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爱而不得的他重生后(30)
3.基建,爽文,亲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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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牵手【三合一】
他脚尖踮着, 浴室里朦胧犹如西游记里的天庭,弥漫着用手无法抹开的雾,顾青书浑浑噩噩受了不知多久, 忽地回头去和对方接吻,笑着说了些什么, 最后又被那人抱起来回了卧室休息。
那是一个足够奢华又处处低调的大平层套房, 房间的每一处角落分明从未见过,又让顾青书认为就该那样装修摆放, 于是处处都透着诡异的熟悉,他看见自己钻进了被窝里,枕着那人的肩膀准备休息,却又被那人捉着手不停的细细亲吻他的手指,从指尖到手背,每一寸皮肤都被密密麻麻的吻笼罩了个透彻。
【你说, 过两天是你大姐的忌日,要不要回蓉城一趟?】看不清脸的男人声音很低,但足够温柔, 充满着对他无微不至的疼惜,【只是这回不许像之前那样, 明明心里难受郁闷,也不同我说,吓了我好大一跳, 医生说了,手术之前要保持心情平稳,开心点,你要想着你大姐脱离苦海,现在已经投胎转世, 又成了个二十岁的大姑娘,要为她高兴。】
他看见自己脑袋后面的长发都剪了,也不知道是何时没的,听见对方这样宽慰自己,却是很有些恃宠而娇的脾气:【知道了,你一天说八百遍,讨厌死了。】
他翻身,不理那人,那人却追了上来,从身后搂着他,亲了亲他的后颈,又顺手帮他把被子裹紧,每一个动作都熟稔到像是做了千百回,所以那么从善如流:【青书,你别嫌我啰嗦,你要听话,小时候多听话啊,怎么现在越发叛逆,是迟来的青春期?嗯?】
他乐道:【关你什么事?】
那人也笑,气息落在他的耳边,浓厚得化不开的暖气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染上属于对方的气味:【怎么跟我没关系?我是你爱人,你是我老婆。】
【滚远点,谁是你老婆?】
【你呀。都怪我小时候不懂事,两三下就被你勾到手了,啧,早知道就再吊一吊你,矜持矜持,也好多享受享受你那紧张我的样子。还生怕我跟别人走得近了,三天两头娇滴滴的称病,弄得我也三天两头往你宿舍跑,那些班花啊、级花啊,想要跟我说说话我都没时间搭理,就围着你转了。】那人说起从前,玩笑着调侃,却又每个字都写满宠溺。
顾青书立时也被转移了些许的注意力,回忆起当年:【哦,我耽误你游戏人间了?你现在也可以去,我不反对。】
【那我真的走了?】
【嗯,去吧。】
那人装腔作势当真从床上坐起来,但下一秒就被他捏着手指头,那人便又倒回来,把他牢牢的锁怀里,美道:【好好,我不去,逗你呢,我清白得不得了,你知道的,我这辈子都只要你,你也只能有我,知道吗?】
顾青书窝在那人的怀里,点了点头,忽而又听见对方沉声说:【以后谈生意的事情,就不要跟着去了,少出门,现在我们跟别人谈生意,也不需要你在旁边陪笑陪坐,多的是人求着我们跟他们合作,宝贝,你不要担心,我们集团的路稳得很,所以以后你不要跟着,免得有些人看见你,眼神便有些不对,很影响我对他们项目的感官,一不小心,就要发火,回来你又要骂我是蠢货怎么办?】
顾青书点了点头,像是答应了,但很快对方察觉到什么不对,手掌往他脸上一摸,就摸出一片冰凉的湿意,之前还对他温柔似水的男人瞬间气息一沉,周身气势都为之一冷:【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哭了?你再这样折磨我,我不会让你去给你大姐扫墓,每年都是这样,要是再病一场,你还要不要我活?!】
顾青书脸颊贴在那人的肩窝,声音满满都是温软的喃语,泣不成声:【我就是忽然想她们了,大姐太可怜了,她当时如果没有嫁给那个混蛋就好了,如果二叔他们让姐姐上学,什么都会不一样……我现在这么有钱,可是她却享受不到,我对不起她。】
