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花成长指南[重生](48)
顾辞扔了手中的藤条,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忙把小姑娘塞进了被窝里,摸了摸她的手脚,都是冰凉的,心中更是懊恼不已,衣服也顾不上脱,也赶紧跟着进了被窝,把小姑娘抱在了身上,将她那凉凉的手塞进了自己小腹上,小脚丫在夹在自己双腿中间,“不怕不怕,姐姐同你说了,这都是正常的。”
小姑娘还在哼唧哼唧地哭着,眼泪更是停不下来似的,顾辞空出一个手帮她擦着眼泪,“乖,别哭了,给你捂热了,姐姐马上去给你打水,再给你熬点糖水,喝下就不疼了。”
顾辞一软下来,小姑娘心中那委屈更是不得了,哭得更大声,边哭边揽着她的脖子控诉,“都怪你,打我屁屁,打得我葵水都出来了。”
“……”顾辞被她的荒唐话噎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但看着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只好无可奈何道:“嗯,都是姐姐的错。别哭了,越哭肚子就越难受。”
“就许你打我,还不许我哭……”
顾辞:“……”
将人抱了好半会,不停控诉她的小姑娘估摸着是说累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顾辞摸了摸她的手心,觉得她热起来了,这才轻轻推了推她,“娇娇?”
久久没听到动静,顾辞一看才发现小姑娘睡着了,小脸憋得红红的,泪痕斑驳,还时不时抽噎一声,小模样看着别提多可怜了。
顾辞盯着她的脸看了看,小心地给她擦了擦眼睫毛上挂的泪珠,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火一直在堆着,热水是有的,顾辞也没急着倒,从屋里拿出了上次板根婶给的还没用完的红糖,又洗了一块姜切着,熬在了火上,这才提着热水进了屋,拿了毛巾给她擦了脸,想帮她把裤子换了,又怕小姑娘到时觉得不好意思,更和她闹,只好把她叫醒来。
娇娇几天都没睡个好觉了,半梦半醒间有些不耐烦,但肚子上的疼痛还在,倒也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感受到私|处那泥泥泞泞的感觉,就别扭地慌。
顾辞知道她脸皮薄,也不去看她,“你披件袄子,自己擦了,姐姐不看你,给你去拿换洗的裤子和小布条。”
娇娇小声嗯了一句,看到顾辞转过身往柜子那边走了,才从被窝里钻出来,脱下裤子,一见那上面的血渍,就嫌弃地想把裤子扔了。
顾辞听到身后的水声,等了一会,“好了吗?”
“好了。”娇娇应了一声,见顾辞背着她把衣服和小布条反手伸了过来,赶紧接了,快速穿好了之后就钻进了被窝,蜷缩着身子,“好了。”
顾辞这才转过身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没见发热,便道:“先别睡,姐姐在给你熬姜汤,喝了再睡。”
小姑娘不去看她,“我困了。”
顾辞给她把沾到脸上的头发挂到她耳后,“听话,今晚着凉了,来葵水时,身子本来就脆。”
“那都是谁害的?”
小姑娘的声音小小的,但顾辞还是听到了。
小丫头是越来越会蹭鼻子上脸了。
顾辞抿了抿唇,想训她几句,但一想到这么晚了,小姑娘正值特殊时期,她不能跟她计较,免得折腾出了个好歹,心疼的又是她自己,便装做没听到,“你在被窝眯眯神,我去灶屋看看。”
小姑娘翻过身去,给她一个后脑勺,“我不只肚子疼,还屁屁疼了。”
顾辞有些想笑,压了压唇角,没说话,走了出去。
红糖姜茶要小火熬更好,大火熬的火气重,但这大晚上的,顾辞也顾不上这么多,往灶里添了柴,用大火熬了姜汤,倒了一碗。
小姑娘嘴上倔,但也没睡着,看她端着碗过来了,还假装要睡着了,让顾辞叫了两声才不耐烦地睁开眼。
“躺着不好喝,坐起来喝。”
“我屁屁疼了。”娇娇垂着眸,“被人打肿估计都。”
“……”顾辞拧了拧眉,坐在了床边,“我抱着你,喂你喝。”
小姑娘没说话,面上是不情不愿的,身体却是麻溜地翻起来,钻到了顾辞怀里。
顾辞拿起被子把她裹着,然后拿着勺子吹一口喂一口,伺候祖宗一样地将一碗姜汤伺候人喝下。
小姑娘大约也是真累了,喝完姜汤,钻进被窝,就她去了灶屋放碗的工夫,就已经睡熟了,倒是不像之前一样撅着嘴里,模样瞧着睡得香甜。
第 48 章
约莫是这几天太过劳累了,又加上来前一天夜里受了凉, 娇娇这次来小日子, 喝了姜汤也没觉得痛快, 白日里小腹处始终隐隐地痛。
顾辞见她难受着还心心念念那些未绣完的帕子和香囊, 又气又心疼, 但小姑娘一直跟她生气,觉得就是她打她屁屁了, 那劳什子烦人的葵水才会来,她若是还不顺着她一点, 小姑娘八成又是嘴一撅就要哭, 只能顺着她。
顾辞原本还打算趁着天气好,再去山里一趟, 如今这个小祖宗这模样,她哪里还放心。端着刚煮好的白米粥进来炕屋时,就见小姑娘绣两针又去捂肚子, 然后再偷偷抹眼泪。
那凄惨的模样,不知情地还以为她是在逼着她绣。
“要是太难受了, 就别绣了。”顾辞走过去把她手里的帕子收了起来, 将白米粥摆在了小桌子上,“我把粥煮得又软又糯, 趁热吃了,肚子就没这么难受。”
“我不想吃。”
顾辞拿起瓷勺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凉递了过去,耐着性子哄, “我切了两颗红枣,剁碎成末煮在里面,也加足了糖,你快尝一口,好不好吃。”
