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43)
肖绒看着她,近在咫尺,她稍微往前一点点,就能亲到。
好难忍,况且也没什么好忍的。
她主动的。
荆天月看她低着头,以为对方生气了,没想到肖绒伸手抱住她的腰,温热的触感贴在她唇角,试探性地舔了一下荆天月的嘴唇。
有点犹豫,最后还是吻得更深,那碗莲子羹倒是真的,不过是八宝粥兑的,一股甜味,真的齁。
彼此都是一样的味道,肖绒抱得更紧,像个得把这么多月缺失得讨回来,唇齿纠缠在一起,在有脚步声的空间内让她慌中带着刺激,恨不得要更多。
但是里头热,荆天月什么都没说,肖绒看她,闭了闭眼,她的下唇都有些微肿,“拍完我来找你。”
她没管荆天月的反应,推开门走了。
等她们一前一后回片场,泡泡刚给电风扇充完电,递给肖绒。
“谢谢。”
泡泡挥了挥手,“今天戏很多,晚上想吃什么?”
旁边的男主角说:“吃宵夜吗?”
肖绒:“你们连宵夜都想好了?”
魏一旻蹲着,衣服都被他掀起来扇风,相当没偶像包袱的一个人,颔首:“小龙虾啊,褚世楠说他可以一个人吃一脸盆。”
肖绒想到以前一起聚餐,点头,“楠哥是很能吃。”
褚世楠晚上才有戏,他是配角里的配角,是安华身边待得比较年长的男宠,没有背景,是被安华从难民堆里捡回来的。
瘦高瘦高,怎么也喂不胖,不识字,一个人待着也很安静。
一家人都死了,是所有人里对安华好得不带任何其他目的角色。
只不过死得也早,下周播出的剧情就盒饭了,只不过褚世楠还有几个回忆的片段没补,这两天说是拍写真去了,晚上赶得回来。
肖绒站着,一边下个戏演太子的也站在这唠嗑,每个人冰扇标配,荆天月洗完手走回来,看到的就是肖绒聊天露出的笑。
她低头,想着还是肖绒那句“拍完
我来找你。”
挺奇怪的,肖绒有时候看着跟个木头似的,按照她的性格被拒绝了也不会再找她了。
可又处处耍心思在荆天月跟前晃,前期剧本讨论的时候坐得老远,后来荆天月才反应过来是对角线,她一抬眼就能看到那边的肖绒。
加上微信这种很容易识破的只对她可见。
偶尔周洲递过来的小蛋糕,瞥的是肖绒那边,说肖绒发的冰丝蛋糕。
就一口,跳跳糖味,故意的。
荆天月没办法,一开始接高静给的本子,是存着跟楚妍掰头的心思,毕竟还是不爽。
她最讨厌别人还觉得她对秦冕余情未了,即便是余情,也没有恨,就是不快。
脸都丢光了,被人嘲笑这么久。
还是楚妍。
以前很多人看到她和秦冕的婚礼,说我又相信爱情了。
现在看到秦冕跟楚妍这种小三,居然也能说出同样的话。
配吗。
荆天月闭了闭眼,周洲站在一边看化妆师给她补妆,荆天月问她:“我晚上到几点的戏。”
周洲:“有场夜戏。”
荆天月闭着眼,定妆刷子在她脸上扫啊扫的,她等弄好了才开口:“差点给忘了。”
后期跟楚妍的戏还挺多。
但一想到肖绒说的拍完,她不知怎么的还有点期待。
怪好玩的,之前是觉得还有那部戏的影响,彼此都还有点角色的感觉在,现在也马上就快一年了,中间偶尔想过,但也没想见的感觉。
没想到碰到人,反而那点感觉涌上来。
期待感对荆天月来说太少见了。
她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除了技能方面的不是信手拈来,大部分都不需要费尽心思。
秦冕是她花了点心思的,毕竟有差距,对方觉得不配不敢,她得伸手拉,结果自己人仰马翻,满盘皆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没以前那么勇敢。
玩玩可以,动真感情不敢想。
自己也不信了。
豁出去过后,好像就没那么多的东西可以再次给另外一个人。
肖绒跟后来听她离婚后赶着上来的人不太一样,乍看冷冷淡淡,好像叫你一声姐都是心知肚明的敷衍。
偏偏对视的时候听到她喊,就知道你被看在眼里。
荆天月很喜欢观察
别人,肖绒在片场跟别人一起,也算合得来,只有看她走过去,才会紧张,演员对眼神都很敏感也很坦然。
偏偏她就这么不偏不倚地看到了肖绒的在乎。
化不开的。
为什么呢?
