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渣攻头顶放羊(81)
楚凤楦这是将他心中向对方要了骁柏的念头给直接打断了,徐凌安看着坐于上方的楚凤楦,后者同样凝视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唯一的一个答复。
从三皇子府到溧阳侯府按理说,起码要走小半个时辰左右,这天却意外的变得好像特别短,眨眼里,滚动的马车就停在了侯府门前。
徐凌安从马车上下来,举目看向自己的府邸,一时间竟是生出一丝怯意,一会要怎么去面对那个人。
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对方,可到头来怎么样?
还是只能把人拱手让出。
三皇子派了两个侍卫跟随着徐凌安,徐凌安走在前面,两王府侍卫紧跟徐凌安身后。
管家正同一仆从说着话,余光里看到徐凌安走过来,一开始没怎么看仔细,在徐凌安走到面前,他及时发现徐凌安身侧那两人,腰间都坠着三王子府的腰牌。
不待管家说话,徐凌安就开口吩咐:“带他们去本侯寝屋那里,然后送扶公子出府。”
管家一听脸色就有大变,这些日子以来,徐凌安和骁柏间的种种管家都看在眼里,虽对于骁柏这人有着戒备,但看到徐凌安身上慢慢有了生气,不似之前那样整个人都透着冷意,对骁柏的偏见淡了些。
现在忽然就说要把人送走,送回三皇子府,管家慾言又止。
徐凌安止住管家的话头:“去吧。”声音里忽然就有了疲态,他单独走向书房,从里面把门给关掩上。
管家领着侍卫去寝屋的时候,骁柏已经起床了,穿着一身月白的衣裳,在屋外长身玉立。
视线盯着一边开得绚丽的蔷薇花,院落外脚步声响起,他只当是徐凌安来了,所以没立马就回头。
等到人进远,几双眼睛都落在自己身上,骁柏隐隐觉察到有点异样,转过头。
这一转,原本脸上的平静像是顷刻间碎裂,眸光剧烈波动不已。
“扶公子,三皇子让卑职来接你回去。”右边一腰间携着刀刃的侍从上前一步,语气没有卑亢地道。
骁柏缓缓转目,看着管家:“侯爷在府上吧,离开前,我能和他告个别吗?”
管家直接摇头:“侯爷正有事,无法见你。”
“是、是吗?”骁柏嘴角动了一动。
“请吧,扶公子。”侍卫走到骁柏面前,伸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骁柏被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地围着,深抿着唇角,沉默着走出了侯府。
一脚跨出侯府大门,走到侯门外,骁柏忽的停下脚。
他转过身,眺望着棕红的大门后,前院空旷,有一两个仆从拿着扫帚在打扫庭院,看起来没有人在意他的离开。
登上停在朱门外的马车,骁柏坐在铺有软垫的位置上,这架马车,和那天送他来时的是同一辆。
车轮滚动起来,发出响亮的声音。
低垂着的眼帘一点点掀了起来,而原本在里面蕴积的无边悲伤,顷刻间,就烟消云散,只剩一片饶有趣味的神色。
看来这个三皇子,是又准备拉拢谁了。
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把他从徐凌安那里接走。
徐凌安……骁柏唇齿间缓慢咀嚼着这三个字,男人对于他的离开,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见,甚至对他避而不见。
是真的全然不在意,还是,逼不得已,无法抗衡。
骁柏到是有预感,十有九八是后者。
这个时候抗衡不了,等他日三皇子登上那个高位,就更不可能有抗衡的力量了。
不过嘛,一人的力量是有限,若是再来几个,就算是最高统治者,也要有所忌惮。
“下一个是谁?”骁柏需要提前了解一番。
96:“谢鸿远。”
“谁?”原主扶月的记忆力没有这号人,骁柏也就不从得知了。
“镇西大将军,刚刚班师回朝,他母亲和二皇子母妃是姐妹。”
“那就是二皇子那边的人咯。”骁柏下意识这样认为。
“不完全是,谢鸿远和二皇子有过旧怨,谢鸿远这次回来最多住一个月,给他母亲祝完生后,就会回西边继续镇守边疆。”
“那他喜欢?”
