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都习惯了。”梁适找补道:“你继续看书吧,我回房间睡觉了,你也早点睡,记得定好闹钟,还要吃早饭。”
许清竹直直地盯着她看,几秒后,梁适忍不住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许清竹脑子都不过地说:“有点好看。”
梁适:“……”
原本还蛮严肃的氛围顿时松下来。
梁适叮嘱她明天要降温,所以要多穿一点儿。
还要记得回家以后把门关严,开门前记得看一下是谁,如果是陌生人就不要开门。
以及让她带好抑制剂,也不要熬夜太晚。
就跟即将离家的大人叮嘱留守在家的儿童一样。
等梁适说完以后,她才看向许清竹,发现许清竹的瞳仁都不带动的,一看就知道走神了。
梁适无奈地大了些声音:“许清竹。”
许清竹立刻应:“在。”
和答到的学生一样。
梁适问她:“我刚才都说什么了?”
许清竹:“……”
许清竹直接岔开话题:“我在想,人养成一个习惯的时间是21天,所以……有没有可能……”
“没有。”梁适生怕她又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来,立刻道:“没有这种可能。”
“我还没说。”许清竹瞪她一眼。
梁适的身体倚在门上,不算没仪态,只是显得有些慵懒。
长手长脚的人站在那儿,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梁适说:“那你看书吧 ,我回房间了。”
带着点儿逃避的意味。
但许清竹直接戳破了她的逃避,“有可能是你的潜意识带你来我房间的。”
梁适:“……”
“不是。”梁适否认。
在这种问题上,她绝不承认。
许清竹耸耸肩,“行吧。”
带着点儿无奈的语气,再配上她的姿态,仿佛在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梁适急忙道:“晚安!”
许清竹喊住她:“等等。”
梁适挑眉:“嗯?”
“你明天几点走啊?”许清竹问她。
梁适回答:“早上五点,也可能四点多,看情况吧,我四点四十的闹钟。”
许清竹又问:“去几天?”
梁适摇头:“这不好说,一进组基本上都是等戏份杀青,起码也得半个月了。”
像赵莹她们可能还得拍一个月左右。
梁适的戏份也都集中在一起的,如果是分散着来,那她起码要在剧组里待一个多月。
而且梁适的戏份拍摄地点都在海舟市郊和海舟市里边,离得不远。
不像赵莹她们,还得去外省拍一段时间。
许清竹兀自点了点头,动作缓慢,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知在思索什么。
梁适问道:“怎么了?”
“过来。”许清竹抬起头看向她,忽地带着点儿命令语气地说。
梁适:“……”
“怎么啦?”梁适一边往进走一边问:“是不是要我给你关灯?”
她正好走到床边,刚洗漱完的脸像是白玉的磁石,一点儿瑕疵都看不见,站在许清竹身侧,顺手摁灭了床头的灯,然后没忍住在许清竹的发顶摸了一下。
梁适很喜欢抚摸许清竹发顶的手感。
细软又柔顺。
在她摸许清竹头发的时候,许清竹的表情会格外乖巧。
梁适哄她:“看会儿书就睡觉吧。”
温柔的声音在安静房间里像是化不开的蜜。
许清竹却给她挪开了位置,“再陪我一会儿。”
梁适:“……”
梁适听她的话坐在床边,问道:“睡不着?”
“你能睡着?”许清竹反问,“这才九点。”
梁适:“……硬睡。”
许清竹瞟了她一眼,和手里的书合上放在一边,不大确信地问:“你走半个月啊?”
梁适点头:“这还算短的。”
她并未听出许清竹话语间的眷恋和不舍。
许清竹皱眉:“那长的要多久?”
“有的去国外拍,或者是去那种密林里,一般都是三个月起,也有一年多的,不过平均都是三四个月。”
“这么长。”许清竹问:“没双休?没假期?”
梁适:“……”
梁适笑了,看她表情太认真,没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
动作很轻,带着点儿宠溺意味。
梁适说:“你以为是你们企业上班呀?这些拍一天就是要浪费一天的钱呢,整个剧组成百上千号人,机器一开就得花钱,跟你们不一样。”
许清竹啧了声,“我们买的企业大楼不是钱吗?水电也是钱,公司里也大几百号员工呢。”
梁适:“……”
“是是是。”梁适附和她的话,“许总说得有道理,但剧组一般都小成本,好一点的导演能拉到大赞助,但撑死了也就几千万,跟你们财大气粗的企业没法比。”
许清竹:“?”
许清竹的脚伸出被子踹了她一下,梁适立刻摁住。
许清竹说:“你在骂我吧?”
梁适:“不敢。”
“是不敢。”许清竹笃定地说:“不是没有。”
梁适:“那就是没有,我怎么会骂你?”
许清竹轻嗤:“你现在满脸都写着——万恶的资本家。”
梁适有些冰凉的脚塞进被子里,又给她盖严,“别人是万恶的资本家,但许总是漂亮的资本家,不一样。”
“要是你们剧组有投资,那你能休假吗?”许清竹问。
梁适:“……”
忽然察觉到危险的梁适问:“干嘛?你想用钱砸我?”
许清竹:“……”
本来没想到那里的,结果梁适的反应过大,许清竹一下起了逗弄的心思,她点头:“嗯啊,行吗?”
梁适:“……就……你要不想让我出去,我……可以妥协,你没必要花钱啊。”
许清竹听完愣怔几秒,“那我给你建座金屋?把你藏起来?”
“藏几年?”梁适顺着她的话问。
许清竹反问她:“你想待几年?”
梁适:“……”
眼看话题越来越跑偏,梁适忍不住笑意在她头上摸了一下,把她的头发给摩挲乱,有几根炸了毛。
梁适揉着她的头说:“许总,收起你资方的把戏吧,我就想安安心心拍个戏。”
“但你要走半个月。”许清竹说。
那道清冷声线软下来,带着点儿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弄得梁适心痒痒。
她看着许清竹,目光在空中交汇。
梁适的喉咙滚动,片刻后叹了口气,朝她张开双臂,“过来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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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早上闹钟没响就醒了,为了不吵醒许清竹,她蹑手蹑脚地下床开门。
结果许清竹还是醒了,刚睡醒的声音带着点儿娇气,问她要走了吗?
梁适应了声嗯:“我去洗漱,然后就开车走了,你继续睡。”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昏黄有些黯淡。
许清竹软趴趴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拽住了梁适的衣角。
梁适的手落在她手背上,她也刚醒,脑子还混沌,问许清竹:“怎么了?”
声音温柔又宠溺。
许清竹半眯着眼睛,分明困得睁不开眼,但就是要看着她,脑袋在她胳膊上蹭了蹭。
梁适顿时被她逗笑,心痒痒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乖。”梁适说:“我晚上给你打电话。”
“视频。”许清竹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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