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和热度在她颈侧逡巡不断,像是在寻找猎物最薄弱的血管,只待着低下头咬一口。
余抒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心跳太快太快了,她想让自己的心停下来…可她好像已经失去了对自己心的控制。
她不耐地咬住嘴唇,就怕真的被咬到,又好像…很期待。
雨声渐渐大了。
余抒一把拉过被子蒙过脸,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她的身体也轻轻颤动着。
程倾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在给她顺气,轻声说:“早点休息,晚安。”
台灯一关,房间里陡然陷入一片黑暗。
程倾也平复着呼吸,伸手碰了碰自己颈侧,黏黏腻腻的全是汗。可是她不想再折腾去洗澡了,算了。
风声裹挟着细雨拍打着窗户。
黑暗中余抒忽然翻过身,语气强行很凶地质问她:“你为什么要停下来?”
明明是她先撩拨她的……
程倾失笑。
看她刚才生气的蒙到被子里的样子,还以为她不会问呢。
程倾想了想才说:“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赶飞机。”
余抒对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满意,负气地说:“我知道,你这个年纪,我理解!”
程倾先愣了下,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我这个年纪?”
余抒已经又翻过身:“你这个年纪,没力气了。”
程倾:“……?”
上次她可是把她抱起来过的。
不过余抒再没说话了,像是睡着了。
窗外雨声静寂,房间里也安静。
程倾不跟她较真,闭上眼准备酝酿睡意,快要入睡之前,又听见身边动静,她没睁眼,思绪有些许凝滞,直到肩头再次传来轻轻的刺痛感。
跟上次一样,她又咬了她一下。
这小菠萝怎么这么爱扎人啊?
她就大大方方地给余抒咬,还安抚似的拍了拍她后背,示意她好好睡。
睡意袭来前,程倾听见余抒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受!”
-
第二天是早上的飞机。
四点大巴到酒店接人,路上没堵车,一路畅通无阻,到机场时还算早。
机场免税店刚刚开门,余抒进去给室友买了只tomford口红,又给余庭秋带了一瓶diptyque香水,结账时心抽了一下,忍着心痛付了款。
从免税店里出来,永大的师生正在登机,余抒一眼就看见了程倾,又想起今天早上自己顶着报纸从她房间里走出来的样子,妥妥的做贼心虚——贼是去偷东西的,她是去偷人的。
明大师生坐的航班稍晚点,登机、飞行、落地,回到永州时已经是下午了。
下飞机后,余抒先去取行李箱,跟老师同学告别。她站在原地,看徐之恒发来的消息——秦繁说有个紧急的视频要拍,他来接她过去。
她太专心看手机,差点被人撞了下,幸好有人扶住她的手肘:“玩手机也要回去玩。”
余抒:“程老师?你还没走吗?”
程倾点头:“登机前时间太赶,下了飞机在免税店逛了会。”
她的行李箱上放了两个包装精美的手提袋,看起来收获颇丰。
手机在震动,余抒说了句稍等,转过去接电话:“对。我下飞机了,还在机场没出去。”
挂了电话,程倾还站在原地,手上拿了一条丝巾。
她指了指女孩雪白纤细的脖子,那里红了一小块,像是被齿尖轻轻磋磨过的,她轻声问:“你知道吗?”
余抒下意识抬起手捂住脖子:“知、知道…”
早上起来她就注意到了,幸好现在天还很冷,她把衣服的领子往上推了推,不是那么容易被看见的。
程倾低下头,将丝巾展开又叠好,系在她脖颈上,动作轻和舒缓,指尖偶尔会轻轻从她颈侧滑过,激得余抒一个哆嗦。
余抒认出来hermes的品牌logo,不肯要:“这个太贵了。”
程倾说没事:“不算什么。”
她忽然想起来,余抒还没把卡号发过来。
奇怪,这件事她怎么一直都忘了,余抒也不跟她提。
她动作没停,系好了才说:“始作俑者。向你赔罪。”
她缓了缓又说:“免得你再咬我。”
余抒低下头:“我又不是狗,哪里会大白天咬人啊…”
虽然她昨晚确实有点生气。
程倾:“我送你吧。”
余抒摇摇头:“不用,我有点事。同学来接我了,他马上到。”
程倾没多说:“好,拜拜。”
余抒跟她挥挥手,借着手机摄像头看颈侧的丝巾。
不得不说,程倾的眼光很好,这丝巾很衬她。
她推着箱子往前走,正好碰见徐之恒。
她跳起来朝他挥手:“老徐,我在这!”
徐之恒满头黑线:“都说了不要叫我老徐老徐,我一个青春正好的帅哥都被你叫成老头了。”
余抒笑:“没说你年纪大,说你沉稳可靠啊。以后叫你徐哥行了吧?”
徐之恒拉过她的行李箱:“这还差不多。我帮你拿。”
余抒一脸紧张:“要给钱吗?”
徐之恒瞪她:“我有这么爱财如命吗?”
余抒认真回答:“有!”
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逆着人潮往外走。
不远处,有人看着女孩跳起来朝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挥手,女孩朝他走过去,那个男生接过了她的行李箱。
他们一起往外走,消失在人潮中。
-
这次户外拍摄的地点是在江滩大桥。
春天的芦苇荡里还残余着秋冬的枯败景象,但春风拂过,阳光明媚,又多了万物复苏的气息。
这只视频拍了一对年轻情侣,在江畔吵架分手,女孩哭着跑远了,但因为看到男友最爱喝的那杯热咖啡,又走回原地,发现恋人还在等她回头。
余抒没想过要跟人合作,拍的还是一对吵架分手又和好的情侣,她有点为难:“秦姐,我没谈过恋爱,没吵过架,也没和好过。”
秦繁眼睛一亮:“没谈过恋爱啊?”
余抒点点头:“嗯,没谈过。”
跟程倾…不算吧,各取所需而已。
秦繁笑盈盈地说:“是哪里不会,姐姐带你过一遍?”
余抒立刻摇头:“不用不用,麻烦秦姐跟我说我要做什么就好了。”
秦繁想了想:“好啊。”
她以前也是模特出身,这几年转到幕后负责运筹和策划,但经验和阅历尤在,跟余抒讲得很细致。
跟秦繁对好拍摄要求,余抒换上洛丽塔风的公主裙。
秦繁目光落在她身上,笑着说:“这衣服很适合你,小抒你好可爱啊。”
余抒红着脸说没有,裙子有点太过可爱了,不是她平时的风格。
后续的拍摄也顺利,一同拍摄的男生高高帅帅,但在这个视频中只有余抒才是主角,他只是背景板。
前半段,余抒干脆把他当成一个人形立牌,说完台词就哭着跑远了。后半段她捧着热咖啡回来,镜头拉远了,女孩一边哭一边走向站在原地的恋人,渐渐淡化,戛然而止。
这只视频卡了两次之后就过了,总体也还算顺利。
余抒刚入戏哭了一场,眼眶还红红的,接过徐之恒递过来的矿泉水:“谢谢徐哥。”
秦繁摇摇头:“小徐啊,今天才十几度,怎么能让女生喝冷水啊,你也太直男了。”
徐之恒一点也不恼:“谢谢秦姐提醒,我去倒热水。”
秦繁笑滋滋地支使他走远,转过头问余抒:“眼睛好红,我看看。”
余抒忍住想要后退的冲动:“不用了,我没那么娇气。”
秦繁哦了一声:“没关系。娇气是年轻姑娘的特权。”
余抒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干脆沉默着不说话,直到徐之恒端了两杯热水过来,她松了口气:“徐哥,唐导那边还有别的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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