小姑娘这才给脸地尝了一口,许是这味道合了她的胃口,一碗粥不用她再多哄,一勺接一勺地吃光光了。
顾辞收了碗,看她蔫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忍了忍,没忍住,“这会知道难受了,之前让你不听我的话,这就是自找罪受。”
“明明就是你打的。”小姑娘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你没打我之前,我什么事都没有。”
“还强词夺理。”顾辞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千言万语的责骂,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心疼,“下午小院子的太阳大,阿宝就在那写大字,你也出去晒晒太阳。”
小姑娘偷偷扫了她一眼,又赶紧垂下眸,慢腾腾地道:“我肚子疼,屁屁疼,哪里都疼,走不了,不去。”
哪里是疼得走不了,分明就是偷懒,想要她抱过去。
顾辞唇角勾了勾,没说话,拿着碗就出去了。
小姑娘:“……”媳妇送上门求抱知不知道啊?不解风情的老女人。
顾辞出了门,把碗放在灶屋后,搬了个椅子出来摆好,这才重新进了炕屋,推门就看到小姑娘正在恨恨地踢着炕上的小桌子,小嘴里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看到她来,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
顾辞也没说话,走过去弯腰把她的鞋捡了起来,“伸脚。”
小姑娘还要装矜持,“干嘛呢?”
“你说干嘛?”顾辞懒得跟她耗,捉过她的脚,就帮她把鞋穿了进去。
下午她还要去板根婶家捉鸡,给两个小的炖点鸡汤补补,尤其是小姑娘。临近过年了,还要忙着熏腊肉,家里也还没有鱼,她还想着抽空去附近的河里捉两条回来,鱼寓意好,取的是年年有余的意思,年夜饭上是家家户户都会准备的。
小姑娘一点都不领情,“给我穿鞋做什么?都说我全身痛,走不动……”
顾辞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娇气包。”
小姑娘搂住她肩膀,用鼻子哼了一声,眉眼也跟着有了几分活色,“让你抱啦?”
顾辞就喜欢看她这眉眼神气的模样,觉得小姑娘就应该是这样子的,也没觉得对方是在冷嘲热讽她自作多情,依旧稳稳地抱着她往外走。
连着晴了几天,院子里的灰尘就多,阿宝拿着一根树杈在满院子地写大字,看到娇娇出来了,他又跑了过去,“娇娇姐姐,你肚子疼疼好了吗?”
“没好,全身都疼着。”娇娇努了努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确实有些暖洋洋的,她闭着眼喟叹了一声,见顾辞又忙活去了,她朝阿宝招了招手,小声让阿宝去把她的绣篓拿到外面来。
阿宝立马摇头,“姐姐说了,太阳太大了,都不许我在外面用纸笔描大字,肯定也不会让你刺绣的,再说,娇娇姐姐肚子还疼了。”
娇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阿宝根本无动于衷,偷偷看了看她,就又跑开了。
“憨阿宝。”娇娇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抬脚就把椅子周围阿宝写的大字擦了,边擦边嫌弃:“老夫子长得丑,小夫子也长得丑,教出的阿宝,字也写得丑。”
这一嘀咕,不觉就生了醋意,看着还在那写大字的阿宝,又朝他招了招手。
阿宝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反正娇娇姐姐让他去给拿绣篓,他是不去的。
“把你手中的树杈给我。”
“嗯?”一心想着要如何誓死不屈的阿宝,冷不丁听她这么说,立马就抱紧了手中的树枝,“你打我,我也不给你去拿绣篓,并且我还会告诉姐姐……”
“告状精。”娇娇嗤了他一声,“你这字写得太丑了,我给你示范。”
“娇娇姐姐还会写字?”阿宝吃了好大一惊,眼睛瞪得圆圆,学堂里的小西姐一直都说她是顾家村唯一识字的姑娘了,平日里可神气了,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指着地上娇娇还没擦干净的那个字,“那、那这是什么字?”
娇娇睨了一眼,瞧着那个字,“你写的这字,我还真不认识。”
“这是‘人之初,性本善’中的那个初字。”听她这么一说,阿宝反倒松了口气,摇头晃脑地念了两句,想起娇娇嫌他字丑,又一本正经道:“娇娇姐姐别以为这字看着容易,但写起来就难了,夫子都夸我是这一批新入学的学生中,学得最快的。”
娇娇撇了撇,把他手中的树杈抢了过来,也没起身,就坐在椅子上,用脚将地上的灰尘踩平整了,握着树杈就在那处写了一个字——初。
看到阿宝张大的嘴巴,她神气地挑了挑眉,“你那个是初字,那我这个是什么字?”
听到她的声音,阿宝才回过神来,对比了一下两个字,脸腾地就红了,但夫子说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娇娇姐姐写的才是初字,我写的少、少了一点。”
娇娇又握住树枝,在阿宝刚刚写下大字的地方重新写下一行“人之初,性本善”,这才扔了手中的树枝,看着地上的字,有些不大满意,“回头用纸笔,我肯定能写得更好一些,这树枝握着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