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寸心打了个哈欠,聊着聊着,困意就上来了,眼皮子都快睁不开。
颜柏玉摸了摸她的脸,昨天闹得太晚,今天不适合继续折腾,李寸心呵欠一打,她也被传染得困意涌上来,不由得往前靠了靠,轻靠住李寸心额头,手搭在了李寸心腰上,相对着拥抱的姿势。
她不用再担心自己失控,所以肆无忌惮的靠近心爱的人,满足地即将要沉入睡眠的时候,李寸心动了两下,好似不舒服的挣开了她的手。
颜柏玉被闹醒,在黑暗里看着李寸心的轮廓。李寸心推着她的肩膀,说道:“你转过去。”
颜柏玉,“嗯?”
“你转过去嘛,我想抱着你睡。”
“......”
李寸心执拗地想把她身体扳过去,撒娇似的轻声哼哼,“你转过去,你转过去。”
颜柏玉拗不过她,转身背对着李寸心,还没睡稳,一条有力的胳膊环在她腰上,把她往后一带,她在床上往后平移了一段距离,后腰紧紧贴住李寸心肚皮。
李寸心一条腿也伸了过去搭在了颜柏玉大腿上,恨不得再往上撩撩搁在颜柏玉腰上。她八爪鱼似盘着颜柏玉,倒是满足了,把脑袋抵在她后背上睡过去。
可怜被紧紧束缚住的颜柏玉,睁着无奈的眼睛空望着黑暗,“......”
第128章
如李寸心所说, 到第二天,她就如常出门工作了,倒不是她坦然接受, 实在是这人闲不住,在屋里呆不下去。
他们的村子现如今就像是堵了的渠道被疏通了淤泥, 道路顺畅后, 水越流越快。她现在还有许多事要做。
新找到的芝麻要辟地方种;新村民带来的几样蔬菜得了闲她也想试着种一种, 扩充村子的食材种类;就要到双抢的时候了, 得先提前安排好收割和插秧的队伍。
事关村子粮食大计,这是绝对不能疏忽的事,村子已经开始翻田放水, 就等李寸心算日子什么时候下地。
李寸心一声令下,村子里的人就戴上草帽, 拿着镰刀, 推着推车,拉着板车, 车上放着水壶茶碗,放着麻袋,好几队六人组,三人一边用竹竿担着扮桶, 浩浩荡荡往田里去。
收稻子便开始了。
天有多热,太阳照下来的光就是火, 灼得人皮肤发痛,汗如雨下,避开暑气最盛的正午也只是叫人不中暑, 太阳从上午七八点开始直到晚上五点左右都极其强烈。
这活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但为了粮食又不得不忍, 刚开始下地的人谁没在田头落过几滴泪,要是换做以前的他们,哪里敢想自己能抗下这活呐。
文曜从屋檐的阴影中跨出一步,赤脚踩在土地上时,土地已被太阳灼得像火炭一样,热痛感让她蜷起脚趾。
夏天吹来的风都是热的,杨树叶子哗哗作响的时候,还有那不觉的蝉鸣,文曜望着整个后背都濡湿的村民卷着草帽扇着风,三三两两的从田头回来,她心里感慨万千,嘴里念念有词。
“文曜,你在念叨什么呢?”来沈虎这取纸的李寸心瞧见站在屋外发呆的文曜神神叨叨的,不由得走了过来。
文曜回过神来,有点儿不好意思,“我看见村民顶着太阳暴晒还要下地干活,我因为誊书而被免去下地,一时间有些感慨,想起了高中学过的一首诗。”
李寸心道:“什么诗?”这段时候接触下来,她已经知道文曜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只要不让她的身体忙起来,她的思维就会不住的发散出去,所以她有这种感慨,她也不觉得奇怪。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文曜笑了笑,“白居易的《观刈麦》,高中的课文。”
李寸心回忆着,有这篇课文吗?
