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皇室的看门狗立刻围上了从门内慢慢走出来的那个女子。
被无数银质枪一械对准的银发女子,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她的嘴角挂着温和纯真的笑意。
手腕处却布满着猩红的血迹。
惨白的光打在她的周身,那些看守护卫这才看清她微微抬起的左手上。
竟然提着一颗滴着血的女人头颅!
“谁可以告诉我,我家大人被关在哪里吗?我保证可以给他留个全尸。”
第107章
黑色的天空,逐渐集聚着漩涡般的乌云。
遮盖了仅存的光。
它像一张即将哭泣女人的脸,无比哀凄地凝视这广袤的极寒之地。
“怎么,没有人愿意告诉我吗?”
她打着商量的轻松口吻似乎并不能使得眼前的铁血将士们放下手里的武器。
无数道红光线直准她的眉心,她的全身。
仿佛她只要再往前走一步,那些无情的银质弹药就会射穿她的身体。
让她这个异种死在这场弹雨里。
当然,哪怕这些铁血士官们没有用枪指着她,那些训练有素的拳头和利齿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这些可是赛莉最倾力的看门狗。
尤然识相地止步在于庭院正中央,黑血丝的眼眸凝望着众人。
“你们最伟大的赛莉殿下的首级就在我这里,我还没有将其烧成灰烬。”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看门狗听到。
皇室凌驾于任何血族之上的血统,可以哪怕尸首分离,只要首级不被烧成灰烬,同样不会死。
哪怕心脏被银器扎成蜂窝也可以挣扎着活下来。
所以,即便是她在赛莉的寝宫里将对方的下半身全部切割成无数的碎块,只要首级不被破坏,照样可以活下来。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些看门狗还没有立即扫射她的原因。
赛莉的头颅在她手里。
“肮脏的异种。”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黑夜里传至过来。
尤然抬起眼皮,看着那黑色烈马上的盔甲将军,微微歪了歪头。
她将赛莉的头颅提到了面前,张开薄唇,问着这位看起来地位高阶的男人。
“请问,你知道我的穆斐被关在哪里吗?”
她的声音冰冷又富有礼貌,完全不在意对方给予自己的蔑称,她仍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用着“请问”的语气。
樊壑棘眯着眼盯着那只人人得而诛之的异端。
这个女人身上有着和十八年前那个黑女巫一样的污秽、邪恶。
“将赛莉殿下的首级归还于我,如果不想死的难看的话。”樊壑棘从烈马下来,每走一步甚至有地裂的趋势,他是赛林大公最得力的十二门徒之一。
力量之大,在他手下死去的血族几乎全部经历了被他活活捏碎了骨头的剧痛。
“啊,我可以交给你,只要你告诉我,穆斐被关在哪里,我就将这颗头给你。”尤然扯着赛莉那白金色的头发,冷淡地给予着樊壑棘最后一声温和的商议。
而回应她的,则是樊将军凶狠的拳头。
谁都没办法接住樊将军那可以将一池城墙震碎的力道,那个看起来纤细的女人将会如脆弱的小鸟一样被折断头颅。
鲜血淋漓。
可是,地表的塌陷并没有如期躺着那具本应是那个异种的惨烈尸骸,而是被一只布满金色符文的手臂硬生生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樊壑棘震惊地望着这个异种,完全没预料到对方竟然强行接下了自己这一拳。
尤然慢慢转过头,看向一脸惊愕的男人,对方之前可是对她讽刺又不屑。
她倒也不在乎这些礼节,因为她只在乎一点。
那只尖细的手在接下樊壑棘的猛烈攻击后,并没有给予对方后退的机会,而是像是巨蟒一般瞬间融化出无数黑色如荆棘般的黏液将樊壑棘的头颅一下子拉扯到自己的手指处。
“让我来看看你知不知道穆斐在哪。”她低语着。
指尖在轻触像是被咒念束缚无法动弹的樊壑棘的脑袋上,瞬间,对方近几日经历的所有事如快速流波一般在她眼前闪现。
很不幸,这个男人不知道穆斐被关在哪里。
只不过,她终于知道了,穆斐大人在将她送走的那个夜晚,经历过什么。
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血族的讨伐。
内心是多么无助,
绝望。
甚至还被折辱!