“目前只碰过女的。”96查看了一番谢鸿远的过往。
马车颠簸,虽走的都是平地,但等到三皇子府时,骁柏却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从马车上下去时,两膝直接发軟,差点直接滑坐到地上。
旁边一名侍卫及时过来扶住他,骁柏同那人道了谢人,那人当即盯着他的脸,愣了会神。
和到溧阳侯府一样,回三皇子府也是走的后门,他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给他正门走的。
侍卫将他带进府,直接送到了三皇子面前。
楚凤楦正背对着门,头微微低垂,像是在看什么。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知道人回来了,没有立刻回头,而是噌一声,直接把手里的长剑给抜了出来。
跟着他猛地一拧身,掌心里执着的尖刃上面,曳过一道刺目的亮光,刺得骁柏神色陡然一颤。
“殿下。”骁柏见状膝盖弯曲,直接跪在地上。
他躬着脊背,视线里有藏红色的衣摆徐徐靠近,随后冰冷的尖刃从高处落下来,落在他面前,朝他脸庞靠近,尖刃来到骁柏下颚下,慢慢向上走。
刃身锋利,骁柏为避免被剑刃给划伤下巴,只能随之仰起头。
“如何,徐凌安喜欢上你没?”楚凤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下方的少年,这人似乎就是有这种奇特的力量,不管被多少人動过,还是那么漂亮蛊惑人。
虽然之前徐凌安来他这里,对于他要将骁柏给接回来,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但楚凤楦自认识人很清,哪怕对面脸上的细微变化,他都能察觉出来,他看得很真切,徐凌安离开时,垂在身侧的手背,上面青筋已经暴突了起来。
他府里圈'养的美人很多,却只有这一个,有着他人无法抵挡的魅力。
就是他自己,不可否认的,被他的魅力所吸引。
也真因为这样,他才更要把人送出去,儿女私情只会阻碍大事,他要登上那个至高的王位,有些东西必须舍弃。
不能让任何存在,成为他的弱点。
骁柏眼帘微颤着,想点头,脖子出抵着一把尖刃,于是用很低浅的嗓音回:“嗯。”
很简单的一个字。
楚凤楦微笑着收回长剑,插.进剑鞘里,回身把剑放好。
他走到骁柏面前,略弯下腰,抓着骁柏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把人直接拉到面前,一手抚上骁柏如玉般完美无瑕的面庞。
“脸色也好了不少,小侯爷看起来是真的挺喜欢你的。你呢,喜欢他吗?”楚凤楦嘴角是勾着的,眼里也有些笑意,不过只要仔细往深里看,那深处只有一片能呑噬人的刺骨冰冷。
男人的手指明明是温热,可骁柏只感觉的笼罩全身的寒意,他一动都不敢动,心脏极速跳动个不停。
“不,我喜欢的只有殿下,不论殿下让我……做什么,我心里都爱着殿下。”骁柏垂着眸向楚凤楦表着真心。
上方忽然传来轻轻的笑声。
“那好,几日后你再替本王招待一个人。”楚凤楦眼眸微眯,看着面前的少年。
只见骁柏猛地一抬头,像是有点难以置信,嘴巴都微微张着,猩'红的湿軟舌'尖若隐若现。
应该觉得脏的,毕竟去过很多人的床,可这么瞧着,楚凤楦竟觉得身体被对方几乎是无意识地行为给撩'拨着。
“不愿意?”楚凤楦随口一问,与身居来的威圧,散发开。
令骁柏忙不迭地摇头。
“不是,我愿意。”骁柏道。
楚凤楦一臂搂着骁柏身体,低头去亲他的唇。
骁柏则主動张开唇,迎接对方的唇舌。
两人从房屋中间相'拥着,转到桌案边,楚凤楦唇往下落,去亲骁柏的脖子,手臂也上前,去解骁柏的衣裳。
忽然,楚凤楦视野里跃进一些醒目的红痕,痕迹明显,分明就是不久前才印上去的,一些牙齿印下的痕'迹。
