后是26号和28号更!——谢谢大家
第10章 讲戏
圈子里早出道的也很多,肖绒这样的年纪不大不小,可能去别的剧组还能碰见比她小的。
不过在这边她最小,即便周洲这种是荆天月刚换过来的助理,也从业好多年了。
再加上肖绒的气质有种很透亮的干净,总是很讨人喜欢,更讨同性喜欢,没有攻击性,水一样舒服。
就是,脸皮太薄了点。
周洲看着对方涨红的脸,第一次对偶像圈产生了怀疑,难道真的表里如一?自己公司好几个包装成清纯少年,都不知道约炮多少次被公司抓到了。
“哦,这个啊,”周洲刚从外面拿外卖,荆皇女难搞得很,这点又想喝鲜榨果汁,周洲只好给她整去,“还没呢,本来是要拍的。”
她提着两札鲜榨的橙汁,“喝么?”
肖绒摇摇头。
“别紧张,天月姐又不会吃了你。”
周洲能看出对方的紧张,再联想到肖绒舞台上的样子,觉得天差地别,出了名的高冷,私底下这么小媳妇。
怪好笑的。
“什么吃不吃的?”
前面门开了,穿着浴袍的荆天月探出头,“你俩在走廊聊什么呢。”
她口气挺不耐烦,周洲过去把手上的橙汁递给她,叮嘱着:“哥说不能喝太多,您已经……”
“我增肥已经够了,差不多得了是吧?”
荆天月手指勾着塑料袋,“别理他,我有数。”
她抬了抬下巴,“那谁,这都几点了不睡啊,明儿不拍戏了?”
那谁……
周洲看了眼肖绒,觉得这孩子好像更沮丧了,头发还没全干,干了的那几撮翘起来都没给她添点活力。
“我就路过,”肖绒看了眼周洲,移开视线,“随便和周洲姐姐聊几句。”
她都没看荆天月,往前走,“我先回去了,晚安。”
周洲哦了一声,“晚安。”
肖绒的房间在荆天月对面的隔壁,原来也是江格心住的,这层剧组都给包下来了,随机分配。
“你俩聊什么呢?”
荆天月问了句。
周洲:“她问我你跟江格心拍过床戏没有。”
周洲自从知道自己要被调到荆天月这边还恶补了很多功课,荆天月的实力有目共睹,按理说她的脸会让她的风格受限,但没想到她什么都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