【行了行了,你还对不起我呢,你老公现在这么有钱,还不是成天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托关系给你找专家调理身体?你什么时候哮喘不犯了,我立马就给那专家磕头你信不信?青书,你现在要是不哭,我先在也能给你磕三个响头,怎么样?想不想看?】
顾青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你话好多啊,你让我自个儿缓缓就好了,就是有点儿想亲人了,你知道的,我大姐就跟我妈差不多,我想我妈还不行吗?】
【不行。】那人捏着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来看着彼此,【青书,你也说过我是你最后的亲人了,活着的在你面前活蹦乱跳你不多看看多想想,我会不高兴。】
【顾青书,你得多看看我,眼里只有我,就像我眼里只有你一样,不然这不公平。】
【宝贝,你欠我太多了,我劝你不要留着下辈子还我,这辈子若是不能长命百岁的陪着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听见没有?谁知道有没有来生这种玩意儿呢,我就要这辈子,懂吗?】
顾青书笑了笑,答应道:【好。】
【嗯,宝贝儿真乖。】
说罢,又是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是黏糊糊的深吻,缠绵得无法呼吸。
这样的梦境具体到已经不能算是梦了,几乎让顾青书以为自己就活在这个地方的时候,空间却瞬间扭转变换起来,像是开了加速,他看见自己跟着那人一块儿坐火车去了一趟蓉城。
蓉城发展变化得飞快,到处都和他记忆力的不一样,茶厂则早就改成了食品加工厂,厂里的福利房一栋栋修得比老房子漂亮多了,又高又亮,顾家小楼也早就没有住人了,一切都像是被时光遗留在了过去。
蓉城的剧院在顾青书的现实里是最繁华的中心地带,结果从梦中看去,却萧条得好像缩了水,周围栋栋高楼起来,剧院便被压缩得没有了人气儿。
后山上寂寞的大桂树早死了,一路往后山走去,路上认识的人没有几个,只有胖子的妈妈胖婶还在路口照顾脑子不大好的胖妹,瞧见了他们,瑟缩着双手双脚,远远的望着,不敢走近,不高不低地打了声招呼,就没了以后。
山上各家各户的坟头藏在茶山的隔壁,一包连着一包,等走到目的地,连着的两个墓碑上一个写着大姐顾英红,一个写着二姐顾春兰,一个是九六年二月十七的忌日,一个是九六年九月初一的忌日。
顾青书站在这两个坟头前,身边跟着那个自称是他爱人的男人,既怕死,又不知为何而活。
再后来时间飞速前进,他瞧见自己坐在医院的病床上看医生跟那人谈论手术事宜,似乎是因为他的起搏器需要更换电池,但因为这几年陆陆续续动过好几次大手术,身体亏得不成样子,即便养了一年再开刀也实在是风险极大,所以正在劝那人签一下医患协议。
医患协议基本是每个需要动手术的人都会签的合同,意思大概是如果手术过程中发生任何意外,只要医生操作无误,那么就不能找医院和医生的麻烦等等。
那人平日杀伐果断,这个时候娘们唧唧的死活不签,被他嘲笑了一番,那人等医生走了以后很是沉默的把他抱在腿上坐着,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说:【不知怎么的,总感觉有点儿不好的预感,不想签,好像签了,就不好了……】
然而不签字医院是决计不可能给开刀的,他不换电池妥妥地会没命,这也不是开玩笑,于是自个儿签了字,临入手术室前还和那人牵着手,约定出来后六月一起去巴西看世界杯。
然而他被手术车推进去后,画面就一片空白,迷迷糊糊中,顾青书在这阵灼热的空白窒息里嗅见了过于真实的奇怪气味。那像是一种鱼腥味,但又并不会惹人恶心,像是血的味道,但又没有铁锈的元素,潮哄哄的像是加热的大海,他突然想起来这种味道他闻过,每回胖子和金哥干坏事儿的时候,胖子去过的厕所就这种味道,金哥的小房间也是这样的味道,得开窗好好散散味道才不会被家长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