一瞬间里,楚凤楦眼底的慾望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直起身,手也自骁柏衣服上放下,往后退了两步,低眸直视骁柏在他亲吻里,已有丝红潮泛出来的殊色脸颊。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有一团不明火蹿了起来。
楚凤楦扬起手,菗了骁柏一耳光。
啪的一声里,骁柏被打得偏过头,面上血色全部褪尽,他愣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瞳孔里都是惊诧和悲伤。
“滚出去。”楚凤楦一声利喝。
骁柏身体摇晃着,下嘴唇更是颤栗起来,脸颊肿痛,可更痛的是他被撕裂的心,从屋里快速退出去,骁柏站在高墙外,低着头快速疾走。
然而眼里的泪水却是根本止不住,一行接着一行往外面淌。
走到一处树木茂密的地方,骁柏直接停脚,蹲了下去,瘦弱的身躯,像随时要倒塌一样,一名侍卫远远看着,似乎有点想上前,但又深刻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只能那么看着。
“哎我说,小白,不如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然后和对方来个远走天边,我看你右后方那个侍卫就挺合适的。”96给骁柏出谋划策。
“侍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以为我若真和他走,能安稳活几天?”何况,楚凤楦还没爱上他,那么他走,这个背叛的力度和伤害值就根本到不了多少。
不过,好像也是可以发展的人选。
“这个我还真没怎么考虑到。”96叹息着。
哭得差不多,演戏演得够了,骁柏抹掉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往他在王府里的住处走。
拐了两个弯,走到一间屋子外,推门而进,屋里还是他走时那副景象,数日没住人,桌面上都堆砌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他在王府里的地方相当尴尬,虽说是三王子暖.床的人,可在对方将他送人那天开始,就没有再实质上地動过他,王府里众人也隐约知道一点他被送到其他人的塌上,没有谁对他有什么好脸色,屋里更是伺候他的人,毕竟他在外面住的时候,比在王府多。
骁柏自己去打了热水来擦桌子,脸上微微肿着,楚凤楦没下令,他也不能去拿药膏。
晚间的时候,有人过来敲门,骁柏换了亵衣,正要睡下,就随手披了件外裳,前去开门。
来的人却是一名侍卫,对方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扶公子,这是消肿的药膏,你擦了脸再睡吧。”天色已
第73章 5只咩
骁柏微笑着, 可扯动到被抽打的脸颊,笑容瞬间一滞, 侍卫眸色一颤, 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紧握成了拳头。
只是下一刻, 骁柏就往屋里退了两步,抬手将房门徐徐关上。
关上门后,他没有立马离开,安静无声等了有一会, 屋外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拿着消肿的药膏到床榻边坐着,拧开盖子,一股清淡的草药味扑鼻而来, 骁柏扣挖了一点在手指上,往肿起的脸颊上伸, 却是在即将要触及到的时候,动作一停, 他垂落下手臂,这个药膏材质并不算好,是侍卫们用的,他就算擦了,脸也不会立马就好起来。
到是三皇子楚凤楦那里, 有上等的膏药, 擦一点, 红肿就会消退。
他等着三皇子派人给他送膏药来, 对方还打算借他的身体去拉拢镇西大将军谢鸿远, 因而是不可能让他顶着一张被打得红肿的脸去勾引人的。
骁柏于是就在脸颊红肿的痛感里,睡了过去。
的确如他预想的那样,第二天午时,他正在吃午饭时,三皇子的贴身随从来到他偏僻的小院里,送来了宫廷御医专门研制出来的药膏。
骁柏起身,双手从随从那里接下膏药,并感激三皇子的赐药。
