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反派的金丝雀(151)
他就不信老流氓都吃这一套,小贺灼会不吃。
小贺灼笔尖果然一顿,然后继续写字,没动也没看汉堡。
庄简宁:“……”
看来是不吃这一套。
他倒是真饿了,拿起剩下两个汉堡中的一个,边吃边看他写字。
嘴里不停叨叨,“你写字真好看,你长大肯定是个特别厉害的人。”
小贺灼第一次被这么夸,嘴角微微勾起:“……哥哥最厉害。”
庄简宁晃了晃他的手臂,“你不相信我的话吗?你长大真的超厉害,比我厉害多了。”
他想了想又问,“假如,我说假如啊,十年后,你十八岁,会嫌快三十岁的我老吗?”
他左手吃着汉堡,右手又拿了块鸡块,沾了酱后,见小贺灼扭头看他,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直接将鸡块塞进了他嘴里。
“不嫌的话,就乖乖吃了。”
小贺灼眉眼弯了弯,含着鸡块,说话有点含糊,“要是嫌呢?”
庄简宁一口汉堡差点没呛出来,用手指擦掉他嘴角的酱汁,没忍住放自己嘴里抿了抿,“那我肯定气死了,说不定都活不过三十……”
小贺灼明显慌了,赶紧囫囵将鸡块咽了下去,声音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不嫌哥哥的,哥哥最好最帅了,多少岁都是最好最帅最厉害的哥哥。”
看来真是急了,一句话冒出了三个哥哥。
庄简宁见他憋得脸颊通红,将可乐的吸管插好,直接放他嘴边:“好哥哥知道了。那咱们快吃吧。”
小贺灼没再说什么,将座位往庄简宁身旁挪了挪,两只小手捧着跟他脸一般大的汉堡,小口吃了起来。
庄简宁用纸巾擦了擦手,借口帮他整理书本,将从小混混那里挣的三千多块钱,又从自己卖表的钱里拿出了一点,凑够一万,一起偷偷放进了他书包最底下的夹层里。
再多的话太显眼,这一万块钱至少能让小贺灼近段时间不至于饿肚子。
见小贺灼望过来,他赶紧装模作样地翻了翻他的作业本和语文书。
却无意间在语文书的最后一页看见了这样一行小字——
哀求和软弱没有任何用处,我要变成像哥哥一样又厉害又“凶狠”的人,那样就没人敢再欺负我了。
第97章 宁宁醒了
将小贺灼送回家之后, 庄简宁在一家不打烊艺术清吧,给人画画挣了点外快, 最重要的是有个地方能洗漱还能眯一会儿。
第二天清晨六点,他在贺家去学校的必经街口等小贺灼, 一直等到七点半, 都没看见那个背着大书包的小身影。
庄简宁当即决定去贺家看看, 反正这地儿他也不是没去过。
贺家庄园地址没变,但是面积比二十年后的小许多,后来应该是扩建了。
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混进去,大清晨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 除了管家和几个各自忙活的佣人,庄园里一片安宁。
庄简宁直奔三楼那个杂物间似的小房间, 敲了半天门, 始终没人应,正准备找个什么趁手工具将门撬开, 走廊最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赶紧闪身躲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面,紧接着传来一男一女的小声交谈。
女人声音有点忐忑:“明达,我…我怀孕了。”
男人笑了两声:“那不是好事?贺家的骨肉自然得生下来。”
女人小心翼翼地问:“可是……”
男人打断她:“生下来我带出去养。怎么?怕我亏待自己儿子?”
女人有点心虚,立马道:“不…不是。”
男人的声音和脚步声逐渐靠近:“你儿子又锁一楼去了?惊着点心,别在家里搞出了人命。”
女人:“知道了。”
庄简宁眼睛死死盯着身后窗框上的钢筋条,盘算着把厉秋白和贺明达这对玩意儿打死的可能性。
那天刺中他心脏的凶徒,他差不多猜到是谁了。那人二十岁左右,跟厉秋白肚子里怀的这个一般年纪。
他就说一般人哪来那样的身手,果然是从小培养的杀.手。
贺明达太恶毒了, 竟将厉秋白和他自己的亲生骨肉,用作对付贺灼的备用武器。
庄简宁等了许久,只有贺明达下楼的声音,厉秋白转而又返回了长廊尽头的房间。
他气的浑身发抖,厉秋白这蛇蝎女人是准备将小贺灼关多久!
