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18岁校草爹相依为命的日子(86)
“就像,颜青城每一世,都是从婴儿开始成长,一直到死亡那一天,而药药却是直接回到二十年前,整个人跑过来了。这不就是最大的区别吗?”
戚越解释到这里,扯上了黑洞,倒是把逻辑都圆回去了。
方黎一琢磨,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只是……
“造成命运骤变的人事物,必须拥有足够大的影响力。你觉得,什么样的事能直接使药药的命运巨变?”
儿子连自己的爹变成了1 1=3,都波澜不惊,接受良好,怕是没有什么能左右他的意志了,遑论把他吓到直接导致命运崩塌的地步。
“……”一提到这个问题,两人之间就变成戚越沉默了。
恕戚老父亲直言,四岁的颜药压根不知道“愁”字怎么写,小恶魔能被什么影响?
方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明智地关闭了对于外界的感知,只剩下戚越一人面临这个世纪难题。
“有本事你就一直不出来。”戚越阴恻恻地说了一句。
方黎听而不闻,直接翻阅颜青城共享的记忆去了。
颜青城几辈子学的东西,还是值得认真研究学习一下的,或许能从中找到解决方法也不一定。
戚越心情不爽,低头想去看看睡着的儿子,却对上了小孩一双圆溜溜的小桃花眼。
戚越:“……儿子,看着爸爸干嘛?醒了也不说。”
颜药小手依旧抓着毯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奶声奶气地开口:“爸爸在和爸爸说话。”
“?”戚越迟疑地问,“药药听得见?”
“听不见,我又不在爸爸肚子里。”颜药蹙起小眉头。
“说什么呢?方黎也不在你爹肚子里好不好,在脑袋里,不许胡说。”戚越冷着脸。
“那……那爸爸让我也进去听一听,药药想见爸爸。”小孩眼巴巴地央求。
“这没法,儿子,你爹做不到。”戚越实事求是。
“坏爸爸。”小孩便撅起了嘴,想了想,又说,“爸爸刚刚生气了。”
“嗯。”戚越将外套解开,只用毯子裹着儿子,随即腾出手拧开保温杯,倒了半瓶水,又将胖胖的瓶子塞给了儿子。
颜药便老老实实地咬住了吸管,安安静静地喝水。
他这个年纪其实用奶瓶也没什么问题,但小孩不喜欢奶嘴,觉得不好看,颜青城便给买了个胖胖的兔子杯,吸管选最软的那种,这样和奶瓶也差不太多了。
儿子慢腾腾地喝水,喝着喝着又闭着眼睛像是要睡了,戚越便将水瓶小心地拿开。
谁想小孩感觉到父亲的动作,又清醒了过来,两只小脚将毯子往外踢,细声细气道:“不睡觉,要玩。”
“安分点。”戚越制住儿子的小脚,把小孩从毯子里剥出来,又拿了件薄薄的小外套,给穿上了。
做完这些,他才把颜药放到旁边的椅子,自己将毯子和外套折好收起来。
颜药坐在一边,睁着圆圆的眸子,看着他爹熟门熟路的动作,一时咧开小嘴笑起来,露出两只小虎牙,两只小脚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老父亲抽空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勾了勾唇:“傻儿子。”
“爸爸才傻敷敷的。”颜药抬起小下巴哼了一声,又说,“不过,爸爸现在照顾药药都没有出错了,所以我要表扬爸爸。”
“表扬你老子?有奖励吗?”戚越扬了扬眉。
“呜……有了,晚上我给爸爸踩背好了!”小孩眼睛一亮,瞬间做了决定。
“……???”戚越顿时一口血哽在喉咙,捏了捏眉心,无力道,“儿子,你已经不是当初二十斤的宝宝了,现在三十几斤的你,是你老子无法承受的重量。”
第68章
四岁的颜药坚持要给他年轻的爸爸“踩背”, 这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心愿。
正常四岁小孩体重起码三十斤,就这个体重在戚越背上蹦几分钟, 虽然不至于让戚越“身受重伤”, 但能不能喘过气还真的是个未知数。
戚越到底和颜青城是一条船上的, 知道颜青城拼搏了三辈子, 如今能陪着儿子好好过日子实在不容易,换句话说就是“狗命要紧”, 所以并不想纵着儿子胡来。
颜药眼巴巴地瞅了他爹好半天,都没得到允许,小嘴巴便嘟得老高,气呼呼地瞪对方。
戚越见状控制不住地笑了一声,抬手捏了捏儿子的小嘴巴, 说:“这是谁家的小鸭子?”