待人离开后,骁柏就把新得手的膏药涂抹在左边脸颊上,一夜过去,肿得比昨天更高了,屋里有面铜镜,清晰度却远没有现在玻璃镜那般好,里面映的人影也是扭曲的,到是三皇子的寝屋有面他国进贡来的落地镜,那面镜子就是玻璃镜,能够将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三皇子府和溧阳侯府不大一样,府邸更宽不说,就是里面的人,也相对多的多。
在溧阳侯府骁柏还会出去走一走,但在王府,没有三皇子的命令,他基本连自己的这个偏僻的小院都不会出。
这里没有任何人是他朋友,是可以交心的。
单独呆着,就到饭点会有下人送饭过来,一天十二个时辰,骁柏出口的话,都屈指可数。
就这么过去三天,在第四天上,骁柏屋里来了一个面孔陌生的人。
那人提着一个木箱,里面似乎装了什么东西。
不是大夫,虽然三皇子从不在他这屋里夜宿,但对于三皇子而言,算是特别的存在,王府里没人会到他面前来争风吃醋,也不会有人做什么来陷害他。
陌生男子进屋后,直言:“扶公子,殿下让我过来,给公子做个刺青。”
刺青?骁柏一听,立马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刺青是专门印在有罪之人身上的,三皇子让人给他做刺青,因为他有罪?
骁柏震惊地身体都剧烈摇晃,手扶着旁边的桌案,咬着唇,浓稠的悲恸从瞳孔里逸出来。
刺青师只是受命行事,看骁柏备受打击的模样,也无法对此说什么,将箱子给放下,打开,开始从里面拿工具出来。
骁柏抬头望向房门外,直起身,就往外面跑,想去问一问三皇子,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三皇子要在他身上刺图案,不过他跑到院落中间,就忽然停下了脚。
他怎么能够忘,他什么身份,三皇子什么身份,不论三皇子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他一个……对了,他原本,就是戴罪之身。
如果不是三皇子,他这会应该是在某个小倌馆里,如果不是三皇子,他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给睡过。
不像现在,虽然被三皇子当成物品,来回送人,但他应该感恩,毕竟那些人,身份地位都不低,也没太多特别嗜好,要真说起来,其实算是挺好的。
骁柏僵着身,缓慢转身,回了屋里。
院门是开着的,然而骁柏此时心绪急剧波动的,因此没有看到院落外,某双凝视他的眼眸。
刺青师将需要用的工具都拿了出来,让骁柏伸出右手,在手腕内侧涂抹上一点麻醉的药汁,随后就拿了顶端尖锐的真,开始工作起来。
那种药汁药效一般,自然抵不过现代的麻醉药,骁柏疼得额头直冒冷汗,每一针,扎在手腕上的每一针,都仿佛一并扎在他心里。
所以很难理解,爱情有这么大的魅力,竟是让原主扶月到死后,尸体被抛尸荒外,连个草席都没有,才慢慢醒悟过来。
他对于三皇子而言,仅仅不过是一件暂时有价值的物品,一旦三皇子登上至高的王位,扶月便失去了他的利用价值,他的结局,只有一个死字。
而本来,就是原本的剧情里,一些扶月服侍过多的人,都试图带走扶月,扶月一颗心早给了三皇子,拒绝了那些人的相助,最后,连三皇子面都没有见,就惨死过去。
刺青师技艺精湛,工作了不多时,就在骁柏的手腕里侧刺了一个图案出来。
“公子这只手两天內都不要碰水,若颜色掉了,那么就得重新上色。”刺青师将工具一一放回去,转头看向骁柏,少年不知道什么身份,看姿容比世间诸多女子还要绝色,按理说三皇子府里有这样的绝色,该好好呵护才是,却偏又被刺上图案,且看屋里的各种物品,都简单朴素。
许是那里惹怒了三皇子,才被这样惩罚。
刺青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这里自然不是他可以多留的地方,随后提着箱子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