见四周没了动静,庄简宁没敢耽误,顺着杂物间旁边的楼梯下到一楼。找到贺明达口中说的贺灼被锁房间,顺利撬开门锁。
透过门缝的一点光,庄简宁看见睡在暗无天日的潮湿地板上的小贺灼时,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甚至想特么的将这一整座庄园铲平,把小贺灼偷走浪迹天涯。
开门的动静并不大,但是躺在地上的小贺灼突然翻身而起,而后伸手挡住突然而至的刺眼阳光。
动作非常熟练,像是不知被训练了多少遍的本能反应。
庄简宁心疼的快要窒息,之前他听旁人说起,也拼凑出了贺灼小时候被欺辱的惨状,但是亲眼所见和道听途说的冲击力,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他大步跨进屋内,反手将门虚掩上,房间没有窗户,他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见光。
小贺灼低头垂目乖乖站着,没有听见熟悉的呵斥声,正准备抬头喊“妈妈”,就看见进来的人是昨晚上那个大哥哥。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雀跃着扑进庄简宁怀里:“哥哥,我在做梦吗?”
庄简宁刚才就感觉自己头重脚轻,他开始还以为是被气的,但是当他被瘦弱的小贺灼扑的差点没站稳,便隐约猜测到,他影响原有剧情的话,会加速身体的消散速度。
他半蹲下来,笑着跟小贺灼对视,“不是梦,是我真的来找你了。”
小贺灼琥珀色的眸子里有潋滟水光,小奶音认真道:“那哥哥一定是来救我的神仙。”
庄简宁揉了揉他发丝,感觉自己没有太多时间了,“那小贺灼还有什么愿望,跟哥哥说,哥哥帮你实现好不好?”
小贺灼抿了抿唇,“哥哥可以送我上学吗?”
除了很冷漠的阿姨,都没人送他上过学。
“好。”庄简宁应下。
一直到小贺灼洗漱好,厉秋白都没有下楼。
路上庄简宁买了两份早餐,两人在出租车上边吃边闲聊。
庄简宁旁敲侧击地问了他一些关于厉秋白的事儿,但小贺灼并不愿多说。有种超出普通七.八岁小孩的成熟和隐忍。
庄简宁无法,只交代他:“要是她问你早上怎么出来的,你就说是贺明达开的锁,她不会去跟贺明达对质,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想方设法打着贺明达的旗号,知道吗?”
在贺家唯一能牵制住厉秋白的就是贺明达了。而小贺灼目前并不是贺明达的首要目标,他得操心筹划的事情太多了,眼下还顾不上小贺灼。
见他一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庄简宁笑着去摸他头顶柔软的发丝,“听哥哥的话吗?”
小贺灼立时眨眨眼睛,用力点头,“听的!哥哥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哥哥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说话间又下意识的揪紧了大哥哥的衣摆,害怕像天神一样的大哥哥,只是自己在孤独和绝望里幻想出来的虚影。
庄简宁本来还想跟他说厉秋白怀孕了的事情,或者跟他说,大学入学那天不要让家里的司机开车送。
但是小贺灼记住了,也按照他说的做了的话,之后的剧情会彻底崩掉吗?
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世界里,贺灼肯定正伤心欲绝的等着他醒来。
要是崩掉了,那个贺灼该怎么办?
“哥哥到了。”
小贺灼的话打断了庄简宁的思绪,他将这些话咽下,“嗯,咱们下车。”
小贺灼站在校门口却不进去,搅着手指头昂头眼巴巴的看着庄简宁,也不说话。
庄简宁明白他的意思,“哥哥晚上接你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