没你的戏还来看,方崇梅又没盯着你,这也不是那个剧组了。
我也不是你的凃锦,你也不是我的小虞。
但下午有个镜头反反复复拍了好多遍,拍到演员快饿死了才休息。
肖绒晚上随意吃了几口,天气热也没不是很想吃,晚上的还是群戏,楚妍跟荆天月是重头。
这部戏播了几集目前讨论度最高的还是男女主,毕竟很多人也是冲着原著看的。
楚妍跟魏一旻都是偶像剧出身,难免有滤镜,播出的色调都很舒服,看着有点像电影的调色,加上第一集 的配乐总有股凄哀的味,把他俩原有的那股不太正剧的偏见给剔了。
好评很多。
但前期越是好评,后面的压力就更大,楚妍小三的标签贴在头顶,本来就有很多人骂她,她就更紧张。
剧组里还有个荆天月盯着,每次拍戏都要提前准备很久。
今天这场戏依旧是内景,皇帝赐婚,重生了的靳砚还是改变不了结局。
迎娶安华的喜宴晚上,乍看其乐融融,其实暗潮涌动,新郎官看不出任何喜意,虽然已经极力掩饰,但是还是没忍住去看长公主。
公主们坐在一块嬉笑,德妃在首座含笑看着,她的位份再往上就是后,正式的册封已经在准备了,事情在往她期待的方向发展。而座下的世家子弟都在开玩笑,还有要跟靳砚划拳的。
安华本来性格就不拘,成亲自己掀了盖头就过来凑热闹。
那只猫从门口先过来,看着笨重,但姿态轻盈,还踩了谁家的糕点,留下一个梅花印。
德妃弯腰抱起,无奈地冲皇帝笑:“安华真是没有规矩。”
一阵揶揄,穿着喜服的安华被侍女推过来,她从年幼就喜欢不喜欢穿素色的衣裳,但即便艳里糊着珠光宝气,旁人印象里的她依旧是美则美矣,阴阳怪气,也没活力。
上了浓妆的容颜还又有点像给阴间的人烧的纸人,更有种阴恻感。
姐姐们都上前祝福,安华被推入其中,男女两席,
后来皇帝先走,德妃说留下来跟女儿说体己话。
剧本里安荣长公主是留下的,因为整部剧的核心在她一步步地掌权,第一步就是从太子手中拿走部分的权利。
曾经属于她驸马的东西。
全剧的一个小高潮,长公主的人设在这里变得有意思起来。
三个皇室贵族坐在一起说话,像是女人之间的闲聊。
此时安荣还不能完全了解德妃的心思,却有意无意地提起了她已故的驸马,也是当年的状元郎,寒门布衣,一朝入仕,位及首辅。
却因为失足而溺亡于城中内河。
那年安华刚过及笄,安荣作为长姐也在观礼人群中,驸马离开后跟朋友吃酒,就再也没回来。
安荣长公主的人设偏沉稳,是一个没有破绽的人,她跟德妃年龄相仿,目睹生母亡故,后又失去丈夫,遗腹子也早早夭折。
她的一生,只剩下一个亲弟弟,却是个没有资格登上大位的可怜人。
和旁人看她的目光一般。
楚妍台词有点浮,一个镜头拍好几遍很正常,很简单的对话,她都反反复复。
肖绒没什么台词,她只要做出漫不经心的表情就可以。
反倒是荆天月,她饰演的德妃在这场戏本来就是跟安荣言语交锋,偏偏楚妍掉链子。
又一次喊停,晚上室内闷热得很,灯火通明更热,来往的人也多,吵。
肖绒坐在轮椅上,休息的时候猫猫被人抱走喂水,她拿着usb冰扇,给荆天月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