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的人后来都成了我的备胎(124)
罪孽的开始,就是江景辉。
谢余垂眸,不再多想,江景辉的结局早就注定好了,更何况,攻略进度也满了。
他现在最感兴趣的不是什么攻略与数值了,反倒是那叫主系统都头疼的病毒。
为什么独独跟着他?
那总是飞速增长的好感,那总叫他觉得眼熟的感觉、主系统在钢琴家的世界故意叫他先攻略矛盾的第二目标崔白溪,应当是那时候便检测病毒了吧?
而他就是个被抛出去的探脚石。
而小统应当是去清理情感记忆的时候被主系统发现的病毒。
谢余闭上眼睛,拳头却收紧了许多。
有个可怕的想法浮现,是不是这个病毒从最初就跟着他,影响着他周身所有的人,所以攻略进度才会那样简单,连小统都被影响着喜欢上他,继而做出那样的事。
这样算来,那个病毒应当是很喜欢他。
谢余敲了敲手指,不再多想。
下雪了,天气越来越冷了,谢余裹紧被子,闭上了眼睛。
*
十里城打了快三个月,这三个月来江景辉一次都不曾回绍城。
江砚深也被江和光放了出来,绍城如今几乎是这两个人的天下。
江景辉的人都被他们换了个彻底,清洗的动作实在太快,甚至不叫人有反应的机会。
这大部分的功劳其实都应该算在江和光的身上,这些功夫根本就不像是一朝一夕做成的。
只可能是江和光早就想杀了他老子了。
江砚深手中拿着一些话本与小玩意儿去了谢余的小院子。
“小余,哥来看你了。”
纤瘦的少年腰挺的很直,他看到男人却没有像往常一般的开心的起身,少年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话本,乖乖巧巧地抬眸看着男人。
“哥怎么来了,最近打仗,应该会很忙的吧?”
江砚深笑着道:“怎么了?小余不想哥来看你吗?”
此话一出,少年却沉默了,他不再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江砚深,只是沉默的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是江和光给他送回来的,说是仆人在花园找到的。
江砚深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脸色阴沉了几分,语气还是带着耐心:“小余,怎么还戴着戒指,再过些日子你就能成为哥的新娘子了,哥给你买新戒指。”
谢余捏了捏手指,半晌才有些气息不稳的道:“哥,我已经嫁给景辉了,现在别说这些了。”
江砚深彻底冷了脸:“小余,你在说什么?前段时间你不是还和我好好的…”
谢余打断他的话,眼神依旧纯澈,却丝毫不带对他的爱意:“哥,你最爱的不是我,我们之间是错误的,我已经嫁给旁人了,就不该和哥再多做纠缠。”
“我已经想清楚了,也不想自欺欺人了。哥,我们都放过彼此吧。”
江砚深眼眶中有些红,手腕青筋乍现:“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难不成是江景辉把你关出感情来了?”
“你告诉哥,你真的不喜欢哥,不想和哥在一起了?”
明明就差一点了,谢余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往后退?
江砚深想不明白。
谢余轻轻掐着手指,轻声道:“哥不是哥了,小余等了很久,甚至做了不好的事,但哥仍然不是哥。”
“所以小余不喜欢哥了。”
江砚深恍然似乎想起了之前与谢余在一起的日子,当时的他们没有遇到繁华的引诱、没有权力的逼迫,只有最单纯的两个人。
小余说不喜欢他,是因为他已经利用少年太多次了,无论用什么借口都掩盖不了事实。
江砚深早就被欲望蒙蔽了双眼,他不是当初的他,而少年却依旧是当年的少年,这样的落差太大,少年受不了,终于选择了放弃。
是他亲自放开了少年的手,又有什么资格重新牵住。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是喜欢小余的,但是他有野心,从前的狠心就能看得出来
没想到吧,本文的正攻是个病毒鹅鹅鹅
所有的目标人物都能够被病毒“感染”,端看感染改变的程度
是个好男人,他有人性的弱点,但优点更多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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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们么么哒
第88章 第六只舔狗(完)
江景辉死在来年春季的第三个月。
柳絮纷飞的季节,桃花盛开,一切如诗如画,无人知道他埋葬在何处,日本人的炮火残酷地将这位司令的身躯都湮灭了。
十里城最后是以一种近乎残忍的姿态保存了下来。
炮火破坏了每一处城墙,房屋倾倒,四处荒凉,普通人家的后院甚至长出了杂草。
十里城的青壮年都前赴后继地倒在了战场上,只余下老弱妇孺。
那些孩子们拥有着一张张天真可爱的面容,问出的话却近乎残酷:“我的父亲什么时候回来?他说打完仗后我们就能看到他了。”
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沉重的,他们无法回答,也不能回答。
只余下孩子们茫然的眼神,战争带来的伤痛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
谢余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为窗台旁的一盆兰花浇水。
阳光正好,微风中并没有什么硝烟味,一切都刚刚好。
所以当他知道那一直喜欢强势地搂着自己腰、强调自己是他的男人死了,谢余甚至觉得荒谬。
对,就是荒谬,他不相信。
江景辉有多么强势厉害他都知道,他看过男人拿着枪冷厉地指着人的模样、也看过男人阴冷地拿着铁鞭对待背叛者的模样,他本人也是极为惧怕那人的。
所以…他怎么可能就那样死了。
手中的水壶砸掉到了地上,倾洒的水晕染着地面,一片深褐色的影子便出现在地上,像是一滩脏污的泥沼。
谢余半晌才颤着手捡起了水壶,神思不属。
那个总爱给他打电话,问他东问他西的、甚至有些粘人烦的男人彻底消失了。
连尸骨都没有。
谢余本来应该是感到轻松的,他终于不用战战兢兢的应付江景辉,从此他可以自由散漫,开开心心的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少年本来是个很迟钝的人,他并不是什么道理都不懂的傻子,江景辉教他学会了很多,尤其学会了如何与他的丈夫相处。
没心没肺的天真少年在不知不觉中将一个人放进了心中,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谢余将水壶摆在一侧,有些发呆地看着那盆开的正好的兰花,花瓣芬芳优雅,漂亮的像是飘逸的蝴蝶。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屋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只有江景辉。
谢余浑身一震,紧张的感觉在身体的内部升腾。
少年不由自主地想,或许江景辉没事,或许他逃了出来,或许他就要回来了呢?
他的脚步移动,有些虚浮的模样,手指搭在桌案旁,空气一片寂静。
哪有什么电话的响声。
谢余莫名地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有些失望。
他想,自己可真是昏了头了。
*
江景辉的葬礼是由江和光举办的,来吊唁的人很多,面上都带着肃穆沉重的表情,像是一张张面具,掩藏在面具下的实际想法谁也不得而知。
谢余就穿着一身黑色长衫,胸前别着一朵白色的玫瑰,那玫瑰清丽且鲜艳,素雅的美总叫人觉得楚楚可怜。
就像这失去了丈夫的司令夫人一般。
不少人的目光都隐晦地打在那纤瘦的少年身上,带着或明或浅的不明意味。
江砚深穿着统一的黑衫,就站在谢余的身边,男人看起来更挺拔了,他面容英俊,轮廓有些深刻,是一种如刀鞘般的锋锐俊气。
江砚深保护的意味太浓,不少人顿了顿,都移开了目光,不再敢放肆地将目光放在那瘦弱美貌的少年身上。
这江家未来做主的,只怕是江砚深与江和光两人,当然,一山不容二虎,这背后的暗流涌动暂且是看不出来,但迟早都会有明朗的一日。