“多读书,读书有用。”文曜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句金玉良言到了这种地方也是奏效的。”
尽管李寸心想不起来那篇诗,但不妨碍她赞同文曜的话,“可不是么!知识这东西,别嫌多,能学多少是多少。”
文曜取下眼镜,没有眼镜布,只好低头用衣角擦擦。她很喜欢和这位村长说话,不管别人说什么,这位村长都会认真听、认真思考并给予回应。
她忽地好奇起来,她听说这村子最初只有村长一个人,人真的能在长久的孤独中不发疯并维持住如此温和的人性么?
晚饭的锣声敲响,文曜想,留着下次再问好了。
今年粮田减少了一半,双抢的强度没有去年那么强,又有去年的经验在,今年双抢更顺畅,中途没出岔子。
人从田里下来,又分散到建屋、纺织、榨油、砖瓦这各处地方去了。
村长屋子前的公告栏上又贴出了新的告示,探索队要进行成员招新了,有意者前往马场找颜柏玉报名。
探索队的规模已经跟不上村子的需求,颜柏玉和许印明白,所以李寸心一提出扩建探索队,两人便表示赞同。
老成员是第一梯队,负责对未知路径的探索,新手则是第二梯队,做为候补队员以及负责对已知区域的资源开采。
骑马、冒险、探索,这些村民想象中的探索队生活足以勾起不少村民的心思,马舍前来了不少人找颜柏玉登记报名。
颜柏玉一并接纳,准备这次前往露天铁矿时,将这些人都带上,让他们体验一把探索队的真正生活,实践中才能展示队员各方面的素质,才更好挑选成员。
探索队这次没有等天气凉些再动身,因为厨房的食盐将要告罄,他们需要去取盐矿了。
这一次队伍依然是浩浩荡荡三四十人,只不过多半是想加入探索队的新手,队伍带得马车干粮这些装备依然不少,因为人手多,又有炸药/包,可以趁机多运些矿产回来。
李寸心没有出去送队伍,只在家里和颜柏玉道了别,她捧着颜柏玉的脸,吻了吻她,“路上注意安全。”
在村子里没待几个月,便又是分别,屋里只剩了她一个人,虽然床显得更宽敞,但她却比上次还不能习惯。
半夜里在床上滚来滚去,被子将她缠成蚕蛹,难以入眠的人坐起来,哀叹了一声。
怎么会觉得这么寂寞?!
思念外出的人,可惜日子还得过,村子里的事还得管。
新村民的住屋已全部完工,村子里闹闹囔囔又是一次搬家,这次搬家可就比上次更细致了。
依然是混住,按照众人籍贯大致分出华中、南、西、北几个区域,那头村民搬家,这头李寸心忙着带木匠钉路牌,一条没几步路小路也有个路名。
鄢玉歪出脑袋来,看着李寸心在外头敲敲打打,奇怪道:“村长,你在敲什么呢?”
李寸心说道:“你们家的门牌号。”
鄢玉走出来一看,顿时乐不可支,“桑梓北路16号。”
“我们这一没快递二没外卖三没邮件四没信的,你订这门牌号有什么用啊。”可嘴里这么说,鄢玉看着这门牌号,还就越看越喜欢。
“怎么没用,以后做人口登记多方便。还有,谁说没信没快递的。以后巴冬村跟我们往来,还有那个海边的村子,人家来,或者你过去,和他们村子里谁交上了朋友,没办法经常过去,是不是可以写写信,送送礼物,这门牌号不就派上用场了么。”
鄢玉失笑,“还真是。”
村民住处被重新分布,彻底从一间屋子挤上七八个人的状态挣脱出来。每个房子现下都住着二到四人,李寸心在大门上挂上门牌号,孙尔将户主登记造册。
在这段时候的相处中,新老村民已然逐步接受了对方,新村民自己的屋子一到手,内心角落里那最后一丝寄人篱下的不稳定感也消除了。
等得这个村子的户籍和门牌号一出,那一份难以言喻的归属感将她们彻彻底底钉入这个村子,再无新老之分。
举行入住新屋的庆祝仪式没两天后,秋风就把大麦吹得金黄。盐罐子已经完全见底,没有盐,厨艺再好,那菜也让人没有食欲,厨棚没有办法,只能给众人做蘸水。可惜有的人吃不来辣,几天下来,不少村民上火,钱医生那的号供不应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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