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主人此刻已经知晓了一切。
过了几分钟之后,门打开了,穆斐同意了坎伯慈的到访。
不过,只是同意坎伯慈一个人进入的请求。
坎伯慈在经过黛姨身旁时,灰金色的眼睛还特意再次打量了一番。
那种眼神令黛姨很不舒服。
没有人知晓书房里的状况,即使书房门是半敞的,也没有人敢去打扰。
穆斐并没有邀请这位贵客在客厅,算是一种直接告知其不受欢迎的的暗示。
只不过坎伯慈并不恼,她非常欣然地去了书房。
“不知道贵公光临寒舍,有什么事情。”
穆斐转过身,看向前来的坎伯慈,她深知如果不放行坎伯慈,会让两家都陷入僵局,而坎伯慈更不会就此收手。
何况父亲大人还在休眠期。
坎伯慈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带着笑意的脸。
她并没有回答女主人的问话,而是用着金亮的眼睛望着书房四周。
“还是没什么变化,和我之前来的时候差不多。”坎伯慈径自说着,根本不在意穆斐的冷意。
坎伯慈第一次来穆府时,那时候穆斐还年纪尚浅,是坎伯慈的父亲带着她来的。
那时候穆斐只以为这位看起来非常爱笑的女子是个健谈明朗的姐姐,只不过当坎伯慈在自己面前杀死她饲养的宠物后,她对坎伯慈只有厌弃。
“我这里根本不欢迎你,坎伯慈。”
“不要说得那么绝情,你以前可是很喜爱我来这里的,我们本来就是同一类人。”
坎伯慈笑着搭腔,刚要拿起桌上一只笔把玩,就被穆斐握住了手腕。
“这么久了,没人教你不要乱碰别人东西吗。”穆斐冷冷盯着她,语气更是一种厌恶。
坎伯慈哼笑了一声,根本不在意手腕的疼痛,她看着如此近距离的穆斐,突然顺势凑近了上去,“穆斐,我为我刚刚的行为道歉,也为没能教育好妹妹前来道歉,上次那个宴会人太多了,我没办法表达太多,但我更是因为想念你,才到这里来的。”
那只笔离着坎伯慈暴露在空气中脖颈只有0.01厘米,很显然,那支笔并不能刺穿她的喉咙。
“你杀不死我的,痛苦意念对我无效,我的穆斐。”坎伯慈嘴角裂开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她歪了歪头,轻嗅着穆斐发间的香气,她可是非常兴奋此刻的情景。
……
尤然并不知道此刻府邸的状况,她一个人从上午坐到了中午,直到她出了厨房门后,才发现天空仿佛被黑暗吞噬,乌云暗涌。
她根本不在意这些,因为她将她的画本画完了,穆斐大人的侧颜画,她觉得这已经是她画的最好看的画了。
老师说,她画画完应该让大人看看,大人一定会很高兴。
所以尤然小小的身板偷偷摸摸地去了穆斐大人那个她已经偷摸去过千百次的书房,只是她一路上都没有看到黛姨她们,虽然有点奇怪,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捧着画本满心欢喜地走去大人的书房。
书房的门扉半敞着。
“大人……”
映入眼前的景象让她的瞳孔骤然紧缩了。
穆斐大人被坎伯慈按在了地上。
“出去。”
穆斐转过头看向门口那个震愕住的身影,命令道。
尤然紧抿着嘴唇,想要上前。
“给我出去。”
再一次的命令声响起,尤然全身紧绷着,她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灰金色的眼睛,最终只能,被迫退步离开。
她退到门口之外,紧紧握着手里早已褶皱的画本,布满红血丝的眼眸望着地面,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皮肉之中。
第40章
看到女孩消失在房门口。
坎伯慈转动着灰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重新直视着身下的人,眼底闪过隐隐的玩味与寒意,“她出去了,我们可以继续。”
“你找死。”
随着这声带着愠怒的发狠,穆斐瞬间红了双眼用着纯血之力让坎伯慈头痛欲裂,她伸出手强硬打掉坎伯慈桎梏她的左手,想要摁住对方脖颈,只不过,就在下一秒,坎伯慈也张开了猩红的眼睛,屏蔽了穆斐所有的痛感意念。
“都说了,你的痛感意念对我无效。”
