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出门还不到半小时,道雷先生的通讯就打来了,让黛姨迅速把自己送回来了。
于是她就这样还没来及采樱桃就坐车回来了。
“道雷先生,大人找我?”尤然一进屋内,便着急地问着道雷。
说实话,她内心还是有点忐忑的,她怕大人训斥她的过失,拿错酒的过失,所以今个出去采樱桃也是想回来讨大人欢心。
道雷看着对方满脸通红,到处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其实说实话外面也并不算太冷,尤然居然头一次脖子上系了这么厚实的围巾,实属诡异。
“是的,主人还在楼上的书房,已经吃了醒酒药了,状态还不错。”道雷算是宽慰了一下小家伙,心里格外心疼懂事的尤然。
昨晚经历过那些事,还要早早起来,一个人承受着这种焦虑,一定很辛苦吧。
哎,只希望主人能稍微关心一下尤然才好。
“你也不要有太多负担。”道雷想了想,还是安慰了下,毕竟他是长辈,对于女孩子的私一事还是不能说的太明。
尤然以为道雷是在安慰自己拿错酒的事情,她有点感激地点点头,“只要大人不计较,尤然做什么都可以。”
瞧瞧这孩子,作为老父亲的道雷,再次觉得有点愤愤不平。
尤然不敢耽搁,于是她轻手轻脚地走上了楼梯,她整理了一下着装。
大人应该不会生气吧……
尤然心里暗示着要放松心态,何况,她昨晚还亲亲偷吻了穆斐,虽然只是额间,想想哪怕是大人对她发火了,只要不把她撵出家门,一切都是值得的。
于是她缓缓敲响了房门。
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所以大人是在等着自己吗?
尤然心里这要胡思乱想着,慢慢推门而入。
“大人,您找我吗?”
尤然轻声开口问着,然后目光注意到那抹黑色狭长的身影正站在窗台处,背对着自己。
大人在抽烟。
尤然瞥见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盛满了未燃尽的烟蒂。
吸烟对身体不好,大人。
尤然略是担心地凝望着大人那抹背影。
穆斐听着尤然的声音,她其实从尤然走上楼梯时候便注意到了,只不过她,却有点艰难转身,原因无它,她没想到,现实中的自己有一天会呈现鸵鸟的逃避姿态。
穆斐修长的指尖最终将细烟熄灭,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脸上的平静,转过身。
尤然还是尤然,漂亮的、鲜活的、灵动的。
只不过她竟然把自己包裹地如此严实,脖子那堆叠着厚厚的围巾。
穆斐今天是看了天气,今日的气温要比昨天高很多,对于人类来讲根本不需要如此防寒。
“外面很冷吗?”穆斐径自开口,视线落在了尤然的围巾上。
尤然没想到大人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然后笨拙地扯了扯脖子的厚围巾,但就是没摘下,“一大早确实还有点冷的,大人。”
“屋里不冷,摘下吧。”穆斐低声命令道,是不容置喙的口气。
尤然表情有点不知所措,她知道大人记不得昨晚的事情,但,她记得,而且她的身体还依然刻上了昨晚的痕迹。
“大人,我还是有点”
“嗯?”
听着穆斐那道无法拒绝的冷哼,尤然只好在穆斐灼人的注视下,慢慢解开了围巾,直到最里层也打开了。
在那白皙的脖颈处,有着像是被人扼住的红痕,颜色不深,但很容易就看见,而且最起码两三天才能自然消掉。
穆斐定睛注视了好久。
直到尤然接受到了她的视线,她才瞥开了视线。
她走到尤然身边,被浓浓的歉意占据了内心。
“疼不疼。”
穆斐问。
尤然略是惊讶地抬起眼,对视上大人那金褐色的眸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大人,尤然不怕疼。”
(不怕疼)
这三个字突然和之前脑海里回荡着那句‘可以对我温柔点吗’瞬间重叠了。
穆斐突然用手捂住了嘴,掩饰着内心的不宁静,只有略微发红的耳尖隐现了她的内心世界。
她的目光仔细盯着尤然那处被她昨晚扼住的脖颈,只是发红,没有咬痕,幸好,克制住了嗜血的冲动。
她略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仔仔细细凝视着尤然的其他部位。
如果只是脖颈有红痕,那还算好,她现在唯一要确定的是——
昨晚她到底睡没睡尤然。
穆斐看了尤然半天,都没看出来小家伙的其他异常。
酒精对于她是致命的,会让她忠于欲望,肆意疯狂。
压制嗜血已经算是难得,至于其他的,只要她有一丝清醒,她都不会对小家伙下手。
所以她心烦意乱,急切地想解开缠绕在心上的千丝万缕。她其实很想让尤然自己说出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她又觉得这样直白的问话会吓到小猎犬,毕竟对方刚成年。
于是穆斐只能通过自己的方式,获取答案。
“尤然。”
“在、在,大人。”尤然僵硬地站着,她已经被穆斐大人就这样前前后后盯着看十分钟了。她不知道大人要做什么,但被这样锋利的视线盯着,让她多少有点紧张。她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被穆斐大人察觉出来了。
难不成,偷亲大人额头的事情暴露了?
“把衣服脱了。”
“……哎?”
第63章
尤然听到大人那如此平静地说出那句爆炸性的命令后,瞬间抬起头。
脸上写满了疑惑和惊讶。
“大人,您……您刚刚说?”尤然怕自己听错了,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穆斐微微蹙眉,只好再次说出了那几个字。
“把衣服脱了。”
五个大字从尤然天灵盖飘过。
“大人,您是指脱我衣服还是脱您的衣服……”
尤然咽了下莫名发一燥的嗓子,语气更是小声嘀咕着,娇柔地不行。
穆斐被这只小猎犬单纯地反问,倒是弄得有点面红耳赤了。
她假装嗓子不舒服咳嗽了一声,背对了过去。
“胡闹,当然是脱你自己的衣服。”
这一声略是带着严肃的斥责,在站在那听候发落的某只小家伙耳里,倒是有着不一样的情调。
天哪,她的大人这是想干嘛?这么白天让她脱衣服,难道是要……
尤然不敢继续往下想入非非了,她猜不透穆斐的心思,但她内心并没有因为即将要脱衣服而羞赧,反而一阵阵激动和狂喜,她甚至非常愿意将自己展示给她心爱的穆斐看。
她见大人背对着自己,尤然知道,大人身为尊贵又优雅的纯种贵族,当然不会如此直白地看着她,大人比她还会难为情,虽然对方表面上总是冷冰冰的样子。
尤然想着自己不能表现地太过激动,不然大人一定会觉得她有点不要脸。
她要表现地矜持一点,淑女一点,她才刚成年,怎么能展现地巴不得全脱去衣裳然后大声扑向大人“大人,尤然准备好了”之类的不害一臊话。
大人一定会觉得自己非常不得体,估计会直接把她给轰出去的!
轰出家门也说不定。
所以,她要忍住内心的窃喜,假装羞涩一点。
要楚楚可怜的一点才会惹人怜爱。
府邸的姐姐们都说,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虽然她哭的次数也不少,大人对她似乎也……啊买过巧克力,还有生日蛋糕!
所以,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呢。
于是,尤然就垂下脑袋,柔声问道。
“大人,您真的要让尤然在这里脱掉吗?”语气里带着一丝令人怜爱的柔弱。
穆斐回过头看了一眼正低着头看不到表情的小猎犬,对方似乎有点抗拒,难道是在担心寒冷。
也对,她屋子里本就阴寒,于是穆斐难得主动打开了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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