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骗婚夫郎(274)
“啧~就知道强撑!打一顿出出气也好啊!”梁子俊背起晕厥的媳妇,暗骂道“死陈碧!爷当真跟你八字不合,好悬没娶了你这淫妇进门!再让爷见着你,非扒了你那身脏皮浸猪笼不可……”
至此梁子俊便打定主意再不许媳妇和这白眼狼有啥牵扯。
周瑾等人走远,才上前搀住哭倒的陈碧“回吧,以后再不会有人敢指责于你,等铺子做大,为夫定会为你讨回今日屈辱”
陈青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一路奔波彻夜不眠,又被沉重的事实打击到食不下咽,没几天便病倒了。
梁子俊急的直骂娘,连请几名郎中看诊,也只给开些养身补气的药方,说是心郁气结,需化解心病才好对症下药。
万卓平得知媳妇不肯回头,不等身子养好便要回乡,梁子俊也晓得他是不想在这地多呆,硬给人揣了一百两银票,才许诺定会给他再找个好媳妇。
万卓平哪还有这心思?一个陈碧就快让他难过的喘不上气,还娶?怕是非得要了他的命不可。
万卓平对陈碧用情至深,怕是一时半会缓不过来,梁子俊怕人寻短,还特意派了一名伙计一路照看。
进京一趟就丢了媳妇,万家从最开始的人人欣羡变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柄,再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事了!好在事情没宣扬开来,村人只当万家嫌弃陈碧不能生养,故此才休妻另娶。
至于哪家闺女能有这等福气,暂时还不好说,只从媒婆一个接一个的被万卓平轰出大门,也猜的到休妻背后肯定另有缘由,是以一时间万柳屯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陈青闷不吭声的病了半个月,整个人都变得消沉起来,平日除了答话,一率缄默不言,梁子俊看不得他这般折腾自己,对闷葫芦骂道“省省吧!为了个白眼狼至于这么伤心吗?老陈家就没一个好种,以后你都给我远着点,听见没?”
陈青木然的抬头看他“我也是陈家人”
对于这个事实,梁子俊却是矢口否认“少跟他们比,你是爷媳妇,死了也得改姓梁!”
陈青懒得跟他争辩,却见梁子俊臭着脸瞪他“你该不是抱养的吧?凭陈家那烂到根里的德行,咋就生出你这么个犟种?”
陈青无可辩驳,真追究起来,他只能算是半个陈家人,身子是陈老二夫妻给的,芯子却不是……想到这,陈青不得不正视,陈碧到底还是老陈家的种,与陈平其实并无二样。
即便得他教养,不似陈平表面那般趋炎附势,但心里却仍妄想着一步登天,借由机缘改变命运。
钱财当真是磨灭人性的百害之首,多年教导都不及一时的奢华享受,连陈碧那样的女娃都忍不住堕落其中,他还有啥话可讲?
陈青不急于回乡,他还在等陈碧回心转意,终归是从小养大的妹妹,眼见她在火坑里挣扎,哪狠的下心弃她不顾?
