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霸总的炮灰男妻(62)
温宛关了灯,窝在柔软的被窝里,身上还算暖和,脚底却没有热水袋搁着,有些凉。
最近好几天都是这样,不时停一会儿水电,物业完全不管事的,什么时候恢复通水,只能随缘。
温宛当时太过匆忙,找着这个房子,想临时过渡下,所以屋内的装修和摆设大部分都没变动,只是他是个容易习惯的人,一旦住下,轻易不想变动。
穿书前,温宛刚刚参加工作,搬了不少次家,每一次搬家,都会让他在新的房子里低落好几天。
此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小房子的念头更加强烈。
躺了不知道多久,他觉得有点困,半梦半醒的,落地窗前的窗帘被风吹动,灌进来一股强劲的冷风。
屋内的那点暖气根本不起作用。
温宛一旦睡着就很难醒过来,他是睡着以后被冻醒的。
迷蒙中,他感觉到了一股冷气,是从落地窗那儿漏进来的。
窗帘是温宛从星网上买回来的,是他喜欢的柔软布料,白色窗纱漫天翻飞,黑色的雾气渐渐侵入室内。
温宛慢吞吞坐起来,糯白的脸上,只见眼神涣散,神情麻木。
床头灯没开,他半闭着眼睛,凭着本能,在没有任何实感的情况下,下了床。
踩在地毯上,双腿软绵绵的,就好像喝醉了一样,身体歪歪斜斜,走一步倒退半步,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窗前。
浓雾里的海盐味,让昏沉中的温宛忍不住蹙了蹙眉。
好,好臭。
温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床,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敞开的窗前,半边身子都冻僵了。
他木然着将窗户重新关上,做这些的时候,温宛还有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
然后轻飘飘地走到床边,重新躺下。
“嘎吱”
刚刚关上的窗户,又在温宛眼前缓缓移动着。
安静的室内,仿佛用锐器划过玻璃的嘎吱声格外清晰,温宛的大脑迟钝,看到窗户在动,却做不出什么反应。
窗前的浓雾慢慢团成某种形状,贴着地板往屋内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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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偕深敲了敲门。
温宛隔了许久才开门,让他进去了。
见着温宛,顾偕深持续一整天的焦躁就得到了安抚。
工程师们都跟他说,温宛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让他和温宛彼此冷静一段时间。
可是顾偕深一到下班,就想立刻回到温宛身边。
玄关的灯很暗,温宛打开门以后,有些站不住,顾偕深单手扶着他,发现他身上冰凉,不像是刚从被窝里出来。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顾偕深赶紧把门带上。
温宛脚底也没有穿着袜子,头发和脸上还沾着点白色碎屑。
顾偕深看他站不稳,将温宛抱回主卧。
卧室内,一片昏暗。
窗户大开,冷气正往屋内倒灌,处在极低的气温中,取暖器已经停止了运转,只有小小的红色呼吸灯一闪一闪的。
他将温宛轻轻放在床上,几步走到窗前,将落地窗关紧。
顾偕深回身打开床头灯,按下开关,灯却没亮,他只得摸黑仔细检查一下温宛全身上下,再帮他盖好被子。
从他进来到现在,温宛都没说过话。
顾偕深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发现没有水,热水器里的热水提示灯也亮着,显示存量不足。
外面太冷了,就这么带着温宛下楼,他怕他冻着,但今天晚上这个房子显然没法住。
温宛靠在枕头上,黑暗中,他睁着眼睛不说话。
顾偕深弯腰,低声哄道:“跟我回去住一晚好不好?”
过了一阵,温宛摇摇头,小声道:“不要”。
听到他的声音,顾偕深莫名松了口气,因为温宛提出离婚的那点愤慨消失殆尽。
他现在知道温宛是有点倔的,看起来软糯,脾气不小。
顾偕深在温宛脸上摸了摸,入手冰凉,再这么下去,人真的会被冻坏。
他从大衣柜里拿出温宛外出穿的羽绒服给他穿上,然后给温宛带好帽子,手套,围巾,另外套上一双袜子,将温宛轻轻抱起,拿起放在玄关的车钥匙,下了楼。
雾色里面,顾偕深走的很快,把温宛放到副驾驶,他关上车门,将暖气打高,才发动车子。
从温宛现在住的小区到甜水路的公寓,要经过一段不短的车程。
半路上,他们的车还没通过内城的大桥,就被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现在这边禁止通行。”穿着军部七处制服的工作人员将他拦下来。
顾偕深问:“什么时候可以进入内城。”
“明天早上七点。”
顾偕深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他将暖气打到最高,摸了摸温宛的手脚,发现温宛身上稍微暖了一些。
“顾、顾先生?“温宛这会儿恢复了意识,懵懂地看着他,好像奇怪自己明明在床上睡觉,怎么会在顾偕深的车上。
顾偕深看他一脸困顿,轻声道:“是我,你再睡一会儿。”
一边说着,一边调低座位,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折叠一下,垫在温宛脑后,当做枕头。
“嗯。”温宛此刻的意识很淡,顾偕深说什么他都听着。
他乖乖的闭上眼睛。
顾偕深望着窗外,浓雾中,他只能看到离自己最近的几辆车,从远处望不到头的车灯来看,前面恐怕早已排起了长队,一时半会儿根本过不去,即使顾偕深开的是空间车,也得遵守星城特殊时期的规定。
温宛有些不安似的晃了晃头,顾偕深在他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惹得温宛小声哼唧。
还是那样娇气。
第49章 今天吃糖了吗(四十九)
时隔三个多月, 顾偕深将温宛带回了家。
但他心情格外沉重,温宛或许是着了凉,额头很烫, 小脸烧得通红。
医生已经提前在家等着了。
顾偕深把人抱回房, 脱掉温宛身上的羽绒服, 将他塞进柔软的被窝里。
医生做完检查说:“没事,有点发烧, 打一针,让他好好休息下。”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回来的路上, 顾偕深叫了他几声,温宛都没反应。
“他太累了, 让他多睡会儿。”医生说。
温宛一觉睡到了第三天下午,他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 住了两年多的房间,怔怔的。
有些口渴。
刚用手掀开被子,就听到了低沉的男性声音。
“醒了?”
冷冽的雪松气息将他团团包裹住, 顾偕深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冷意, 神情淡淡的, 但动作却放得很轻。
温宛在他的帮助下, 缓缓坐起来。
顾偕深盯着温宛喝完一整杯温水。
温宛恹恹的, 喝完躺下继续睡。
顾偕深白天去了公司, 托顾母过来照顾一上午, 他回来时, 顾母还在, 她病情好多了, 能到处走走。
“你给我出来。”顾母将手里的毛巾放下, 让费姨照看下温宛。
母子俩坐在默契地走到外面谈话。
“你和糯糯,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顾偕深说:“没什么。”
顾母说:“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听到母亲这样问,顾偕深知道她还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消息。
顾偕深对母亲的试探感到无奈:“他提了离婚。”
顾母狠狠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你啊!”
“我没同意。”
顾母看着他,忍住那点怒气,“既然把人接回来了,那就好好照顾他。”
送走顾母,顾偕深进了温宛的房间,走到床边看着温宛的睡脸,情绪有些微的波动。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因为自己总是被温宛所影响而感到厌烦,现在开始慢慢有些不同。
他依旧渴望亲近温宛,却愿意给温宛时间。
温宛还是昏睡不醒,医生没说温宛什么时候会醒。
顾偕深检查下他的情况,喂他喝了点水,放温宛好好睡着,他回到书房处理公事,将门敞开,随时注意着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