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扫尾工作的重要性(37)
周捷……他还真不知道。
他就知道秦洺有个不是亲生的爹,难不成……安国公有后?
他忍不住皱眉——
这要是真的,秦洺这会儿把人带回来,是几个意思?
他脸上露出些思索来,又问田得,“秦洺他自个儿承认的?”
“这倒没有。”田得摇头。
他想要解释,但张了张嘴,又觉得那感觉实在玄妙,很难说得清楚,最后只是道,“……您去瞧瞧就知道了。”
周捷眉头皱得更紧了,也顾不得之前想的找秦洺算账的事儿了,问了田得,知道两人现在在练刀堂谈事情,他也就快步去了。
他过去的时候,两人兴许是已经谈完了正事儿,正在比试。
周捷想起了方才田得的话,也没上前去打扰,拧着眉看了一阵儿,也知道田得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两个人……
他拧眉看了一阵儿,最后又在两人停手之前,默不作声离了去。
……
等时越回了暂时安置的院落,秦洺叫人把周捷叫来。
“这个东西……你看着用。”
传国玉玺这东西,说有用也有用,说没用也没用……端看是怎么用。
至于传说中,那玉玺上面的“龙气”“气运”之类的,秦洺是不信的。
——仅有的一点讶异,还是意外于皇帝手里的那个玉玺竟然是假的……任谁都知道,当年安国公奉玉玺迎当今圣上继位。
原来那“玉玺”竟是假的,秦洺一时不知道作何感想。
——有点委屈……
这么大的事儿,义父竟然都瞒着他。
但是又想想,自己当年也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这股气儿也就平了。
借着康京民变的余韵,直接将“假玉玺”之事捅出去,元行慎那位置怕是彻底坐不安稳了。
但毕竟那玉玺出自义父之手,这么做未免有碍于义父名声。
元行慎那狗皇帝都没胆子给义父泼脏水,只敢说一句“病逝”,秦洺更不想因为自己,让义父声名有碍。
——所以,手里这“传国玉玺”还是要找个恰当的时机、编个恰当的故事出现才好。
他知道周捷这人编起故事来一套一套的,不当个说书先生都可惜了,如今把这玉玺给他,秦洺也十分放心。
周捷这会儿心思可不在这东西上,他心不在焉地接了,连打开看都没看。
视线直往秦洺身上瞥,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那真是你哥?”
秦洺皱眉,不太明白他这意思,“你说什么?”
问都问了,周捷也不再含糊,“就和你一起回来的那个,叫、叫徐淮济是吧。”
秦洺眉头拧的更紧,“你从哪听的?”
周捷:“外面都传遍了。”
秦洺:“荒谬!”
徐淮济是胥州人氏,父母兄长虽已故去,但既然被举荐为官,自然是祖宗十八代都查过了,怎么可能他的兄长?!
周捷:……行行行,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他想了想自己方才在练刀堂里看见的两人对战,对秦洺这回答似信非信。
那些动作、习惯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要么是积年累月一同训练达成的,要么是……什么莫名的默契。
要说前者,周捷爹娘都在安国公府做事,他说一句“是和秦洺一块儿长大的”都不为过,自然知道秦洺身边没有那么一号人。
至于后者……除了血缘关系,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会产生这种“默契”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秦洺不承认这么一个“哥”,那对方就插不进去司州的事上,这个才是关键所在。
倒不是不信任徐淮济,只是在这关节上,凭空突然出现一个“哥”,基本就相当于来了个“太上皇”,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变故。
周捷放下这么一桩大事儿,心下一松,哼着歌儿就走了,都忘了问刚才秦洺塞给他的东西是什么了。
等拿了家打开一看,吓得他差点把这东西扔出去。
——真他娘的!!
净会给他找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小提示:在秦洺这里不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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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故去多年的摄政王13
永平十年春,时宥州太守樊誉拥陵阳王五世孙陌为帝,受丞相兼大将军。冬,樊誉废灵帝自立,天下英雄共讨之。
永平十二年元月,相州太守武杻自立为帝,国号天元。四月,沧州刺史自立,国号凉。
……
永平十三年春,传国玉玺于太章殿失窃,同日,司州突显瑞光,百姓咸皆叩首,瑞光三刻方散,原地一美玉粲然,乃传国玉玺耳。
此异景众睹之,无不骇然,俯首叩拜,高呼万岁。一人直身而立,面色泰然,乃安国公义子洺。
……
秦洺这一路而来,实在比他想得要顺得多。
几乎是他一树旗帜,顷刻间,便成了四州之主。
——司州自然是他的地盘,他原任太守的西州也立即归势,蓟州、胥州……
不同于其他诸侯王互相攻打,只为占那一点点地盘,秦洺一出现,就成了地盘最大的那个。而恰巧,他的拳头也是最硬的。
直奔着康京而去,一路上竟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多数是举城投降,有少数闭城不开、最后竟有被城里的百姓从内,主动开了大门……这样的城,还不止一座。
秦洺这才知道,他义父给他留下……到底是多宝贵的东西。
占地越广,他的声名越盛,对手越是提不起反抗的力气。这支秦氏军队竟然出现了越往后面,行军速度越快的奇景。
……
而到了今日,时隔十余年,秦洺再一次站到了康京的土地上。
与他进去的许多城一样,这百姓夹道而迎,花瓣彩绸飞扬……不像是城破,倒像是迎接归家的战士。
秦洺心生恍惚,他下意识地往一个方向驱马走去,却被周捷横着马身,挡住了那路口。
“将军,咱们先进宫吧……”
这话出口,两人都是一愣。
太熟悉了……
当年他每每从边疆回来,也是迫不及待地往家中赶,亦是被周捷这么拦住。
【主子,咱们先得进宫复命。】
但是,却终究没有当年那雀跃心情。
……那府中,早已没了等他那人。
两人对视着愣住,周捷先回过神来,暗骂自己好的不提,然后越过秦洺,拼命冲着时越使眼色。
时越在秦洺这里呆了三年多。
关于两人到底是不是“亲兄弟”这个问题,若是让秦洺手底下人做个表决的话,占比大概一半一半。
但“徐淮济”在秦洺这里很有面子这事儿,却是没人怀疑的。
至于这人明明是后来者,反倒更被主公看重,当然有人不平。
但在时越去演武场呆了几个月后,那点流言就散得差不多了。
之后,又看见徐大人如何兵不血刃连下五座城池之后,众人更是安静如鸡。
……怕了怕了。
不敢惹不敢惹……
时越接到了周捷的眼神,却没什么动作。
他相信秦洺能走出来的……或者说已经走出来了。
——这是对自己教出来孩子的自信。
……
…………
果然,秦洺遥遥地看了一眼国公府的位置,便拉着马缰转回了最初的方向,径直往宫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