“你还掐她的脖子,你还掐她脖子!樊将军……”
尤然的声音突然听起来无比难过,瞬间樊壑棘的盔甲之躯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拉至到她的面前。
男人的脖颈被那只冰冷异常的手死死掐住。
“你可知道,大人受一点点伤我都要心碎,你掐她脖子时候有没有想过,这种痛苦?”尤然抬起头,本是温和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骇人的亮光,她慢慢收紧手中的力道。
凝重的空气里,有着血管爆裂的声响。
“回答我。”
即便是她的命令,樊壑棘也无法回答尤然的问题,因为他的脖子竟然被这个异种掐住发不出声音。
他一个满身沉重盔甲的男人竟然被对方毫不费力地握紧脖子提了起来。
这种场景。
让呼吸急促的樊壑棘突然想到了那个雨夜,也是如此,他将穆斐在众人面前鄙夷地提了起来,将对方的尊严踩碎在那个黑夜。
这个女人在完全贯彻那个夜晚的场景。
她在复仇!
“你就是个异种,还是个疯子,本就不该存在……”樊壑棘在用着自己的力量抵抗着对方的扼制,他低吼着想要嚼碎这个异种疯子。
果然黑女巫血统该永远灭绝,何况对方还是个混血。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开火!”樊壑棘回过头命令着围在这里却始终不敢开火的部下们。
那些被这个传说为异种女人可怕的力量震慑到了,他们举起枪一械,准备射一杀这个怪物。
只不过,尤然早已做好了准备,她并没有如樊壑棘这个狡猾的将领想象中在危机时刻放开他,而是瞬间握住对方的脆弱的颈部,将樊壑棘挡在自己面前,在银弹射向自己位置之时早已闪现到另一侧。
在众人寻找她时。
她将樊壑棘这个身型巨大的将军提在了赛莉寝宫的屋顶之上。
她要让所有来截杀她的看门狗们都抬起头看着这一幕。
“你以为我会放开你。”
站立于屋顶的尤然套在这个老男人耳边低语着。
樊壑棘瞬间用身上藏起的矛刺刺向这个松懈警惕的女人,只可惜他的偷袭并未成功,对方巧妙地回避了他的攻击,仿佛这个异种身上布满了眼睛,可以观察到四周的一举一动。
“恶心的怪物!”樊壑棘完全被压制到丧失了理智,他愤怒地将矛刺再次挥动,用着全身的力气想要扎进对方的心脏。
尤然慢慢冷下了脸,她不再避开对方的武器,即使知道那根矛刺会戳穿钢筋。
她一手握住那布满银质的利器,根本不怕疼痛地紧紧握住不让对方再这样耗费时间,然后猛地握住樊壑棘的整个头颅。
在他众多部下面前,双手扳开对方的嘴巴,然后用力后拉。
紧接着是肌肉被拉扯到极限崩坏的纤维断裂声。
一秒钟的时间。
樊壑棘的脸从嘴巴开始裂开,整个头颅被硬生生撕裂成两半,像是冒着红白色脑浆的恐怖植物。
壮硕的盔甲之躯从屋顶垂直坠落到地面上。
头颅分裂成两块。
充满对樊将军乃至皇室信仰的看门狗们看到樊壑棘凄惨的尸体,惊悚地握紧手里的武器。
他们全部举起了枪械,疯狂地对准那个逆着光的女子扫射着。
“你们也想跟我玩血腥游戏吗?”
尤然哼笑一声,她将手里始终提着的那枚赛莉头颅,捏碎在手心,然后手上的黑色岩浆早已将其燃烧成灰烬。
顷刻间,极寒之地,听见恶魔的嘶吼和低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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