都说天下最难父母心,没有不是的父母,却只见不孝的子女。陈青只希望经历此事,陈碧能够大彻大悟,只要肯改,即便卓平不要她,他这当哥的也会把她领回家。
梁子俊陪了几天,见媳妇情绪平稳下来,便不再整日守着,而是早出晚归的忙于生计。铺子里有万掌柜盯着,虽是一时受到影响,但历经半月整顿业绩又提了上来。
他现在也有了正式营生,给刘魏之做谋士,也可称为幕僚。虽无实职,但栖身于刘府名下,亦是身价大涨的有识之士。
第193章 沈正司
奸情仅是一时闹得沸沸扬扬,没过几天就被新的话题所取代。
在京城,这种丑事本也翻不起多大浪,可坏就坏在梁子俊惯于招摇,这会又挂了实职,没多久便在户部打响了名号。
有好事者私下里一打探,好家伙,这人家门不幸出了个淫娃荡妇啊~连刘魏之越权查案一事都给扒了出来。
刚升官加职就闹出这等丑事,刘梁二人不日就遭到尚书省全体官员的排挤。
这等有辱门风之事,哪怕只是妻妹那也算大有关联。好在梁子俊皮厚,刘魏之又不甚在意外界流言,不然仅公事上的挤兑,就够刘大人喝一壶了。
梁子俊惯于引导事态,加上他本人八面玲珑,不多久便重新联络起了感情。
有个别顽固份子不屑与之为伍,梁子俊也不勉强,尤其对上工部的沈正司,更是逢见必掐。
刘魏之亦好奇为何梁子俊独与他不对盘,闲聊时谈起,也不免为之莞尔“你俩本是同窗之谊,确如同仇家一般,真是奇也怪也”
“一言难尽,总之我俩互看不对眼就是了”梁子俊嫌弃的直撇嘴。
“定是你恶意讨嫌,不然依沈正司的脾性,哪会无故接茬”刘魏之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
“嘿嘿嘿……我就看不得他孤傲的德性,越不待见我,我就越想去气他”梁子俊一副招人恨的嚣张样,连刘魏之见了都甚感头痛。
这家伙哪都挺好,就是这点最招人烦,比之夏景玉的恶劣性子不遑多让。
刘魏之办案有功,回京后官升从三品侍郎,在户部也算是坐稳了第二把交椅。而沈书誊防疫有方,特提拔至从五品正司。
从七品芝麻官连跳三级,正可谓对他治下有功的大力褒奖。
两人官级相差悬殊,又隶属于不同部门,本也没啥太大交集,奈何身旁这人与他同出一门,是以掐来掐去,反倒是让刘魏之多为熟识工部同僚,也大为欣赏沈书誊的为人气度。
梁子俊以侍从的身份随侍在侧,除了递送文书便是约酒聊天,日子倒也过的如鱼得水。
有这么个能说善道的谋士,让刘魏之大感轻松,原本不善交际的他能在户部混的风生水起,不得不说多亏了梁子俊那张巧嘴。
可这张巧嘴但凡遇到沈书誊,就如同挂上了刀片一般嗖嗖往外放冷刀,气的沈书誊想不加理会都不成。是以二人的唇枪舌战也成了尚书省特有的一道风景线,每每二人碰到一起,都有好事者跑来围观。
这日,梁子俊又占了上风,放衙后施施然回到家中,还颇有兴致的跟陈青说道一二。
陈青懒得理他小人得志的样子,只劝他少与那沈正司交恶。梁子俊不以为意,暗地里却悄然销毁递到家中的书信。
陈青正在赶制夏季新品,来京一个多月,也不知庄稼长势如何,眼下正到了除草季节,不知梁家和虎子忙不忙的过来。
他向来是个闲不住的人,京里没田伺候,就拿绣活打发时间,耽搁了一个月,再不给店里添些新款,也怕会为家里多添亏损。
新铺生意不温不火,市面上又多出一家与之竞争的布坊,陈青暗恼之余,只得创新针法。除了想压制周记外,更多的是想教训那个不省心的妹子。
陈碧到底没抗住周瑾的忽悠,答应接管绣房。好在她还懂的鸟尽弓藏,在周瑾未曾休妻前,核心针法拒不教给布坊绣娘。
妹子的事一时无法解决,陈青绣活之余便想起回京任职的沈大哥,想着许久不见,自己又恰好来京,自是要想法见上一面。之前为了陈碧大病一场,又思虑过重不曾想起这位友人,此刻得了空闲,当下便满心期待与之重逢的场面。
梁子俊打从得知媳妇想找沈书誊,就吩咐小厮将书信全都拦下,之所以见天找沈书誊麻烦,为的也不过是小心眼发作罢了。
陈青久久等不到回信,还当是搬家或是送丢了,连着又写了两封,仍是不得消息。惆怅之余,就只能上街四处溜达,说不准就会在街上碰到沈书誊呢。
夏至来临,陈青首次顶了张白皮出门。春耕没怎么晒着,加上又病了半月,这会白白净净的看着又俊俏几分,害的梁子俊都不想让他再晒黑了,媳妇还是白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