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渣攻真的好难 下(31)
江姜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将复杂的心绪尽数逼了下去,旋即揉了揉脸,果断抬脚走向裴思。
和平鸽受到惊吓纷纷振翅而非,裴思似有所觉得抬起眼,目光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最后死死的定格在江姜身上。
江姜一步步走到裴思面前,静静的看着裴思张了张口,声音艰涩又难听道:“江......姜。”
他的语气里满是恍惚,像是身处在梦中一般飘忽,没有一点真实感。
江姜忽而展开笑容。
他看到裴思怔住,浑浑噩噩的眼神骤然亮起,像是擦去了厚重的灰尘重新绽放了光明,又仿佛早就死去的人、于这一刻睁眼复苏。
还好。
他来的还不算太迟。
江姜心头微松,随即看着面前无意识站直身体的裴思眯起眼,语气逐渐危险起来,笑吟吟道:“终于找到你了。”
话音一落,江姜一个肘击打进裴思的腰腹,恶狠狠道:“腿长了不起啊,天天瞎几把跑。”
“走!”他没好气道:“跟我回家。”
*
裴思莫名其妙的哭了。
江姜还是买面包的时候经人提醒才发现这一点。
他吓一跳,险些怀疑是自己把人打哭的。
将面包塞给对方后,江姜忐忑的拉他坐下,旋即看着眼前边啃面包、边还盯着自己默默落眼泪的裴思,弱弱道:“是不是我下手太重打你打疼了?”
裴思缓缓摇头。
江姜纠结道:“那你哭啥啊。”
裴思放下面包,茫然道:“我......哭了?”
江姜肯定的点头:“嗯,哭出了两条白印。”
以防裴思不信,江姜顺手从隔壁桌的小姐姐那借了化妆镜,然后打开让裴思自己看。
目光刚落到镜片上,裴思的脸色就变了,攥着面包扭头冲出了面包店,活像个入室抢劫抢完就走的匪徒。
江姜傻了好半晌才想起来去追。
等他找到对方的时候,裴思已经换了副模样。
头发依旧微长搭在肩上,却湿漉漉的明显是洗过了,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不知道扔到了哪个垃圾桶,现在穿的干净整齐总算是有个人样。
被啃了两口的面包还被他紧紧抓在手里,看着他紧张惊惶的神色,江姜无奈道:“洗澡换衣服是小事,填饱肚子最重要,刚刚看你走的那么急,我还以为你是要吃霸王餐。”
大概是多年没有笑了,纵使裴思很努力的想要露出从前的温和笑容,他的眉眼却依旧显得僵硬:“比起吃东西......我更不想脏了你的眼睛。”
江姜叹气,主动握住裴思的手,认真道:“比起这些外物,我更想看你吃好喝好身体健康。”
裴思的手剧烈的抖了下,眼中翻滚着浓郁的哀求与希冀,他动了动唇,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原谅我了吗?”
被他这么看着,江姜不由心软道:“只要你别再玩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样,我就原谅你了。”
裴思的眸光瞬间亮起,迫不及待道:“好!”
然而当天晚上。
他就狠狠打了自己的脸。
从梦里被做醒的江姜人还是懵的。
迷惘了半晌才冷不丁开口:“你在干嘛?”
裴思没有回答,只是一叠声道:“江姜......江姜......”
江姜怀疑他在喊魂,便应了声:“我在啊。”
裴思陡然笑了,笑的阴恻恻的,在夜里分外可怖,险些没把江姜吓萎。
没等江姜气的骂他,裴思紧接着开口,兴奋道:“咬我、江姜,快咬我。”
江姜条件反射的想到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随即又自然的回忆起裴思当年玩过的花样。
一想起那些年的仇怨,江姜顿时炸毛,骂骂咧咧道:“滚你玛德,我才不口——”
话没说完,裴思蓦然扭头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胳膊。
他下手不轻,血腥味很快就弥漫到江姜的呼吸间。
而裴思不以为意,还在笑道:“好疼啊......好疼......”
江姜:“......”
江姜哭了。
被吓哭的。
他最后哭到小身板都在颤,倒是意外的拉回了伏在他身上的裴思神志。
裴思慌忙与他分开,下床将灯打开,旋即回来抱住他哄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江姜哭的仿佛被咬的不是裴思而是他,抽抽噎噎道:“比做噩梦还可怕,我梦见你有病。”
裴思:“......”
两人各自冷静了许久。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裴思好像真的有病。
他对怎么压着江姜做起来的事情完全没印象,更不记得咬了自己胳膊。
如果不是物证人证俱在,江姜说不定就在他迷茫的小眼神里怀疑起自己了。
混乱的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江姜与裴思商议起回国的事情。
国内的医学技术在整个世界都数一数二,如果要看脑子的话,那必然是回国看最好。
裴思对此点头同意。
眉目间的温和笑容越发熟练从容。
瞧着渐渐有了几分从前的裴老师味道。
只有到了晚上,江姜才能真切的感受到,裴思这么多年,到底还是变了。
变得分外贪恋他身上的气息,最爱一寸寸的细细舔舐,像是在亲吻着高高在上的神明,不掺杂着污秽的**,全都是虔诚的顶礼膜拜。
虽然他的孽根表达出截然相反的意思。
回国的路上,江姜每晚都要被折腾一回。
偏偏他还不能放松由着裴思来,因为对方时不时的就会提出第一晚的要求。
如果江姜不照做,他就自己咬自己,然后在剧烈的痛苦里更加兴奋的折腾江姜,使得江姜满心卧槽。
而到了白天,睡醒的裴思又是一副怔忪的样子。
江姜好几次醒来都撞见他愣愣的盯着两人盾矛对峙的地方,眼神陌生的仿佛在看别人的长矛。
一路折腾到z市,没等裴思挂号看医生,江姜反倒先摸索出不让对方犯病的方法。
那就是挠人。
只要裴思一犯病,他用爪子挠裴思的后背,对方就不会再寻求更深的疼痛,直接进入了兴奋状态,专心拱起江姜这颗小白菜。
意外发现这一点后,江姜总算是松了口气,不再做裴思硬生生把他自己咬死的噩梦,同时也有精力去寻找另一块碎片。
也就是他的小叔叔,江偃。
江偃是个成熟男人,没像裴思一样不省心的满世界乱跑,而是稳稳当当的坐着江家家主的宝座,并且越做越好,已然有了z市一霸的风范。
江姜对此十分欣慰,借用裴思的手机给江偃发了个消息后,便乖乖等着对方来接自己。
在他的预想中,江偃一定会满眼温柔的像个老父亲,而他则是不离不弃千辛万苦回来照料孤寡老人的孝子。
在凄凄惨惨戚戚的背景乐里,他一走便是多年的芝麻小事、自然也就被轻描淡写的揭过去。
然而现实很残酷。
当江偃从车里下来,迈着大长腿一步步走向江姜时,江姜不仅没在他脸上看到半分温情,反而只见他狭长的眼眸里黑沉沉一片,像是弥漫着死气没有生机的人形木偶。
他定定的看着江姜,眼也不眨。
使得江姜战战兢兢。
有种被凶残狠辣的捕食者盯上的惊悚感。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江姜像捡破烂的,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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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番外6.2
江偃在江姜面前站定,忽而薄唇勾起:“在外面玩的开不开心?”
江姜眨眨眼:“还、还行。”
江偃笑意微冷,抬手捏住了江姜下颌,垂眸死死地盯着江姜漂亮的双眼,轻柔又森然道:“那你怎么舍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