小孩顿时睁圆了眼, 拉下他爹的胳膊, 大声说:“我才不是小鸭子。”
“嘴巴嘟这么高还不是鸭子?”来自戚爸爸的无情嘲笑。
小孩闻言忙不迭地抬起小手,捂住了嘴巴, 随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不情不愿地抱怨道:“爸爸太坏了,老是笑药药。”
他的手心紧紧捂着嘴,说起话来嫩声嫩气都变成了闷声闷气,含糊得几乎听不清了。
好在戚越了解儿子, 一听就懂。
一时间,当爹的忍不住自我反省了一下,心想老是嘲笑儿子好像也不太好, 只得勉强捡回当正经老父亲的感觉,清了清嗓子,说:
“好了,爸爸错了,不笑你。”
戚越说着,伸手要去抱儿子。
颜药连忙扭过小身体不让抱,不高兴地说:“爸爸没有诚意!”
“?”戚越愣了一下,问,“那怎么样才有诚意?”
“……要爸爸给踩背!”小孩趁机大声嚷嚷。
“……”戚越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无奈道,“儿子,你老子又不是故意不跟你玩,但凡你瘦……咳咳,不是,但凡爸爸长得再壮一点,也不至于不陪你踩背。”
这话一出,连前桌的顾祁都控制不住,回头瞟了一眼,眼神诡异。
这尼玛的狗戚越身高一米九几、八块腹肌典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标准身材,还“但凡再壮一点”?骗儿子能不能找点靠谱的说辞?想说儿子是小胖子就直说!看药药还理不理你!
顾祁的吐槽都差脱口而出了,如果不是怕被揍,他早就说出真相。
但戚越显然不会做那种给自己挖坑的事,只毫无压力地看着儿子,神色非常认真。
他这一副“爸爸是有苦衷的”样子,让本来气哼哼的颜药也蹙起了小眉头,隐隐有些愧疚起来。
好像……爸爸确实比自己老很多,每天又很累,要是踩坏了,就没有第二个爸爸了……
颜药托着胖乎乎的脸蛋,纠结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说服了自己,当即就有些笨拙地从椅子上爬了起来,扑到戚越怀里。
他将小脑袋挨到戚越脖子里,依赖地蹭了好几下,才小声说:“那药药就不踩爸爸了。”
“乖。”戚越搂紧儿子,低头亲了亲小孩的额。
谁知颜药被亲了一口,也高兴地抬起头吧唧亲了一口戚越的下巴,小胳膊一样抱得紧紧的。
这父子俩的亲热劲显然闪瞎了顾祁的眼睛,顾祁心里那个酸啊,咬牙切齿了半天,还是捂着胸口转回去了。
没办法,谁叫他没崽。
父子俩闹了一通,等到晚上,戚越带着颜药回了研究院,吃完了晚饭,才把白天他和方黎的谈话告诉了钟长生和苏州北。
钟长生正在院子里和苏州北下棋,听完后便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地看向正在追鸭子的颜药。
小孩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穿着白色的小t恤和橘色的背带裤,整个人撒丫子追在一只大黄鸭后面跑,嘴里还直叫唤。
“鸭鸭等等药药!不要跑!”
那只大黄鸭显然被追得惊慌失措,只知道在院子里乱窜。好在小孩动作笨拙,跑得慢悠悠的,一时间也追不上它。
苏州北同样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说:“这个设想……我觉得完全可行。既然校花小姐命运轨迹被改变,却没有被时间强行纠正,说明时间并不能完全准确地辨别什么是正确的命运。它只关注当下的事件是否和命运符合,那么,只要想办法瞒过它的眼睛,颜药也就不用重新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