坎伯慈硬生生接过了穆斐的刺穿,只是划破了她脖颈的衣领,而她的脖子恰巧地避开了穆斐置她于死地的攻击,她重新按住穆斐,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总是冷清到没太多情感波动的女人,“我问你,刚刚你是在担心那个女孩的安危吗?才让她出去。”
“我是让你出去。”
坎伯慈先是一愣,然后低着头目光无比赤裸地看着对方的身姿,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着穆斐了,自从她当上了穆氏家主之后。
坎伯慈看着穆斐穿着黑纱的高领长裙,明明身材那么好,却总是包裹地那么严实,坎伯慈心里的想法就很想把这件完美的艺术品撕裂。
她的手忍不住要碰触那张魅惑的脸时。
房顶上的玻璃灯突然炸裂了。
顷刻间,所有的玻璃像是有意识地锋利的尖口直直地下坠,以一种无法看穿方向,刺入背对着那个女人的后脖颈。
坎伯慈立马意识到不对劲,她放开了身下之人的桎梏,瞬间移开到安全位置。
而密集的碎玻璃眼看就要全部刺入穆斐的眼睛里时,屋外的干冷阴寒的风从半开的落地窗一下子吹进了里屋,瞬间将那些碎玻璃全部吹落到穆斐的身侧,丝毫没有弄伤到她。
金属及玻璃的零件碎在了一地。
坎伯慈只是眨眼的时间,本是被她用纯血压制的穆斐突然不见了。
很显然,那些吊顶尖刺并没有扎入她的体内。
“出去。”
随着身后的冷声刚一发落,坎伯慈的左手臂就被一旁边缘锋利的金属碎片划破了了一条长长的血口。
顷刻间,书房内溢满着浓重的纯种的血味。
坎伯慈愣神的片刻,移步到她身后的穆斐早已将她推至到了墙壁上,那面墙壁上挂着巨大的樊鹿倒钩鹿角!
坎伯慈这才认真起来,她用力抵挡住了穆斐的气力,明知道没有自己强大,年岁上也比自己要小了好些,小时候可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现在倒是充满了强势的魄力,果然是因为穆斐她父亲永眠的缘故吗?
让这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甜心一下子变成如今这么孤傲的寒冰,但她坎伯慈就喜欢这样桀骜高贵的人臣服于她的样子。
墙壁上那只年代已久的樊鹿角只差了几厘米就会刺穿自己的胸膛。
“穆斐,你对我真是残忍。”
坎伯慈闷哼一声,微笑着看着手臂上的伤痕,以及身后那对尖锐的鹿角,可惜了,穆斐还是有点力不从心,要是稍微再用力一点,或许她的后背真的会被那锋利坚固的鹿角贯穿了。
她眨了眨漂亮的灰金色眼眸,手臂上的血痕已然快速恢复成完好无损的状态。
穆斐冷冷地站在坎伯慈面前,表情是一脸冷漠与毫不掩饰的敌意。
“这就是你来我府邸的态度,坎伯慈。”
“你是指我刚刚不小心把你压下去的事情吗?我很抱歉,但你总是拒绝我让我很难过,你我之间本就是有联姻制的,你明明知道我倾心于你。”
“你的那些情感只会让我无比恶心。”穆斐直接否定了坎伯慈的虚情假意,“还有,我们之间没有联姻制,家父已经婉拒了你们贵府的‘好意’。”
坎伯慈挑了挑眉,她看向半虚掩的房门口,然后又看了看面前这个总是距她与千里之外的女人。
“也是,联姻制有或者没有,已经不重要了。你的父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坎伯慈看着穆斐明显沉下来的神色,话锋一转,“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走进你的心,你有没有想过并不是你不喜欢别人,而是没有人喜欢你,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爱你。”
你不被任何人喜欢,除了我。
没有人会珍惜你,大家都不会珍惜你。
“这么久了,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为什么你珍视的亲人都会相继离开你呢,你的母亲大人,我记得她是位特别慈祥善良的贵族,但是,她却抛下你,去救助那些跟蝼蚁一般的短生种,你的父亲因为你善良母亲的离去,独自进入永眠,他想过你吗?让如此孤独的你背负这么多,你应该很难过吧,没有人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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